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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衾……
他沉默了片刻道，“昨晚……你接我回来的？”
顾妙妙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薄夜衾摸了摸胸口，“你对我干什么了，这里怎么这么红？”
顾妙妙眼角抽了抽，断片断得真是干干净净。
“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薄夜衾皱眉，“我该记得什么？”
昨晚她应该拿着手机将薄夜衾的喝醉酒的丑态录下来。
“喝醉之后，你完全没有印象吗？”
薄夜衾拧着眉思索了半天，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沈青川递给他一杯调制酒，之后都是模糊一片。
模糊中，似乎隐隐约约又看到了顾妙妙的脸，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脱他的衣服。
想到这儿，薄夜衾眼神深了几分，看着顾妙妙的眼神也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
顾妙妙有些意外，这是喝多了，进化了？断片都能续上了？
“那你……”
“你是不是挺喜欢我喝醉的？”
薄夜衾突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顾妙妙？？？
薄夜衾一脸了然道，“我喝醉了，平时你不敢干的事，你就都敢干了。”
随即瞥了眼胸口，淡淡道，“力气倒是不小。”
顾妙妙嘴角抽了抽。
所以他以为他胸口红彤彤的一片，是她欲行不轨留下的？
他那脑子记住了个啥？
见她不说话，薄夜衾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甚至隐隐约约还想起了些别的画面。
血脉喷张。
顾妙妙张了张嘴，半天才道，“我是挺喜欢你喝酒的。”
薄夜衾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下一秒就听到顾妙妙道，“你喝醉了，除了不行，人比现在可爱多了。”
薄夜衾身形一僵。
顾妙妙抱着笔记本站起身，弯起眼睛，“长得帅，身材好，又没脑子，喝醉的周总当真绝色。”
刚一上楼，陆旭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看见来电显示，顾妙妙的脸色就沉了沉。
顾妙妙拿着手机，一路走到了二楼天台，这才摁了接听。
“北柠，你怎么才接我电话，没看见我昨晚给你发的信息吗？”
“看到了。”
顾妙妙声音淡淡。
陆旭升皱起眉，“看到了你不给我打电话？”
“爸大半夜着急找我，是为了我打陆思瑶的事情吧。”
陆旭升被噎了一下，倒是没想到顾妙妙会这么直接。
他抿唇道，“小时候你们都没打过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把思瑶打成这样？”
“陆思瑶没跟你说吗？”
“她说慕深喝醉了，她扶了慕深一下，你就不乐意了，你说就这点小事，至于吗？慕深是她姐夫，她还能对慕深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顾妙妙笑了下，“扶了一下？陆思瑶是这么跟你说的？”
陆旭升听到她的冷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那种语气太像贺雨柔了。
“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顾妙妙敛起表情，“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吗？”
陆旭升拧起眉，显然是不太记得了。
“我过生日，同学送了我一只兔子，陆思瑶喜欢，便想据为己有，但是我不给，你就趁我不在家，将兔子放出来给她玩，最后兔子在马路上被过往的车辆碾死了。”
陆旭升隐隐约约想起来了，似乎是有这回事，细节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顾妙妙后来把兔子捡回家的时候，哭得眼都肿了。
“从小到大，陆思瑶想要的东西，你就没有不给的，哪怕那是我的东西。”
陆旭升脸色变了变，放缓语气，“那件事的确是爸的疏忽，但是思瑶也不是故意的，那兔子到处乱跑，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看得住？”
“是，她以前小，我让着她嘛。现在呢？二十三了，还小吗？薄夜衾喝醉了，她就脱光了衣服往薄夜衾床上爬，陆思瑶存着什么恶心的心思，她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帮她来质问我为什么打她，我杀了她的心都有！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被收养的野种，她凭什么染指我的东西？”
陆旭升脸色一变，“你骂谁是野种？”
顾妙妙冷笑，“不是野种是什么？正常人家的孩子，谁会遗弃到福利院？我们是收养了她，是欠她的吗？还是说在爸的心里，一个野种都比自己亲生女儿来的重要？”
陆旭升一脸的难看，顾妙妙一口一个野种，简直把他的脸摁在地上踩，偏偏他还不能张口承认。
他憋了一肚子火，恼怒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这种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而且思瑶怎么可能干那种出格的事？就算你亲眼所见，你怎么就确定不是慕深先动的手？男女力量悬殊，要是慕深来硬的，她能拒绝得了吗？”
顾妙妙差点没被他这番话气笑。
他真是不遗余力的维护陆思瑶，在他心里，陆思瑶这个私生女怕不是单纯懂事，冰清玉洁，就算干了出格的事，那肯定是也是别人先动的手。
父母的偏心，竟能可怕到如此地步。
“既然你觉得是薄夜衾的错，你不如带着陆思瑶来家里，跟薄夜衾当面对质吧，看看我有没有说一句话谎话去冤枉她。”
陆旭升被噎了一下。
她瞥了眼旁边脸色难看的陆思瑶，一时间也对她的话产生了几分狐疑。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会去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