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将自己卖给了一个陌生男人。我至今记得初遇他的那天，天色灰蒙蒙的，整座城市似乎都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糟糕的天气一如我那时的心境，对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甚至看不见一丝光亮。
那天下午我约好了一位买家，将家里最后值钱的这辆车子开往约定的地点。如果谈妥，当场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车。
岑瑶听出他嘴里的嘲讽之意，眼神暗了暗。虽然很饿，但是她没有往餐桌那边走去，而是走到沙发边上，在裴闵的对面落座。“你吃早餐了吗？”她柔声问他。
这话听起来倒是乖巧，特别配上她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蛋，简直就是完美。但是裴闵听完后，却冷笑了声。
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岑瑶紧了紧握着的手机，微微发愣，静坐了会才回过神来。她东西不多，动作也很快，十五分钟不到，人便到了酒店大堂。此时，裴闵的助理已经在等她。
一月份的沪市，气温依旧很低。昨夜刚下完一场雪。岑瑶站在咖啡店门口，冷得直打哆嗦。
孟繁意大脑一片空白，怔愣地看向季砺寒：“小梅为什么管你叫爸爸？”孟繁琦不好意思地站到季砺寒身边：“姐，我们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的，小梅上学需要上户口……”
季砺寒却退开一步，神情淡淡地说：“国家在提倡计划生育，我们这样的身份，更应该响应号召。”计划生育？可他们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啊！孟繁意只觉得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
死寂一瞬。孟铭修率先反应过来，红着眼大步迎上前：“繁琦？！你还活着？！”孟繁琦的模样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瘦了些，穿着单薄的碎花上衣，看起来有些憔悴。
1986年，西南军区军犬训练基地。 低矮的红砖墙上，刷着“解放思想求发展，改革开放促跨越”的标语。 一身橄榄绿军装的孟繁意打开犬舍的门，熟练地给自己训导的军犬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