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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云迟夏骆寻(迟夏骆寻)笔趣阁免费小说_遮云全文免费阅读笔趣阁全文阅读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1-12 08:36:45  作者: 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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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州市第一监狱,犯人屠国安被狱警带到了招待室。 门一开,他看到有人背对着他,对方短发,身形纤瘦,姿态挺拔,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熟人。 迟夏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朝狱警点了点头,又看向屠国安:“屠先生,你好。” 屠国安坐了下来,扫了一圈:“在这儿见面,警方还是检察院的?” “有区别吗?”迟夏问他。 屠国安冷笑一声:“我很讨厌这两类人。” 迟夏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屠国安举手晃了晃手铐:“你觉得呢?” “那自我介绍一下。” 迟夏递了张名片过去:“东州警察学院犯罪心理专业的研究生,我的导师正在做一项犯罪心理学的研究,我们跟监狱合作,搜集一些样本资料。” 屠国安想拿那张名片,又被迟夏给拿走了。 “犯罪心理学?”屠国安指了指自己:“我这种杀人犯?样本?”

“可以这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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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国安哼笑一声:“杀人,想杀就杀了,走投无路就杀了,恨到深处,爱到深处也就杀了,还需要什么心理?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想杀就杀,走投无路,爱和恨,就是我们认为的动机,而我们要研究的,就是这个动机的来源,世上那么多怨恨,也没见谁生气了就杀人呀。” 迟夏轻笑:“你说是吧,屠先生。” 屠国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监狱里那么多死刑犯,怎么偏偏就选我了?” “我们需要大量的样本,屠先生并非特例。” 迟夏翻开笔记本:“当然,如果您很抗拒,我也可以换人。” 屠国安沉默了一下,往后一靠:“来都来了,总得说两句吧,不然多可惜。” 迟夏上身微微向前倾斜:“五年前,东州,平江路346号,周家灭门惨案。” 屠国安撩了她一眼,不以为然。 “你跟死者一家无冤无仇,当天只是上门清洗空调,后来发生争执,失手杀了户主,之后又害怕暴露,杀了死者的妻儿,造成轰动一时的平江路惨案……” 迟夏一直盯着屠国安:“我想知道,你杀害死者的动机,仅仅只是死者辱骂你吗?还有没有其他的动机?” “杀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生气,就杀了。”屠国安似乎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神情依旧冷漠。 “但有一个细节。” 迟夏依旧盯着他:“在现场最小的死者身上,警方发现了一枚用肥皂雕刻的小猫刻件,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屠国安看向她,坐直身体:“没有。” “你没有说实话。” 迟夏摇了摇头:“后来警方在你家里发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许多相似的小猫刻件,五个受害者,只有那个孩子身上有这个东西。” 屠国安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那又怎样,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我了解过,那个孩子很喜欢猫,但因为他爸爸和姐姐猫毛过敏,家里不让养,案发当天,他抱过一只流浪猫回家,但警方办案过程中并没有见过那只猫。” 屠国安恼怒地看着她:“怎么,猫没了也要找我要?它没长腿啊,自己不会跑啊?” “所以,猫对于你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甚至是诱导你杀人的直接动机,是不是,屠先生?” 屠国安胸膛起伏,冷笑连连:“搞笑,我为了一只猫杀人?你在放屁吗?” 迟夏并不在意他的嘲讽,继续道:“而且,从一开始,我说你是因为和户主发生争执而杀人,你并没有否认,但事实上,警方和检察院给出的结论却是你因为偷盗被主人家发现,从而造成的这场杀人案。” “有什么区别吗!”屠国安倾身向前,双目通红:“都是杀人,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迟夏向后靠,紧盯着他的眼睛:“盗窃只是你掩盖真正犯罪动机的行为,促使你杀人的,一定跟猫有关。” “你放屁!”屠国安一屁股坐回去,看向狱警:“领导,我申请回监!我要回监!” 狱警看向迟夏。 迟夏抬了抬手:“不好意思,麻烦再给我几分钟。” 狱警有些为难,但因为这人是乔厅长安排来的,也就同意了:“时间不多了迟警官,你尽快。” 迟夏点了点头。 屠国安脸色一变,蹭地站了起来:“你是警察?你不是学生!” 狱警立刻上前把他摁了下去。 “为了保证谈话顺利进行,暂时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而已。” 迟夏笑了笑:“我们聊聊另外一件事。” “我说过了,我讨厌警察。”屠国安说:“免谈!” “一个私人问题。”迟夏说:“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屠国安冷笑不已:“给你回答问题,给我惊喜?”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晚餐会多一份小蛋糕,我特意跟监狱申请的。” 屠国安脸色变了几变,深吸了一口气。 “何乐而不为呢,不妨听一听?” 屠国安咬了咬牙:“问!” “还是五年前……” 迟夏说:“给周家做清理工作之前,你先去隔壁一户姓林的人家做工,按照你的工作安排,周家之后,你还要去城北的刘家。” “五年了,我怎么知道什么林家刘家的。”屠国安皱着眉:“你到底想问什么?” “周家惨案的第三天,林家夫妇也死了。” 屠国安一愣,紧接着无语道:“你不会怀疑是我杀的吧,要真是我,警方不会查不出来,再说了,反正是死,我也不在乎多背几条人命。”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迟夏说:“我想知道的是,你当天在林家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事情?” “我一个修理工,我能发现什么,既然人不是我杀的,那你就去找凶手问去,问我有什么用?” 屠国安站起来:“领导,该回去了吧?” “真没有吗屠先生?” 迟夏也站了起来:“当天那户人家的女主人见你做事利落,你们多聊了几句,希望你留个联系方式,下次还找你。” 屠国安背影一僵,转过身来:“工作做的好我还做错了?” “你写下了联系方式,女主人没想到你的钢笔字写的那么好,她一高兴,送了你一支钢笔。” 屠国安烦躁地看着她:“我忘了,我说了,忘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迟夏拿出一张照片:“作为回报,你送了她一只小猫刻件,她很喜欢。” 屠国安看到照片上的刻件,神情怔楞。 但过了半晌,他还是耸了耸肩:“我说这位警官,谁杀了他们你找谁去,我一个死刑犯?我给你找凶手去?” 狱警看了眼墙上的表:“迟警官,时间到了。” “嗯。”迟夏缓了口气说:“屠先生,如果你想到什么,可以通过监狱联系我。” 屠国安冷哼一声:“我没什么可说的。” “或许,会有的。”迟夏说。 她从监狱出来,抬头看天,略显烦躁地呼了口气,在刺眼的阳光下闭上眼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恰逢电话响起,她低头敛眉,接起电话:“是,常局,我现在就可以前来报到。” 第2章 骆寻 吉普车风驰电掣地赶往现场,车门被摔的震天响,可见从车上下来的人现在有多生气。 此人正是东州总局专案组组长,骆寻。 日头正烈,骆寻烦躁地扒拉了几下鸡窝似的脑袋,下巴的胡茬更让他添了几分沧桑。 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这位专案组组长的脸棱角分明,更有一双深邃多情的眼睛。 妥妥的浓颜系帅哥,但被他那一头乱糟糟的毛给彻彻底底地掩盖住了。 “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一个?这次又是什么?” 骆寻抓起警戒线走进去,这已经是第三起相似案件了。 一个月前,也就是3月20号,警方接到一起报案,受害者被人制作成精美的“洋娃娃”,抛尸在一家服装店门口。 4月10号,第二起案发,受害者被制作成“木乃伊”,抛尸水库桥。 第三起也就是今天,与上一起案件之间,只隔了十天。 死者均为女性,双目均被剜除以琉璃替代,作案人手段残忍利落,短时间内作案三起,极其猖狂。 更要紧的是,凶手反侦察意识很强,骆寻等人查了这么些日子,凶手没找着,受害者又多了一个。 骆寻这段日子为这案子上火的不行,这会儿嘴里还有俩水泡。 案子发生在公共场合,一传十十传百,如今警戒线外正聚集着大量民众。 骆寻用揉成鸡窝的脑袋和咬紧的后槽牙代替了嘴里的脏话。 看到骆寻的身影,有人跑了过来:“老大,这次……是泥塑,从头裹到脚的那种泥塑。” 说话的男人叫曹斌,一张大众脸实在没有什么特色,如果非要说他的特色,那就是太大众了,放哪儿都不违和。 骆寻从警十年,当初用了半年才把这张脸刻进了脑子里。 “又是琉璃?”骆寻问。 “对。” 曹斌啧了一声,很有眼力见地给骆寻递了瓶冰水:“老大,你说这凶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是变态吧!” 骆寻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拧开瓶盖灌了半瓶水这才舒服了点:“还能是什么东西,当然是个狗东西,别说他是变态,他就是要变天,咱也得把人抓回来。” 曹斌很认同地点着头:“老大,你还上火呢?” 骆寻白了他一眼,舌尖扫过嘴角的水泡,烦躁的不行:“怎么,你也想试试啊?” “这就不必了吧。” 曹斌赶紧乖觉了起来,赔了两声笑,两人往前走。 法医宁弈正在检查尸体,骆寻也看到了那个“泥塑。” 受害者本来以眺望的姿态被人放置在公园,如今已经被放倒在地,但骆寻看的很清楚,包裹着她尸体的泥土将她的音容和身姿完整地表现了出来,泥塑的脸微微笑着,极尽温柔。 骆寻不知道,泥塑下的脸是否也是如此。 “老宁,情况怎么样?”骆寻搓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点。 宁弈跟曹斌是打八竿子才能沾上点关系的亲戚,身形偏瘦,因为常年进行尸检工作,有点驼背。 他举着胳膊:“尸体裹在泥里头,这儿不适合尸检,还看不出什么来,倒是凶手剜除眼睛的手段是越来越精进了。” 用作眼珠的琉璃已经被宁弈取了出来,骆寻对着那淋漓空洞的眼眶背后一阵恶寒:“凶手选择的抛尸地点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拿起那两块琉璃,和前两个受害者眼睛里的相似。 曹斌打了个寒颤:“靠,这凶手是不是有病啊,我就没见过谁挖眼珠子技术越来越精进的,而且这才第三起……” 他说完,忽然对上骆寻和宁弈冷然的目光。 曹斌后脊又是一凉:“不……不是吧,还有我们没发现的死者?” 骆寻冷哼一声,又问宁弈:“用什么工具?” 宁弈摇头:“还不确定,我先回去尸检,现在这样我连死亡时间都无法判断。” “嗯。” 骆寻一应声,曹斌立刻叫人来收拾尸体。 “那我先回去。”宁弈站了起来,抬头扫了一大圈:“这么猖狂的凶手,得早点抓到啊。” 骆寻眼里划过一抹冷光,侧头问曹斌:“老林跟卷毛呢?” “老林去查看周边情况了,卷毛……” 他往人群中扫了扫,找到一头引人注目的自来卷,伸手一指:“那儿呢,这会儿估计都已经跟老头老太太打成一片了。” 骆寻没再应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片老城区,多年未改造,且凶手选择的抛尸地是一处公园。 但问题是,公园是十几年前开发的,到现在开发商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政府更是爱管不管,路灯都坏的稀稀拉拉,更别说监控了,晚上基本没几个人来。 但天一亮就不一样了。 附近的老头老太太还指望着这片绿地给他们提供新鲜空气呢。 三个死者,均抛尸在相对暴露的场所,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猖狂?还是在向警方示威? 骆寻观察着公园的环境,一头卷毛的余磊跑了过来。 “老大,问过了,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俩老头,他们每天早上都会来这个公园锻炼,今天早上忽然发现这条路上多了个雕塑,两人还觉得奇怪呢,慢慢就发现不对劲了,研究了半天,碰到了泥塑上的琉璃,吓了一大跳,两人不敢确定,又叫了其他人一起来看,这么一来,人也就多了起来……” 那也就意味着,就算现场有什么线索,也都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骆寻兜里的手机一直嗡嗡作响,他烦躁地把声音调到最小塞进兜里继续问:“附近的监控情况怎么样?” 卷毛道:“这是老城区,也就早上有人来散步锻炼,中午就没什么人了,晚上鬼气森森的,周边做生意的都少,更别说住人了,林哥已经去看了,不过希望可能不大……” 曹斌插了一嘴:“我好像听到那些人说,前两年公园出过事,还说什么晚上闹鬼?” 骆寻冷哼一声:“什么闹鬼,都是人闹的鬼。” 曹斌抹了把脸:“一筹莫展,一筹莫展啊,搞人心态,烦啊!” 骆寻一口浊气呼了出来:“现在就泄气了,凶手指不定在哪儿笑呢,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这王八蛋给我找出来。” 他说完,目光扫过全场 ,锐利而又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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