看到那跑走的身影,我终于意识到,不是香包味淡了,是人心空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去找过他。 直到他成年。 那时我积劳成疾,医生说我没有多少日子活了,我打电话给季凛川,他沉默许久,只是说,我给你安排医院吧。
那之后,我每每去送午饭,都能看到安瑶瑶坐在季凛川旁边。 他将我煨了一晚上的鸡汤,小心地盛在安瑶瑶碗里。 季澜在一旁开心地咯咯笑,妈,安老师最喜欢吃你做的饭了。
季凛川被豪门认回那天,长长的豪华车队把我们村子堵得水泄不通。 村口的小孩找到我们家报喜的时候,季凛川正在教我们的儿子季澜练字。
回到小院时,夜色已深。 顾烟萝刚推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扑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姐姐……”容青辞醉醺醺地埋在她颈间,声音沙哑,“你别走……”
她眼眶瞬间通红,转身就要走。 “月姝!”容青辞猛地甩开顾烟萝的手,几步追上去拉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烟萝的手还僵在半空,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很快消散。
顾烟萝缓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容青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要回家。” 容青辞冷笑一声:“你哪来的家?” 他迈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你父母早亡,祖宅也荒废多年,回去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顾烟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侧院的床榻上。 右手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但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她强撑着起身,从包袱里翻出自己常备的药膏,咬着牙给自己换药。 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她冷汗涔涔。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夏月姝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怎么回事?” 容青辞迈步而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夏月姝红肿的脸上,眉头瞬间皱起。
从小到大,除了容青辞,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 那几年的生辰,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日子。 而如今,她又回到了无人问津的孤寂里。 顾烟萝眼眶微红,起身去了厨房。
容青辞恢复神智的第二日,一纸和离书便甩在了顾烟萝面前。 “要么和离,要么降妻为妾,把正妻之位还给月姝。” 顾烟萝怔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还?” 容青辞抬眸,目光清冷如霜,“你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难道不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