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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李瑶裴逐星的《李瑶裴逐星》抖音热门小说

分类: 美文  时间: 2023-03-30 12:04:55  作者: 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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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陈大娘眉一蹙,“姑娘你别说这种话。” “您就收下吧。”李瑶又咳嗽了几下,“就当是为我贴了几副药钱。” 听了这话,陈大娘才勉强接受了,将李瑶放下后,叫着陈箓出去了。 “把这个当了吧,拿了钱去请个大夫来,顺便买几贴药。”她说完,又不放心地嘱咐几句,“可别弄丢了,当的时候机灵着点。” 陈箓眼珠子一转,笑道:“放弋㦊心吧娘,你还不知道我多聪明啊。” 说完,将玉镯塞进怀里撒腿就跑。 陈大娘无奈地摇摇头,但也没有多担心,陈箓聪明倒是真的,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陈箓一路跑进了城中,还没到当铺,迎面一辆马车就冲了来。 他一惊,忙往旁边多去,倒是那马车停了下来,抓着缰绳的小厮斥责道:“臭小子,没长眼睛啊!” 陈箓下意识地想骂回去,但看这马车不像是寻常人能做的,况且他还有正事,不愿多惹麻烦,朝那小厮翻了个白眼后转身走了。 “嘿!”小厮语调上提,满是怒意,正要下车去教训一下陈箓,马车内却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快走。” 裴逐星一手撑额,清俊的面容挂着几许倦意,黯淡的双眸中又带着一丝落寞。 小厮忙收了性子,恭敬地回道:“是,少爷。” 马车渐渐远去,陈箓回头瞥了眼那马车,朝地上啐了一口:“狗仗人势!” 很快,他跑到了当铺,当铺老板看到玉镯时,两眼一亮,恨不得把眼睛抠出来。 然而他又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幽幽道:“十两银子吧。” 陈箓年纪虽不大,但也不好糊弄,他一把抢过玉镯,利落地招招手:“告辞。” “哎哎哎!等等等等!” 果不其然,老板慌忙拦住他,突然谄媚地笑了:“小兄弟,价钱好商量。” 陈箓一看刚刚他的眼神就知道这玉镯价值不菲,便挺起胸膛道:“五百两!” 老板一听,犹豫了一会儿才应说:“好!” 这镯子少说也值个八百两,五百两还算他赚了。 谁知陈箓顺杆爬,改口道:“七百两!” “什么?!”老板气地眉眼倒竖,“你这毛小子还坐地起价啊!” 陈箓将玉镯收进袖内,作出要走的样子:“不当就算了,京城又不止你一家当铺。” “行行行,七百两就七百两!”老板一脸肉疼地模样,但还是安慰自己,如果他不赎回去,他还是赚了一百两的。 而后,陈箓拿了六百五十两的银票和五十两银锭才离开当铺。 他跑去请大夫,然而大夫听见在城外四里地的地方,忙说一会儿城门就要关了,一来一回来不及,陈箓只好买了几副药后出了城。 路过救李瑶的乱葬岗时,他又看见了那辆差点将他撞倒的马车。 陈箓满脸疑惑,非富即贵的人对这种地方躲之不及,怎会有人来这儿? 揣着好奇的心,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只见一穿着苍色细锦衫的男子站在一片狼藉中,周围的杂乱好像一点都不影响他翩翩公子的气质。 “没有找到吗?” 第十八章 活下去 裴逐星脸色有些苍白,因风寒未愈,声音也透着些无力。 “少爷,真的没有……” 七八个小厮满头汗,几日来在这儿找来找去让他们早就忘了先前的恐惧。 皇上都不关心这个突然薨了的公主,偏偏裴逐星日日都差人来这儿寻她的踪迹。 可这儿莫说李瑶公主,连新的尸首都没有。 一个小厮走了过来,大着胆子猜测道:“少爷,您说……公主她会不会没死,醒了以后自己走了?” 裴逐星闻言,眼眸一闪。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按照李瑶那样的情况,她能走哪儿去? 莫不是遇上了什么歹徒?还是劫道的? “咳咳咳……” 念及此,担忧和不安又激的他不住的咳嗽。 陈箓见了,腹诽这么个富贵人家难不成还学他们来这里翻死人剩下的东西。 眼尖儿的小厮发现了他,高斥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还没等他们上前去抓他,陈箓一溜烟跑没影了。 裴逐星无暇顾及其他,瞥了眼陈箓的背影后只道:“那孩子衣衫褴褛,想必是来此地翻腾些值钱之物,莫管他。” 这时,一小厮骑着马赶来了,忙走到他面前行礼:“少爷,皇上差公公来降旨了,老爷让您赶快回去。” 日头偏了西,陈箓提着药就冲进了柴房,将当铺的事情说了。 陈大娘何时见过那么大一张银票,接的时候都觉那薄薄一张纸烫的紧。 她小心地将银票和银子收好,想着等一会儿给李瑶。 趁着天还没黑,陈大娘赶紧让陈箓去熬药,自己去做饭。 周遭的泥土和柴火的气味让躺在床上的李瑶有些恍惚,似是在冷宫,但心却因陈家母子多了几分温暖。 只是她还疑惑,老太医说服下那药后哪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难不成他骗了她吗? 亦或是不忍她香消玉殒,故意给自己留了条生路? 李瑶眼眸黯淡地叹了口气,哪怕她还活着,也错过了裴逐星和宛瑶的大婚。 也罢,他幸福就好…… “李瑶。”陈大娘端着熬好的药稳稳地走了来,顺手也倒了碗清水。 休息了小半日,李瑶已经有力气自己坐起来了,她接了药,仰头尽数喝了下去。 陈大娘适时将清水凑到她唇边,让她喝了两口后忙拿开:“好了,多喝怕冲了药性。” 李瑶笑了笑:“谢谢大娘。” “谢什么呀。”陈大娘放下碗,将银票银两拿了出来,“玉镯当了七百两,这银票和买药剩下的钱,你好生收着。” 李瑶一愣,忙推开:“不不,大娘,我当了玉镯本就是报答你们,我又怎么能收回来。” 谁知陈大娘说什么都不肯收,李瑶无奈,只将银票拿了过来:“银票我收着了,这银子您拿着,不然我就跪下来给你磕六十个响头。” 说着,就掀开了被褥,陈大娘立刻拦住她:“这可使不得!” 看着李瑶的泪目,她心软了:“好,这些钱我收下了,你也安心在这儿住下吧。” “谢谢大娘……”李瑶心终于放了下来。 陈家母子心好,她不想拖累他们。 见陈箓跑进屋抱柴,李瑶忽地想起了陵游。 她还有机会去他坟前哭一哭吗?况他希望她离开京城,好好生活。 离了京城,离了裴逐星,她会活的怎么样…… 主角是李瑶裴逐星的《李瑶裴逐星》抖音热门小说 太傅府。 自婚事暂缓后,府中伺候的人都小心了许多,生怕惹萧文杰不快,丢了差事。 等裴逐星回来时,太监都已经离开了。 明黄的圣旨被置于桌上,萧文杰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凝重。 见裴逐星走了过来,他紧抿的嘴才张开:“皇上吩咐,命你去临安接七公主回宫。” 裴逐星一愣:“为何?” “为何”两字涵盖他太多的疑惑。 皇上如何得知宛瑶去了临安,又为何让他去寻她,如果宛瑶真的在那,也应该命宫人去接她回来。 萧文杰叹声道:“七公主去寻秦奕了,她性子刚烈,皇上生怕她冲动伤了自己,你先前与秦奕也是旧友,所以他才命你去。” 他心中略有不忿,公主逃婚,虽损了皇家颜面,他萧家面子也掉了几分,不知内情的人还以是公主看不上裴逐星。 裴逐星本想拒绝,但他思虑颇多,一来圣旨难违,二来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找李瑶。 只要没有看到李瑶的遗体,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然而又不住的心疼李瑶。 同样是女儿,一个任性出走,皇上生怕她出事。 另一个生死不明,皇上恐怕都还不知道李瑶此刻境况…… “明早城门一开,我就走。”裴逐星转身离去。 萧文杰看着他欣长的背影,倒有些疑惑了。 他了解儿子,也看得出他对李瑶有情,不然也不会对他连日来往那脏地方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皇上下令让他去找七公主,他答应的也爽快。 他这情到底是对谁多些? 夜深更凉,屋檐上的冰柱化了以后不断地滴着水。 裴逐星站在房门前,微微仰着头望着已漆黑的天空。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眼底平静又似深渊。 耳畔如同下雨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十四岁那年,九岁的李瑶因识字不多,错拿了《牡丹亭》。 正巧翻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页。 而后便是“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 裴逐星只觉不过是戏文而已,人世间有几个能像杜丽娘那般为情而生又为情而死的人。 但李瑶却睁着清亮的眸子问他:“先生,你可觉她是至情至性之人?” 他没有回答,心中却对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少爷。” 管家走了过来,给裴逐星披上了一件披风:“你风寒未愈,还是早些歇息吧。” 裴逐星将玉放进怀中,沉声道:“管家,京城这边交给你了,如果有她的消息,书信给我。” “……是。”管家本想劝,但最后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裴逐星转身走进了房中。 见房内烛火灭了,管家才放心地离开。 此刻,李瑶却怎么也睡不着。 茅屋就一张床,陈大娘怜她病弱,非要让她睡,自己带着陈箓在角落里铺了层干草后便躺了上了。 伸手不见五指中,她只能听见母子两均匀的呼吸。 曾几何时,她和陵游也是在冷宫的角落里抱着相互取暖。 想到陵游,李瑶眼睛心间都泛起酸涩,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出声,以免吵到熟睡的陈大娘和陈箓。 她不该总是做别人的拖累…… 李瑶将另一只手伸进怀内,摩挲着银票的一角。 第二十章 一墙之隔 寅时五刻,天还如夜般漆黑,裴逐星已经上了马车,准备出城了。 侍从萧明提着灯笼坐上车沿,拉住缰绳朝车里道:“少爷,要不要晚些再走?天黑路不好走。” 裴逐星因一夜未眠,下眼睑有些发青,他捏了捏眉心:“不碍事。” 轮值守夜的守城兵卒换下来后,城门大开,马车跟着早就在城门口等着的几个行人一同出去了。 摇晃的马车让裴逐星本就疼痛的头多了丝晕眩感。 他半垂着眼帘,带着丝倦意的眼眸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神情复杂。 萧明困意未消,又仅靠着一盏灯笼照明,索性就慢慢赶路。 半个时辰左右后,萧明才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下:“少爷,先歇会儿吧。” 裴逐星掀开车帘,缓缓下了车:“离京城多远了?” 萧明想了想道:“约莫四里了。” “咳咳咳……”裴逐星握拳挡在唇边,脸色越发苍白。 连日他思虑过度,风寒总不见好,人看着都比往日憔悴了许多。 萧明正想着怎么给PanPan他弄杯热茶,见几十丈外林子前有一茅草屋。 在太阳未出的一片淡青色光线中,橙色的灯火自门窗内洒了出来,很是显眼。 烟囱正在冒着烟,可能在烧水或者做饭,萧明忙说:“少爷,我去给你弄杯热茶。” 说着就往那茅草屋跑去。 裴逐星知他性子有些鲁莽,想叫住他却见人已经跑远了。 他蹙了下眉,抬腿跟了上去。 睡眼惺忪的陈箓刚把火烧着,准备再去房里抱些柴火,却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走了来。 “小兄弟,可有热茶?”萧明好声好气地问了一句。 陈箓正想说茶没有,水倒是有,但仔细一看眼前这人衣着,和昨日那个驾马车差点撞了他的“狗腿子”一模一样。 他当即就冷了脸:“没有。” 说完,扭过头就跑进了房里。 萧明一愣,脸上四分疑惑六分气恼,他虽说是个下人,但也是京城有头有脸太傅府下人。 “你……” “萧明。”裴逐星叫住他,眼神威严地让萧明不敢多言。 陈大娘闻声出来,见一身着苍青流纹锦服的俊秀男子如青松般站在有些杂乱的院中。 裴逐星浑身的贵气让她下意识地恭敬起态度:“您是……” “我们家少爷乃是宫……” “大娘,多有叨扰。”裴逐星讲话抢了过来,秉着礼数问,“冒然进来,只是想讨杯水喝,还请见谅。” 萧明忍不住扁了扁嘴,少爷到底是读书人。 陈大娘还以为什么事呢,忙退后了一步:“有有有,里边儿坐下歇会儿脚吧。” 只是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 李瑶还在里边儿躺着呢,就这么让两个陌生男子进去,恐怕不便。 裴逐星眼神一沉,伸手挡住就要走进去的萧明,缓缓道:“多谢了,只是路途遥远,耽搁不得。” 萧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人家都请他们进去了怎么还…… 裴逐星心细,见陈大娘眼中的难色,便知她说错话了。 “那二位等等,我这就进去给你们倒水。” 说着,松了口气的陈大娘转身进了屋子。 萧明苦着脸缩了缩脖子:“少爷,为何不进去啊?外头怪冷的。” 第二十一章 可曾见过她 裴逐星没有理他,倒觉得放在胸口的玉微微发着烫。 他如墨般的眼睛不由望向黄土墙上那只剩下窗架的窗户,丽嘉他总觉得那一处的灯火更烫人灼目。 李瑶一向醒得早,昨日喝了药,今天倒是好了些许。 她坐起身,见陈大娘在擦着两个茶白瓷碗,不禁问道:“大娘,您在干嘛?” 陈大娘低声道:“外头有位官人要水喝,我怕他嫌弃咱用的杯子,拿这新碗来盛水。” 一旁整理柴棒的陈箓没好气地嘀咕着:“狗官和狗腿子。” 李瑶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快到卯时了。 她眼神忽地一暗,呢喃道:“现在先生应该去太学府了吧……” 说话间,陈大娘已经将水倒好,李瑶起身走过去:“我帮您端去吧。” 陈大娘摇摇头:“你病还没好呢,难不成两碗水我都拿不动了不成?” 她又转头朝陈箓道:“一会儿吃了早饭,去城里请个大夫。” “知道了。”陈箓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陈大娘端着两碗水走了出来,递给裴逐星和萧明:“久等了。” 裴逐星收回视线,接过谢道:“多谢。” 水还入口,他忽然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希冀:“大娘,您可曾见过一十七八岁的女子?” 他伸出手在锁骨处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藕色的衣裙,头上簪了只琉璃步摇,杏眼,右眼角下有一颗小痣。” 萧明震惊地看着他,他是头一回听裴逐星说这么多话。 而裴逐星自己心中也有些许的诧异,他以为他早就忘了李瑶离开时的模样了。 一瞬间,心又因这些话起了波澜,还带着点点刺痛。 陈大娘先是一愣,而后琢磨着他说的人怎么这么像李瑶啊。 “大人,我儿子昨个儿……” “娘——!” 忽然,陈箓地一声惊惧地叫声让她浑身一颤,心差点都被叫了出来。 陈大娘转过身,只见陈箓满脸惊慌地跑了出来:“娘!娘!李瑶姐姐她……她吐血了!” “什么?!” “哐——” 陈大娘的惊呼跟着着那白瓷碗砸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等陈箓和陈大娘反应,一道苍青色的身影已经率先奔了进去。 李瑶伏在床沿旁,只觉心肺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道千疮百孔后,又被灌入铁水,最后痛到让她无法呼吸。 衣襟已是一片血红,然而血还是不断地从口中流出来,不断地湿润着她的衣服。 裴逐星跨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倒伏在床沿上瘦弱的李瑶。 他瞳孔骤然紧缩,哽声唤了一声:“李瑶!” 李瑶眼眸一怔,疼痛感好像都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是裴逐星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他! 她红着眼,眼中聚起了眼泪,正转过头,却落入一个只有在梦中才感觉过的拥抱。 裴逐星恍如失而复得了什么珍宝,将李瑶紧紧地搂在怀内。 他眼角泛了红,本就因风寒而痛痒的喉咙更像是被塞进了棉花一样难受。 微张地泛白薄唇轻颤着,仿佛在说着什么。 他的千言万语还不知怎么说出来,怀中的李瑶却用颤抖而又虚弱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二十二章 送医 李瑶攥着裴逐星的衣服,手上青筋微微凸起,好像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又似是在默默宣泄对他的眷念。 生,裴逐星是宛瑶的夫君,她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见他。 死,阴阳两隔,她更不能见。 但上天垂怜,让她又见到了他。 裴逐星阖上眼,紧蹙着眉,心中有悲有喜更有怒。 他气李瑶的隐瞒,说什么他是她最在乎的人,然而关乎性命的事,她居然瞒着他。 他紧抿如弦的唇终于有了波动:“你怎么这么蠢笨!” 裴逐星不知这话到底是在责怪李瑶还是骂自己。 或许从头到尾蠢笨的只有他而已。 他手臂越收越紧,好像恨不得把怀里人融进血肉里。 “咳咳咳……”李瑶咳嗽着,又吐出了几口血。 “李瑶!” 陈大娘惊叫了一声,裴逐星才猛然放开他,睁开的眼中满是懊恼和自责。 该死!他忘了李瑶身上还带着病。 “你怎么样了?”他拦着她,语气也渐渐带上惊慌,“哪里痛?” 李瑶强睁着眼,见裴逐星原本赶紧的衣衫沾上了她的血,歉意又苦涩一笑:“对不起先生……又弄脏了……你的衣服。” 裴逐星一怔,恍然想起那大雪之日,不知在太学院外站了多久扶从怀里拿出来的红薯。 红薯滚烫,但是她的手却冰凉如雪,那不过拳头大的红薯,是那时的她唯一能给他的最好之物。 温热的泪水蓄满了红如炭火的眼中,裴逐星几番吞咽才将那泪水逼了回去,清了满是苦涩的嗓子。 “我带你去看大夫。”他嘶哑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温和。 在将李瑶打横抱起后,裴逐星心底猛地一颤,脚步也随之踉跄了一下。 她太轻了! 轻到让他以为怀中人不存在了一般。 李瑶最后一丝力气也融化在裴逐星从未有过的柔情里。 她靠在他肩头,缓缓闭上了眼,嘴角依旧流着暗红色的血。 裴逐星不敢在耽搁,抱着气息奄奄的李瑶就冲出了出去。 陈箓被刚刚的一幕惊住了,见裴逐星抱着李瑶走了,不放心地看着陈大娘:“娘,李瑶姐姐就这么让他带走了?” 陈大娘望着裴逐星稳重中带着些许慌张的脚步,叹了口气:“他们是认识的,只是李瑶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回去!”裴逐星将李瑶小心放进马车中,语气急切。 萧明抓着缰绳,为难道:“少爷,咱们可是要奉旨去找七公主的,要是这么回去……” “快点!” 裴逐星狠狠地瞪着他,眼神像是刀刃一般锋利。 他性子清冷,也极少动怒,但因李瑶不知吼过小厮们多少次了。 萧明也不敢多言了,调转马头后高呵一声:“驾——!” 颠簸的车内,裴逐星将李瑶揽在怀中,想让这马车慢点,免得让她受罪,可是又恨不得马能长出翅膀,直接飞到太医院去。 “先生……” 紧闭双眼的李瑶好似在无疑是的低喃着,她紧蹙着眉,又像是在做噩梦。 “我在,我在这儿。” 裴逐星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在她耳畔轻声说着。 当他冰凉的脸触丽嘉及李瑶的额头时,心咯噔了一下。 好烫! 第二十三章 时日不多 马车飞驰而过,溅起一地的泥水。 裴逐星抚着李瑶滚烫的额头,朝萧明道:“进城后去最近的医馆!” “是!”萧明应了声,又抽了马一鞭子。 马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医馆。 等马车停在了医馆前,天早已大亮。 萧明手忙脚乱地掀开车帘,裴逐星抱着李瑶立刻冲进来医馆。 京城的人都识得裴逐星,见他来了,医馆大夫杨忠忙跑了来:“太傅大人,这是……” 裴逐星将李瑶轻放在榻上,语气冷厉:“快看看她!” 杨忠闻言,立刻坐了下来,将绢子扑在覆在李瑶手腕上,认真的把脉。 一旁的两个学徒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裴逐星,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都说萧太傅饱读诗书,温文尔雅,今日见了,饱读诗书也许是真的,但温文尔雅就有待考究了。 过了一会儿,杨忠的手像是被针扎一般弹开,他站了起来,额头竟多了层汗:“大人,这位姑娘她……” 裴逐星向来不喜急性子的人,此刻他却更厌恶杨忠这般慢慢吞吞的模样。 “说。” 不过一个字,却冰冷的让杨忠浑身一颤。 “回大人,姑娘先前服用了慢性毒药,现在毒入五脏六腑,恐怕……”杨忠看着裴逐星越渐阴翳的眸子,硬着头皮道,“时日不多了。” 裴逐星瞳眸一震,心底狠狠地被敲了一下一般颤疼。 她服用慢性毒药!? 然而他也顾不得其中缘由,只问:“有何法子解毒?” 既是毒,总有解药。 杨忠细想了想,才回道:“老朽曾听闻生于北疆的‘玉虫草’可解这血毒,只是药草难得,况以姑娘现在的情况,以人参吊着也只能撑两月时间。” 北疆千里之遥,就算花一月时间能到,但玉虫草也难得。 裴逐星看着面色痛苦的李瑶,心如刀割。 他怎能忍心看她受折磨,又怎们忍心看她就这么离开。 他也不愿意! 纵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裴逐星正要让杨忠开几副药,萧明突然走上前道:“少爷,因伤卸任的秦奕将军曾经不是赠您几株‘玉虫草’吗?可您觉太贵重就没有收。” 裴逐星闻言,眼眸一亮。 他怎么忘了,曾经秦奕驻军北疆,手里自然是有那草药的。 他有些懊恼地握了握拳,当初他推辞的东西如今竟成了李瑶的救命之物! “咱们去临安寻秦将军,一来可以救李瑶公主,二来还能请回七公主啊。” 萧明头一遭觉得自己这么聪明,但此刻他也不敢露出太得意的表情,毕竟李瑶还命悬一线呢。 裴逐星也觉这是个好办法,临安离京城不过六七天路途,若是快些,五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他立刻吩咐杨忠去准备人参丸,又让萧明准备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和一床被褥放在马车上。 刚入辰时,马车再一次飞驰出了西城门。 路过陈大娘家时,萧明特意转头看了眼,竟发现陈大娘和陈箓都站在门外。 当看到马车飞奔而过,陈大娘脸上划过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担忧。 见那马车越来越远,陈箓不安地问道:“李瑶姐姐不会有事吧?” 陈大娘双手合十地看着天,也是满心的关切。 “李瑶是好人,老天爷不会这么不长眼的。” 第二十四章 自作多情 到了午时,马早就跑累了,萧明只好停了下来,跳下去:“少爷,马都累了,歇会儿吧。” 裴逐星也觉路途太过摇晃,久了怕李瑶受不住,便也没说什么。 这时,李瑶忽然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除了四四方方的车顶,还有就是裴逐星那张满是喜忧交加的脸。 “李瑶。” 李瑶长睫微颤,一喘一字地笑了笑:“先生……许久都未叫过我,名字了。” 她其实也不记得了,那怕叫了,后面也会带上多余的“公主”二字。 宫人叫宛瑶七公主,却不叫她八公主,连皇上都不认她,旁人又怎么尊她为公主。 除了阿兰,裴逐星叫她公主时,她只觉心酸。 裴逐星下颚一紧,看着她苍白的笑,心更是正被撕扯着一般。 他眼角微涩,伸手将李瑶轻轻揽起:“先吃药吧。” 李瑶一怔,唇边一股苦涩的药味似是勾起了那几月她服药的记忆。 她偏过头,无力地抬起手,欲PanPan推开他:“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抗拒让裴逐星眉头一蹙:“怎么了?” 李瑶咬了咬下唇,眼中带着疏离和悲戚:“你如今已是七驸马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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