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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韩紫回话，他提前挂断。 裴望屿一直是个做事果断的人，决定的事情就从不会回头。 但，程今宵除外。 圣诞节的那天。 皖江下了一场大学，幸好程今宵有先见之明准备了件厚重的外套。 出酒店后，她毅然决然的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跟着程今宵身后走出来顾衡，看见她这一身打扮，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你这是有多怕冷？” “你不懂，我耐暑不耐寒，最怕的就是冬天。” 程今宵身子颤了颤，看着满城的白雪，又嘟囔：“可偏生我又挺喜欢下雪的。” 她还记得读书的时候，下了好大一场雪，裴望屿专门带着她去了一个沙地里踩雪脚印。 因为那地方偏僻，还很少人来，只叫了几个大院的朋友，结果后面玩得太上头没注意海面的冰裂开，从而掉进水里，要不是裴望屿水性好，她只怕就要变成冰雕了。 也因此，她和裴望屿都身体惧寒。 事情也正是如此。 当顾衡和程今宵结伴来到公司的时候，正好看见被一众经理簇拥走过的裴望屿。 他穿着厚重的风衣，衬得身姿挺拔。 哪怕大厅开了暖气，也没有脱外套。 见此一幕，顾衡忍不住小声在程今宵耳边嘲笑：“看来裴总和你一样，也是耐暑不耐寒，开了暖气也怕冷。” 听这话，其实程今宵心里也挺愧疚的。 要不是为了救她，可能也不会这样。 来不及多想，陈琳和机组的其他空乘已经走过来。 “还愣着干嘛？要做准备工作了。” 陈琳狠狠瞪了一眼顾衡，“你天天除了缠着程今宵还能做点别的事儿吗？” “有啊，我还可以缠你。” 说完，顾衡又笑着搂住陈琳的肩膀一同朝着前面走去。 一个机组的人均已到齐。 一空姐偷笑着凑到程今宵的耳边：“闻到酸酸的味道了吗？” 程今宵眨了眨迷惑的眼：“还没……” 空姐又指了指前面又说有笑的两人，程今宵忽然明了。 以前她就一直听说，陈琳和顾衡之间形影不离，搭档了好几年。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问：“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关系还真亲密。”那空姐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据说陈琳副机长从航大毕业后就一直跟着顾衡，我是个人都能察觉出来吧，也就只有顾衡这种人没发现了。” 程今宵听这话，莫名想到了在航大里，她和裴望屿的距离和何曾不是这样。 她低声又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些人不是不知道心意，而是想继续当做不知道，成为朋友相处。” 空姐终于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毕竟这事，程今宵是亲身经历过的。 她当初曾一直以为，裴望屿是没发现她的感情，后来她通过别人之口才知道，裴望屿不是不知道她的感情，只是想装作不知道，来避免以后感情破裂。 今天又是飞国内航班，在所有乘客睡觉后，几个空乘没事也聊了起来。 一聊公司的八卦那就不得不提到，从新来总裁转来后就站在八卦顶尖的程今宵。 程今宵跟机组的几个空姐关系还算不错，没有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而对程今宵恶语相向。 毕竟这个机组的人，曾经都是有过命的交情，她们也清楚程今宵的为人。 有个空姐忍不住好奇，直接对程今宵问道：“程姐，都说裴总跟你关系不浅，你说说呗，你可别我们当外人，大家都看得出来。”     第二十三章 第二春 想起这段时间公司里流言蜚语越来越肆无忌惮，程今宵受不住催促，只好回答：“裴总是我小叔，从小在院子一起长大了，关系是好一点而已。” 相比做情人的负面消息，她宁愿自己的负面消息是走后门。 几个空姐一听这回答，顿时满脸诧异。 “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那当初裴总干嘛处罚你？” 程今宵飞速找到个借口：“他公私分明。” 那空姐有些怨气：“要是裴总真的公司分明，当初就不会空降一个韩紫跟你找麻烦了。” 程今宵没说话。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裴望屿有什么公私分明的态度。 不过在教训她的这件事上，裴望屿倒挺像个家长的。 那天刚好是圣诞节，程今宵刚返航准备回家，忽然接到了沈晓雪的紧急电话！ “舒舒！今天我今天约了男朋友一起过圣诞节，你帮我带飞一下！” 程今宵深深呼吸了一下，压住某种情绪：“在你眼里，单身狗是没有人权了吗？” “安啦，下次我给你介绍新帅哥还不成吗？” 嘈杂的机场大厅里，程今宵有些听不清楚沈晓雪的话。 于是她点了免提扩大了声音，边走边回复。 “你刚刚那话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反正你已经放弃你小叔了，还不感觉乘机寻找第二春！！” 电话对面，沈晓雪也很配合的提高了好几个声调。 但这声调一高，也顺势引来了身边路人的频频瞩目。 这一刻，程今宵瞬间有种想找个地钻进去的冲动。 但还没来得及寻找洞，她抬眸，就看见迎面走来的裴望屿。 毫无疑问，刚刚的那段话，他听进去了。 因为在“第二春”几个字结束后，裴望屿的眉眼很适时的皱了一下。 程今宵呼吸一滞，而后连忙答应了几声就挂掉了沈晓雪的电话。 “裴总。”她疏离的喊了一声。 裴望屿脸色恢复也一贯的漠然：“今天你代沈晓雪的班航班？” 程今宵眼亮了下，虽然有些疑惑裴望屿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是点了点头：“啊嗯，裴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望屿理了理袖口，低着眉眼看她：“你知不知道现在沈晓雪在我的机组？” 程今宵脸色一僵，语气中都带点儿茫然：“不知道，沈晓雪没有告诉我！” 裴望屿视线缓缓落在程今宵的手机上，唇角勾了勾：“你应该也没给她机会。” “……”好像的确是她匆忙就挂了。 不过既然答应的事情，程今宵也不好拒绝。 她这次跟着裴望屿一起飞国内航班。 因为今天是圣诞节，航班比较多，不过凑巧的是，今天她和裴望屿飞的航班被一家富商包包下来了，只需要两个空乘和三个飞机员。 飞行的地点也比较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