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摸到药瓶,倒出一颗木然吞下。 吞完药片,她轻轻拉开一个小抽屉,里面是本厚厚的日记本,翻开全是18岁的季颜对郁凛满满的爱恋—— 六年,她爱了他整整六年! 季颜蓦地闭上眼睛。
季颜不知道,是不是出轨的男人,都有两部手机。 郁凛洗澡的时候,他的情人发来一张自拍。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儿,长相清秀,却穿着与年龄不符的贵气衣裳,所以显得有些局促。 【郁先生,谢谢您的生日礼物。】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打开。 顾瑾书站在门口,看着角落里那个痛苦蜷缩的身影,不禁有些动容。 他努力克制着上前把人抱起的冲动,心想这次是江清影先做错了事,而做错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结婚第六年,江清影终于怀孕了。 从医院走出来时,手里的孕检报告单被她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 为了这个孩子的到来,她和丈夫顾瑾书想尽了一切办法。 苦涩难闻的中药她捏着鼻子灌了一年又一年。
温念的脚步不过刚踏出几步远,便听到陆景深喊自己的名字,心猛地一跳,犹豫着要不要折返。 可紧接着,就听林晚清娇嗔:“景深,你喊她名字,是不是还在意呀?” “她就是个好用的保姆,别瞎想。”
三年前,也是那天,沈清雪向我求了婚。 我或许永远也不会忘了那个夜晚。 蜡烛火光明明灭灭,蛋糕上画着我最爱的满天星辰…… 二十三岁的沈清雪无比虔诚地将所有家当全堆在我面前。
温念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回到家,推开门,便撞见陆景深拥着林晚清,谈笑风生的画面。 “温念,晚清要暂住一阵,你收拾一下,把房间腾出来给她,你搬去佣人房。”陆景深淡声吩咐,仿佛这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丝毫不顾及温念煞白的脸。
温念脚步踉跄地从疗养院赶回,疗养院花园里那阵带着药香的风,还没来得及在身上散尽,就被陆景深不耐的声音扯进现实。 玄关处,陆景深笔挺的身影立在落地镜旁,西装熨帖得一丝不苟,可声音里的烦躁,像一把钝刀:“去哪了?等你半天了,不是通知过你,今晚有商业晚宴吗?。”
从沈清雪给我折的1530颗满天星,到恋爱七年来每天不间断的早安晚安,再到为我一句想你,大雪天开车四百公里来见我。 我以为我会和沈清雪一直一直爱下去,直到那天,沈清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留给我冷漠的背影,任我怎样哭喊挽留,都不曾回头。
诊疗室里,消毒水气味弥漫,温念望着医生递来的电击失忆委托书,指尖摩挲着,指腹泛白。 “电击不可逆,会永久清除特定记忆,过程剧痛,您确定要在婚礼当天操作?”医生再三确认,镜片后的目光满是不解。 她垂眸,笔锋在委托书上落下最后一道墨痕,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