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去世那天,妻子正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给她打电话,她却说有一件事比我父亲死了还重要,这天是我小舅子相亲。 我母亲早逝,姐姐从小瘫痪,如今我爸爸也离我而去了。
我举起食指,看向进了屋后手足无措的人。 「约法三章。」 他抬头,我摇晃食指:「一,我们的关系,暂时不公开,我怕奶奶接受不了。」 他没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我伸出无名指比二接着说。 「二,我奶奶离世,我们就离婚。」
尽管他此时喝了酒显露出几分软弱,但是我感觉以后我依旧拿捏不住。 我想拒绝,他没给我张口的机会。 举起蛋糕塞进我手里。 是我大学惯常吃的那家。 「考虑一下吧。」 沈沂的电话打了过来,铃声丁零零响个不停。
那场争吵最后没有结果。 因为他单方面的争吵,我觉得累,看着他执拗的表情实在没力气和他争论到底是不是逼他。 他气冲冲地出了门。 彻夜未归,第二天告诉我参加单身宴。
外人不明白,但是这句话我明白,他也明白。 这是以前和他热恋时,他定下的规矩。 那时他还在学校,我在外应酬难免回来得晚。 有次将近凌晨才回,他缩在沙发里等我,酒瓶子撒了一地。
闺蜜把新娘捧花递给我,打趣道:「什么时候结婚?」 「再等等吧。」小我六岁的男友率先抢断。 我却摸着花瓣开口:「半年后吧,婚礼准备起来麻烦。」 他认为我是逼他,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应下,打着单身夜的名声彻夜不归。
李哥点了点头,「行吧,几点回来,到时我们给你打包点烧烤?」 「没事,你们吃吧。」 寝室楼下,齐戈已经在路边候着了。 我快步走过去。 「学长其实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麻烦你跑一趟。」
他笑着道:「我叫齐戈,大三机械工程系,刚刚我看你球打得不错,可以交个朋友吗?」 看着他伸出的手,我回握道: 「沈然,数媒大二生。」 「原来是学弟呀。」 齐戈自来熟地搭上我的肩膀,「不如今晚我们一块吃个饭吧?」
程煜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弧度。 「我知道了。」 「以前我和朋友相处小打小闹惯了,有时失了边界感。」 他眉眼微垂,眼睫毛投下的阴影覆在眼睑处。
我退出软件,没忍住叹了口气。 怎么办,更乱了。 我将手机丢一侧,起身把阳台上晾晒的被单收下来。 程煜这人总是笨手笨脚的。 连喝个水都能洒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