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橙傅棠舟全文免费阅读-小说推荐顾新橙傅棠舟精彩章节在线阅读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6-05 01:31:39
作者: 十二少
顾新橙不舒服地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冷空气虽然寒冷,但是能让她精神起来,也能缓和她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傅棠舟在她身旁坐下,还拿来了温水,跟她说:“不舒服喝点水,不要在这边逞强。”
“不喝。”顾新橙不想面朝着他,还翻了个面,朝另一边。
傅棠舟语气平静:“赶紧吃,你跟我生气,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不顾了?”
“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就什么事都没有。”
他耐着性子:“那我已经出现了,你只能忍忍了,你不会比小惊蛰更不听话吧?”
她睫毛轻颤:“你既然不喜欢她,能不能不要总提起她?”
“她是我女儿,我能不提么?”傅棠舟忽然从后面抱起了她,像是抓着一个总是反抗的小孩,更想提溜着他养的宠物,“那你乖乖把药吃了,我不说她了。”
尽管顾新橙不期望他的父爱,也忍不住揪心了一下,她没跟小惊蛰聊过,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有期待过父亲这个角色,但傅棠舟已经足足缺席了七年。
他重新坐了下去,把顾新橙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锁着她,竟是趁她不注意,掐起她的下巴,眼眸微微眯起,要把药倒进她的嘴里。
她皱眉,往后躲着:“我自己吃。”
傅棠舟轻笑:“早这样不就好了么?”他手上拿着那杯水,透过杯壁能感受到的温度并不高,正好适合入口,“喝点水。”
他想喂她。
顾新橙说:“你把水也给我,我自己喝。” 他没有多想,把水给了她,结果,她只喝了一口,配着药吞咽了下去之后,一转头,就把手里的水朝他脸上泼了过去。 她趁机跑。 傅棠舟脸色沉了下去,他轮廓紧绷,窗户开着,冷空气一直吹进来,泼出去的温水落到他脸上,就成了冰冷的水,他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额发也狼狈地贴在前额。 他什么也没说,抹了一把水之后,胸口起伏了几下,站起来去抓她。 顾新橙下意识地要往外面跑,但他几个大步就抓住了她,咬牙切齿:“你这是在做什么?” 冷水渗透进他的西装,黏腻的感觉并不舒服。 他黑眸沉沉,也有点无力,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他无奈道:“你这是知道我不会泼回去了,所以就肆无忌惮地折腾我?” 他故意把冷水往她的脖子上蹭,一点点的冰凉渗透,鼻尖碰了下她的皮肤,她冷得轻缩了下。 “所以你想我怎么样?”他嗓音很低,轻声叹气,“柚柚,你想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顾新橙无声地看向了外面的湖水。 傅棠舟这人比谁都清醒:“你不用说什么,你想让我走得远远的,你回来就证明你早就知道你会遇上我,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不知道么?” 他让她的反抗成为徒劳。 “你知道我对你有占有欲,想占为己有,就算你很久以前不知道,那三年前你总知道了吧?如果不是喜欢,我又何必千里迢迢去找你,最后还一步步退让,让你留在那边念书。” 顾新橙笑了下,当然知道他的喜欢,也知道他对她感情的特殊。 可是,这种喜欢有几分? “像宠物的喜欢吗?”她讥讽。 傅棠舟眉眼浮现怒意,又生生地压制下去:“宠物?你见过我养宠物么?如果对你是宠物心态,我会送宠物去念书么,会让宠物生孩子么,会给宠物钱么?我要是喜欢养宠物一样的女人,我找什么女人不行?非要找你顾新橙?你当你是什么宝贝?” 顾新橙语气平静:“我不是什么宝贝,那你傅棠舟又何必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她幽黑的瞳仁里似乎盛满了真实的疑惑,“你要是还这样贬低人地追人,你觉得被你追上的女孩是受虐狂么?” 她很认真地陈述:“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其实对彼此都很陌生,所以,你现在是想追我,对吧?” 傅棠舟很不想承认这一点,追这个字眼令他不适,他长了这二十多年,身边的女孩来来往往,他就没追过人,自然会有倒贴上来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包括了之前的顾新橙。 他冷淡地开口:“我是挽回。” 他们之前就已经在一起过了,现在只不过是破镜重圆。 “好,那就是挽回。”顾新橙看着他的眼睛,“你想挽回,挽回什么呢?你得到过我的爱意,得到过我的身体,甚至我们都有了个女儿,所以,你想挽回什么?” 傅棠舟微微敛起眼眸,不知道她怎么变了,但眉心却一直剧烈地跳动着,心底深处被压制住的怒火也在缓缓地攀升着,下巴冷峻地绷着。 顾新橙头还是很晕,她吸了吸鼻子:“挽回也就代表着,我们之前分开过,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对吧?傅棠舟,你是不是不懂得怎么去喜欢人,没有人教过你,你又是天之骄子,习惯了掠夺,却看不见真心。” “我不需要……”他喉咙口梗着,无法继续把后面的话说完。 心脏如同被无形的细绳束缚住,空气被人夺走,一种莫名的恐慌在身体里慢慢地弥漫,他抱紧了顾新橙,想让她和自己挨得更紧密一些,更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我不在的这三年,你说你一直在想我,不管是哪一种的想念,你总归是忘不掉我,这种难忘,可能是因为爱意,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你的不习惯。” “可是,不习惯会持续三年之久么?我们在一起不过四年,可是分开的时间早就超过了四年。” 傅棠舟面容冷峻,手指缓缓地攥紧,他没注意到,他的眉眼笼罩上一层不易察觉的落寞。 原来,他们分开的时间都比在一起更久了啊。 湖面微波荡漾,冷风吹到他脸上的冰水,四肢都有些僵冷,她的眼睛明亮,真诚地看着他,眼底的波光比湖水还漂亮。 “傅棠舟,你第一个要学的就是尊重,不然你永远都无法得到真心。” 傅棠舟胸口沉沉,又听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你不需要真心,这是你自欺欺人的谬论,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心里却一直装着徐宁桁……” 她话还没说完,他冷斥,声音寒意森然:“你敢。” 141孕吐 顾新橙笑了下:“不是我敢不敢,你应该问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你呢?你回来想做什么?”男人扶着她的腰。 顾新橙也懒得隐瞒,甚至丝毫不担心会被他嘲笑,她看着傅棠舟的眼睛,眼底深处是她的野心:“赚钱,还有我要顾家,傅棠舟,四年前我灰溜溜地离开了,温先生说得很对,顾阳是我的父亲,他的东西本来我就有份,我何必要拱手让人。” 傅棠舟抿直唇线。 顾新橙冷笑:“你如果还想说,顾家就是温岁的,我们现在就不必联系了。” 他沉默。 她胸口轻轻起伏,声音轻却有力度:“还有我要帮温先生调查他的身世。” “温先生?”傅棠舟听到她提起这人,眼眸就沉下了几分。 “是,温先生,他对我帮助良多,他忘记了自己的过去,没有了记忆,失去了他的腿,他会说中文,他对南城没有记忆,潜意识里却会说出南城的方言,他多年前被人捡到,傅棠舟,你觉得他跟温家,真的没有关系么?” 傅棠舟黑眸里不知名的情绪浮沉:“你觉得他是温家的养子?我从没见过温家养子,温家也把这个信息瞒得很严密,你有温先生的照片么?我看看。” 顾新橙拿出手机,温先生不喜欢拍照,W集团也从不公开他的个人信息,自然也不会有照片,昨天她和温先生联系了,温先生说,救他的人怀疑过他掉下悬崖是被人陷害的,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年代久远,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她还在找照片,又听到傅棠舟提出他的质疑:“他失去了记忆,那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他姓温?” 顾新橙还是有些不舒服:“他身上有一个护身符,上面绣着温姓,所以他只知道自己应该姓温,但不知道他的真名,后来另外取了名字。” “他叫什么?” 顾新橙说:“你就叫他温先生就好了,不用知道他名字,尊称一下。” 傅棠舟黑眸微敛,语气强势:“你对他倒是尊敬,要尊称他温先生,叫我就直呼全名,他事业版图做得比我都大么?” 顾新橙说实话:“你是背靠傅家,你们家几代的传承,你难道敢说你早几年出去做生意,没有沾傅家的光,你是有几分本事,但你年纪轻轻,他们愿意给你投资,愿意跟你合作,看中的不过是你背后的傅家。” 傅棠舟听她这么说,轻轻眯眸,还轻笑出声:“看得着清楚?所以,你现在是明白弱肉强食,没有谁能不靠谁就能走下去了么?有本事的人很多,但机遇就那些,除非你是几亿人里的特殊人才,不然谁有那么时间去挖掘你的天赋本事?” 顾新橙自然明白,人家一个家族几代人的努力,她难道想靠她一人就扳倒么?异想天开。 她终于找到了温先生的照片,是他和她们母女两人的合照。 温先生坐在轮椅上,眉目温和,戴着斯文的眼镜,身上穿着柔软的灰色毛衣,下半身被厚厚的毛毯遮盖住了,顾新橙在他身后,微微弯腰,手扶着他的轮椅,眼眸黑白分明,红唇微弯,神色温柔,小惊蛰则坐在他的轮椅旁边,亲昵地靠着温先生的方向。 傅棠舟看到这张照片,只觉得刺眼,他不喜欢这张照片。 他垂着眼皮,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可能也有点晕船了,太阳穴莫名疼痛。 小孩长得真快,他竟然觉得小惊蛰的面孔陌生,甚至有些想不起三年前她的长相,只能模模糊糊地想起,她会抱着他的腿撒娇,奶声奶气地喊他:“傅叔叔。” 再想起这样的画面,却觉得喉咙有几分艰涩,微微一梗,有些不敢看她的面容。 顾新橙说:“这就是温先生。” 他如果是养子,也不可能跟温元厚长相相似的。 “如果他是温家养子,你想做什么呢?”傅棠舟继续道,“他只是个养子,温家的东西怎么都跟他没有关系。” “温先生也不需要。”顾新橙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他对温先生的嘲讽,“他也没拜托我帮他查身世,我只是想帮他做点事。” 傅棠舟微微愠怒:“你想帮他做事?你们才认识多久,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回国是为了赚钱,还是主要是想为他查清身世?”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顾新橙看着他。 他喉结滚动,冷嗤:“你现在学会了把问题抛回来。”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顾新橙还是晕得难受,便坐了下来。 他凝眸,干脆直接让人叫了医生,等待医生的间隙,他关上了窗户,强行让她靠在他身上,嗓音懒懒:“我被你泼了冷水,都不头疼,娇气,太阳穴疼么?” 他说着,手指摸到了她的太阳穴处,试探着按摩起来,越按顾新橙越难受,她还在他身上闻到了香水味,雪上加霜。 她想也不想,推开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垃圾桶,扶着垃圾桶干呕了好一会,只道:“你别靠近我,恶心。” 傅棠舟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门外的年轻医生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笑了,他是傅家的远房亲戚,平时也在庄园里,刚刚在路上遇到人说傅总那边有女人晕船,便主动过来了。 他推开门,调侃:“哥,人家觉得你恶心你还是别靠近了吧?” 顾新橙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人挑眉:“不会是孕吐吧?前三个月是会吐得比较厉害些。” 傅棠舟警告他:“再胡说滚出去。” “哥,看你这生气的样子,不会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吧?” 顾新橙懒得陪他们玩这种烂梗,她只问:“什么时候靠岸?” “我让人现在靠岸,你先回房休息。” 顾新橙当然不可能是怀孕,单纯的晕船导致的不舒服,但傅棠舟却还是想到,她在这三年多里,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那个温先生年纪挺大的,她不会喜欢长辈的。 虽然她跟他之间有莫名相和的气场。 顾新橙回到房间,躺下休息前听到傅棠舟淡声问:“温先生跟你年龄差……” 她还能不明白么,轻笑道:“跟你无关,我没有父爱,喜欢像父亲一样的男人,不正常么?” 142暧昧 顾新橙也没想到,她说了那么多话,没把傅棠舟气走,就这么一句话,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人了,“砰”一声,关门的声音刺耳尖锐,门合上的时候,似乎连带着整座小楼都跟着颤了颤,她闭上眼都是他铁青的面孔,她弯唇笑了笑。 傅棠舟一出门就撞上了沈一远,沈一远邀请他:“喝一杯?” 傅棠舟沉闷地喝酒,一仰头,将杯中的烈酒闷下,试图压下胸口里不停蔓延的躁意,但酒精却更像助燃剂,灼烧得让他觉得怒到生疼。 他时常不知道她说的话里有几分真意,她说她不会游泳,但再相逢,又熟悉水性,正常来说,熟悉水性的人并不会晕船怕水,但她又明显晕得很难受。 沈一远带他来打麻将的,局也不是他组的,是圈内几个投资大佬拉的,两张麻将桌子,一堆男人和一堆女人。 傅棠舟心情不好,便没过去应酬,连人都没认全。 过了一会,他才知道沈一远是来搞事的。 他闷头喝了好一会酒,天色渐渐暗沉,庄园里的灯都亮了起来,雨雾缥缈,他想起还在房间里难受的顾新橙,招手让人过来:“去看下顾小姐,看她好些了么?” 侍者很快就回来了,微微皱眉:“顾小姐说她正在睡觉,让人别来打扰她,尤其……是您。” 傅棠舟轻哼一下,又灌下一口酒,只觉得自己这几天在欠虐,她都不愿意理他了,刚刚还故意说这种话来气他,他却一直惦记着她的不舒服,甚至,现在还想放下这些人,回去陪她,就算她想睡觉,不愿意他陪着她一起睡,他就在一旁看着她睡也好。 他又坐了一会,刚想回去,却见有人推门进来。 那人没再穿旗袍,只穿了一身简单却又舒适的毛衣长裤,外面甚至还裹了一件羽绒服,将她婀娜的身姿遮掩得严严实实,大概是怕冷,还戴了一个毛茸茸的帽子,像一只臃肿的胖熊。 傅棠舟一开始还没认出这就是刚刚还说她不舒服的顾新橙,但那人一进来,室内的暖光打在她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也妩媚动人,甚至还有几分不经意的慵懒,她环视了周围人一眼,看见了沈一远,她露出了笑容。 沈一远也朝着她招了招手,轻笑着:“顾律师,你进来吧,坐这边。” 顾新橙走了过去。 沈一远身边没坐其他女人,但桌上的其他人身边都搂着女人,顾新橙的视线自然地和她们对上,这几个女人也露出笑容,只认为她是沈一远的女人。 沈一远低声在她耳畔介绍道:“这几人都是附近的学生,你是不是不喜欢她们?” 顾新橙并不躲开他呼出来的热气,她微微拧眉:“谁说我不喜欢她们的?我跟她们难道不是同样的么?何况,她们目标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们拿钱买,她们拿青春的时间陪,难道你们就比较高贵了么?其实每个人都喜欢钱,爱财,你们拿钱贪图人家年轻人的美色,更……” 她话不用说满,就足以让人明白她的意思了。 沈一远又一次笑出声,目光轻挑,尽管他心里知道,傅棠舟就在这个场子的角落里,还带着调情的暧昧:“顾律师,你越来越好玩了。” 顾新橙说:“所以,喊我来打牌的么?不是说有好玩的么?” 她睡了一下午,已经缓和过来了,明天她就要回顾家了,所以干脆今晚就出来玩一玩,她也好久没玩过麻将和其他桌游了,而且沈一远跟她保证,傅棠舟没来这个场子。 沈一远的手虚虚地搭在顾新橙的腰上,她觉得有些闷,大概是室内人太多,温度又太高了,而且还有好些人正在那吞云吐雾,她的脸很快就浮现了嫣红,她落座了之后,很快就开始摸牌。 她知道沈一远的手不安分,只偏头笑了下:“沈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沈一远眸光明亮,近距离地盯着她,好像明白了她这几年的转变,他心情很好,嗓音低哑:“顾律师,你现在比以前更好玩,更放得开,是想学圈内的纨绔公子么?” “这不是你们常说的,当我没有道德,别人就没办法用道德绑架我。” 沈一远似乎都要咬上了她的耳朵,为她指点一下麻将牌,然后说:“可是,顾律师,马上就有人要生气了,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住这种怒意吗?” 顾新橙根本无心听他在说什么,她胡了,正好把牌推了出去。 这些人玩的筹码都很大,但是因为不好光明正大地违法,所以筹码都是另外一些东西,比如车子、马或者投资。 她赢了一把,只觉得神清气爽,下意识地转头,黑眸如同星辰坠落其中:“沈一远,我赢了,你看到了吗?” 沈一远眸光微怔,心跳漏了一拍,脸上的笑意僵住,因为她动作太过突然,唇险些就擦了过去。 顾新橙心如止水,满心只有赚钱了,但从傅棠舟看来就完全不是这样。 他指尖的烟雾飘散,烟头的红点在顾新橙和沈一远唇对唇的时候,一下就烫到了他的指尖,他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一样,甚至想徒手摁灭烟头猩红的火光,只有这样的疼痛才会带来片刻的清醒。 他站了起来,冷冷地朝顾新橙走了过去,想也不想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她原本正要打牌,却因为他这一下,导致牌直接全散落了,她拧眉,带着怒意地抬起头。 看到是黑脸傅棠舟,她还微怔:“你怎么在这?”语气里似乎天然带着嫌弃。 傅棠舟对这句话并不陌生,甚至听到的时候,还恍惚间以为是他自己说的,因为他过去的许多次都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当然,这话也不是他一个人说过,身边那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也很喜欢对自己的女人说这些话。 他是男人,他很清楚这话的内涵是什么,也就是,嫌人烦了。 傅棠舟的手缓缓地用力,他凝视着她,酒意让他丧失了部分思考能力,他沉声问:“你不是说不舒服么?” 顾新橙微微笑,眉眼里的神色很淡:“你来邀请我的话,的确是这样,看见你就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了。” 143沉沦 “顾新橙。”傅棠舟喉结滚动,眼中的怒火一点点地显形。 她蹙眉:“你捏疼我了,松开我的手。” 傅棠舟才不想放开,反倒手上的力道越发的重,他只想让她起来,但是他微微眯眼,好像看到了沈一远的手臂。 他冰凉的视线笼罩在沈一远身上:“沈一远,松开手。”他都懒得伪装温文尔雅商界巨贵了,胸口微微起伏,怒意难忍。 沈一远轻笑:“傅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顾律师的什么人?” 顾新橙在傅棠舟开口之前,冷淡地笑道:“追求者。” 傅棠舟沉眸,他喝得有些多,怒意盛然,生气是肯定的,怒火烧得他胸口灼灼,除了怒意呢,剩下的就是妒意,这种情绪有些陌生,但又不陌生,或许他从很多年前就被这样的情绪折磨,他因此不喜欢徐宁桁,因为惴惴不安,好在他有权有势,想要她,就有办法得到她,有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顾新橙。”他现在好像能说的就只有这一句,屋内的温度太高了,酒精也让人难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轮廓冷冽,倒像是命令:“跟我走。” 顾新橙才不理他,她对其他人道:“还玩么?” 谁还敢玩?傅总的脸色已经很可怕了,他眉眼覆盖寒霜,薄唇紧抿,周身缠绕的阴翳如同无形的巨兽,要吞噬了面前的人。 顾新橙不想让他影响到别人,便顺从着他,和他一起坐到了角落的沙发。 到了角落后,她脸色也是冷漠又冰凉:“傅棠舟,这就是你说的追求和挽回么?” 傅棠舟靠在沙发背上,手臂搂着她的肩膀,他的胃里火辣辣地灼烧着,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但他想要的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 “柚柚?”他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他的下巴挂在她的肩膀上,眼底光影明灭,“你想把我气死么?我是要追你,但你跟沈一远凑那么近,做什么?” “你记得我以前追你么?” “嗯。” “我追求你的时候,你身边可不只有我这个女人,同样的道理,你现在也只是个追求者,我不需要对你忠诚。” “歪理。”傅棠舟就这样笑了起来,“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柚柚,我的底线就在那儿,别一直试探。”他笑着,声线却有些隐隐的寒意。 “傅总如果接受不了,早点放弃。” 他觉得眼睛疼,抱着她,顾着她身上的香气,根本不愿意放开,更不用说所谓的放弃了,他眉眼恹恹:“你别动,让我抱一会。” 顾新橙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比小惊蛰还要幼稚的小孩,他有些烦躁,心下又觉得自己贱,她都说不喜欢他了,又对他这样的态度,但他还是一直贴上来。 甚至示弱,只想求得短暂的欢愉。 但这样的欢愉时间并不长,当他看到走进来的徐宁桁,以及后面的温岁,他坐直了身体。 温岁和徐宁桁都是看到有人在群聊里发了论坛的报道截图,傅棠舟自然是照片的中心,他微微笑着,侧对着镜头,正在同其他的生意人聊天,而他的身后却站着另一人的身影,正是顾新橙。 她浅浅地笑着,没看傅棠舟,看的是另一个方向,但照片里,傅棠舟的手似乎朝她那边伸了过去,谁也不知,被遮挡住的地方,两人是不是正在亲昵地握着手。 温岁看到顾新橙的时候,那种与生俱来的厌恶感又出现了。 她就是单纯不喜欢顾新橙,这世上比她强的人很多,包括跳舞比她优秀的女人也有,但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地生出嫉恨,因为她知道自己家世好、外貌佳,事业上不必太过完美,但她就是不能忍受顾新橙母女过得比她好,她就是要抢走她们母女的一切。 舅舅不是说,帮她赶走了顾新橙,让她过得很差劲么,可是,顾新橙为什么看上去过得很不错呢?顾新橙为什么总是能轻轻松松地过得不错呢? 她看到傅棠舟和顾新橙,就有一种自己的东西又被人抢走的愤怒感。 这几年,许茵过得很差劲,经常被她爸爸骂,但顾新橙不在之后,许茵也很少出去社交了,好像放弃了社交必要,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她了,上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傅伯伯很生气,他们两人起了争执,许茵直接住院了,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也生气了。 温岁看完了通稿,觉得可笑,顾新橙这样的,给人当情人的女人,现在也能冠上女投资人的名号么?她这几年出国在做什么呢? 她最近生活顺遂,事业顺利,早就想收拾一下许茵母女了,但舅舅说,她不能犯罪,也不可以太过分,因为她要保持好她的人设。 那她就过去找一下棠舟哥哥好了,顺便录制一个视频发给粉丝。 温岁足足让司机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才跨市到了庄园,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当初傅棠舟刚买下,她作为第一批入住者,在庄园里避暑了一个月,她当时就在网络上发了她的入住体验,引发了一批粉丝的羡慕,因为谁人不知这已经是私家园林了,产权在傅氏名下。 当时她还很认真地跟粉丝否认:“不是男朋友的呀。” 她才不是矫情,而是因为单身万岁,等到有人来抢棠舟哥哥的时候,她再宣誓主权,舅舅说她是小公主,她有很多自由权利,但棠舟哥是她的最优选择。 司机跟门卫报了温岁的名字后,就立马开了门,让她的车子进去,她在傅棠舟名下的所有地方都有特权。 温岁懒懒地靠着椅背,侧头一看,隔着车窗,她看到了另一辆车子,在门卫那边报了名字:“徐家,徐宁桁。” 徐宁桁跟傅棠舟这几年的关系并不好,门卫接到的放行通知里并没有这个名字,他说:“不好意思,我先问一下。” 温岁眨了眨眼睛,降下了车窗,温柔地笑了笑:“徐天才。”她又对门卫道,“你放他进去吧,棠舟那边,他不会怪你的,就说是我带进去的。”
相关Tags: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