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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半行刺

姜婉华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察觉到有一把冰冷的匕首靠近她的脖颈后，姜婉华下意识地要喊人，对方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双方看清对方的脸后，都怔了。姜婉华的眼中立刻燃起了熊熊怒火。

踏风！

踏风则是迟迟没有缓神过来。他愣愣地看着姜婉华，他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孩。他在血月教中见过很多美人，亦或成熟妩媚，亦或甜美可人，亦或清冷如月，可在姜婉华面前她们都犹如尘泥。仿佛是天上的花神下凡，美丽高贵，气质出尘，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此时此刻，踏风有些遗憾自己读过的书不多，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少女的倾世容颜。

姜婉华眼珠一转，趁踏风愣神之际立刻推开踏风，问“是姜韵让你来的？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逃跑肯定不现实，还不如……

踏风这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看着姜婉华，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这么美，声音又这么好听的姑娘，怎么偏偏心眼这么坏，总是欺负韵儿小姐呢？

他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一把拽住姜婉华，再次将匕首对准了姜婉华的脖颈“与韵儿小姐无关。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恶多端，欺凌庶妹。

“等等！见匕首要插过来，姜婉华忙开口制止踏风。

踏风果然停了下来。只是看向姜婉华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我姜婉华不怕死，但有些话我必须说。姜韵直视着踏风，“我猜猜，你觉得我欺凌庶妹，是不是因为有的东西，姜韵没有，我却有？

不待踏风回应，姜婉华又道“那我又凭什么把我的东西全都给她呢？我们姜家从来不欠姜韵什么。你应当看过姜韵的衣着打扮吧？不谈她的月例银子了，你知道她身上的衣裳是多少银子吗？换句话说，你送得出同价值的东西给她做礼物吗？我若是真想欺凌庶妹，我大可以寻个由头，让我娘把她娘给发卖了，再克扣她的衣裳首饰，待她一及笄就把她许给一纨绔子弟做妾去！而不是如现在一般日日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学着琴棋书画！

踏风沉默了。他得承认，姜婉华说的是对的。韵儿小姐一件衣裳，可能就是平民百姓不吃不喝攒好几年血汗钱才能换来的。穿着粗麻布衣，吃着粗茶淡饭的他心疼着锦衣玉食的韵儿小姐，真是……可笑啊……

即便如此，他也要杀了姜婉华。韵儿小姐对不对那都不重要，他只要韵儿小姐能开心。

姜婉华可不指望能用道理征服踏风。踏风是血月教的杀手，素来没有什么道德观念。要是他能懂仁义礼智信，也不会为了姜韵害死那么多的无辜人了。刚才一番话，不过是为了让踏风意识到他有多可笑罢了。

“我落水的事我早已告诉了我的母亲，如果你杀了我，你心爱的韵儿小姐及笄之后立刻就会成为某个喜好眠花宿柳的公子哥的妾室！你若是想着斩草除根，屠姜家满门，你猜猜朝廷只需要多少天就能把你和你的背后势力全部铲除掉？姜婉华道。

踏风皱起了眉，眼神不再冰冷，反而还带上了几分惧意。

他差点害惨了韵儿小姐！

姜婉华不能杀。韵儿小姐的婚事目前还由姜夫人做主。若是韵儿小姐真的被许配给了某个不靠谱的男人……那韵儿小姐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本来他想着，大不了就把姜婉华的娘也杀了。可姜婉华的话让他醒悟了过来。姜婉华和宋眉身份特殊，如果他连着宋氏一起杀了，姜丞相和宋国公必会严查。他敢屠姜宋两家满门，到时候就会直接惊动朝廷……最后的结果都会是连累到韵儿小姐。

总而言之，姜婉华的命，动不得！

可他今天没能给韵儿小姐出口气，他实在不甘心。

踏风收回匕首，握紧拳头复又松开，脸色难看地对姜婉华行了礼，道“踏风无礼，得罪了姜小姐，还请小姐放过韵儿小姐。

姜婉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看到曾经把她害得那么惨的踏风如今向她道歉，她有点开心，可一想到踏风一腔情意对姜韵而言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她又觉得踏风有点可怜。

她前世就觉得姜韵对踏风没什么感情，看了梦中那本书后，她才知道姜韵对踏风的态度比她想象的更残酷。

在姜韵的认知里，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觉得她的生母爱惨了姜正熙，可以为了姜正熙抛弃与宋眉的主仆情谊，抛弃了自由，心甘为妾，她觉得她的生母为爱情付出了这么多，生父却不愿意为了生母而休妻，就是父亲辜负了她的生母。她觉得生父是个负心汉。甚至把这种负面情绪发泄到了所有男人身上。

姜韵不相信爱情。

无论是岳见霄还是踏风，姜韵都没有给他们付出过一丝真情。对姜韵有用，她就去引诱。对她没用，她随时可以踹掉。

可那些男人偏偏就爱惨了姜韵这幅冷心冷肺的样子，他们都觉得姜韵受尽了天下苦楚，太令人心疼了，觉得姜韵的冷漠是她经历悲惨的结果。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够温暖她，守护她。

所以姜婉华还是很佩服太子的。为了打动姜韵，赵凌笙又是挨踏风的打又是挨姜韵的骂，还时不时要被岳见霄等人损一句“你配不上韵儿。几乎是经过重重磨难才成功抱得美人归。

一国储君，为了个女人，连脸面都不要了，能不令人佩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