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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难兄难弟

“老弟啊，别想那么多，现在跟家里人说什么都没用，听哥的，等拿着钱回去的时候啥事都没啦。

“想当年在这临海市谁不知道我林辉白，不是哥给你吹，开着哥的车在街上都能横着走。

“白哥，咱们这是去哪，港口不是在东边吗？

“子…子什么

“子遥

“哦，对，赵子遥，兄弟你这名有点拗口，不如身份证上的名字叫着亲切，二根听着多舒服。

赵子遥看老白没有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于出国虽然有些担心，但那两百万让他更加承受不了，好在老白说了只要一年就能挣够了，一年的时间应该很快就过去了。

车子越往前开，路变得坑坑洼洼，如果没有来过只靠车灯根本看不出路的方向，老白明显的也放慢了一点速度。

过了好久车子在一个海湾停下，漆黑的海面上看不到任何东西，老白从车上拿出一个探照灯打开，顺着光线看到一艘快艇在水面上摇摇晃晃。

“看什么，上船啊！老白招呼赵子遥赶紧上船。

赵子遥这时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满是电视上非法买卖人口的船上悲惨的画面，死亡和疾病充斥着大脑，人变成了一件商品后毫无尊严可言，毛骨悚然。

“嘿，发什么呆啊，干活啊！老白从船上把遮挡的帆布一点点掀开。

赵子遥回过神看到老白正卖命的干活感觉自己应该是想多了，把行李扔上船一起帮忙。

“白哥，这小船也开不了多远啊？

“你虎啊，咱们到了公海，有大货轮等着呢，放心吧兄弟，跟着哥不会有事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海面上还是看不到任何货轮的影子，老白也有些纳闷。

“白哥，是不是迷路了？

“你虎啊，这海，迷什么路啊，这都有GPS定位的。老白把速度慢慢放下来环视四周嘟囔着“就是这啊，每天都是这个点啊，怎么今天没影了呢？奇了怪了。

正当两人四下张望之际，远远的一处亮灯向这边驶来，紧接着便听到“我们是海上巡逻队，请配合接受检查。

本来两人正常接受检查也没有什么问题，可做贼心虚，老白听到后不加思索一把调转船头加足马力便向岸边驶去，赵子遥更是不知所措，紧紧的抓住船身，生怕掉下去。

赵子遥不时的回头张望，过了一会儿后面已经看不到有亮光，示意老白可以慢点，可老白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赵子遥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去抓老白，可这时已经晚了，漆黑的夜里，一道火光，快艇顺着海边的礁石直冲上岸，锋利的礁石划破船体，两人也被重重的甩了出去。

幸好海湾周围有一些松软的砂石起了一些缓冲，如果直接撞上礁石，两人的小命是铁定交代在这了。

此时虽说是夏季，夜晚的海风吹着还是有一丝凉意，再加上两人浑身已经湿透，赵子遥拖着浑身酸疼的身体想去船上找回自己的行李，突然一股热浪，伴随着冲天的火焰瞬间将船包围，翻滚的热浪几乎将他冲倒。

看着赵子遥还想靠近，老白一把抓住他。

“还愣着干什么，先离开这儿。

赵子遥看着眼前燃烧的船身，一时半会也无法靠近，想到这么大的爆炸，加上燃烧的火光势必会引来海警，只能先离开这了，不然被抓住也没法解释刚才为什么要跑。

在海湾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来时开的汽车，只好作罢，漆黑的路上坑坑洼洼，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前进。

“白哥，我们是不是迷路了，走了好久了还是一点亮光都没有啊？

“别逼逼了，快走吧，一路上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来时开车来的，两腿能跟车轮子比吗？

“这能怨我吗？是你说的有船等我们的，船没等到，等来了海警。赵子遥毕竟年轻，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难免的心中有气，话语中有些责怪老白的意思。

可这样的话却直接引爆了老白。

赵子遥还没反应过来，老白突然停下扭身重重的一拳抡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怨我了，你别忘了是你求着我带你出国挣钱，现在有脾气啦，早干嘛去了，晚啦。

“你干嘛打我？赵子遥被这突然的一拳直接打懵了，捂着肿起来的嘴角，感觉到一丝腥甜的味道。

“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

赵子遥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但又不敢出声，脸上不断流入嘴角的泪水也只能默默的拭去。

两人不知不觉已走了半夜，虽然两人心中都有疑虑，但一个不敢说，一个不想说，就这样一直走了下去，约莫三四点钟，海边方向已经出现了一点微光。

借着微弱的光亮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两人齐齐的愣在当场。

两人走了半夜竟一直都在海边打转，更诡异的是，眼前的场景完全不是昨天那条泥泞的道路。

大地仿佛溃烂一般，沟沟壑壑，石头上不知道是植物还海洋的奇怪动物慢慢的蠕动着，不时的还有不明液体向外流淌，两人的脚下原本以为泥泞的道路就是这样液体混杂着泥土，踩上去确实和泥泞的道路给人的感觉一样。

两人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好像发疯一般的冲向海边，现在即使有海警等候着，他们也觉得比现在陌生环境所带来的冲击让人更容易接受。

人在恐惧时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熟悉的人和物，此时再也没有比海边的快艇更让人觉得安全可靠，或许海警过来，他们也自愿束手就擒。

来到海边两人用力的在沙滩上摩擦想弄干净脚上的粘稠物。

两人平静下来看着几乎将海湾完全覆盖的这些蠕动的生物，身上不自然的一阵抽搐，忍不住伸手乱挠。

“这是些什么玩意，恶心叭咂的。

“你带我来的，我更不知道啦！赵子遥不禁埋怨道，可想到昨夜老白打他的事赶紧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

……

“找到什么了，有没我能吃的啊！老白在快艇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赵子遥在海滩上转了一圈也没寻到一点果腹的东西，自己的行李里面本来准备了一些吃的，可刚才的爆炸早就炸没了。

“船底下好像有东西。赵子遥盯着已经烧黑的船体，一点亮光闪过又消失不见。

两人刚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又变得紧张起来。

“一惊一乍的你要死啊！老白盯着船底看没有什么异常骂骂咧咧的一点点靠近。

赵子遥捡起一块枯木在老白身后战战兢兢，，老白一把夺过来，往船底捅了几下，没有丝毫反应，胆子也愈发的大了许多。

老白索性直接趴在地上扒开周围的沙子才看清，原来是一条海蛇死死的缠在了船底，刚才的爆炸虽然把船烧了，但船底只是受到炙烤，海蛇早已熟透。

两人拼尽全力才船推开，干完这些早已经精疲力尽，这时候也不管海蛇有没有毒，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老白还是撤掉蛇头扔掉，看着已经焦黑的蛇肉即使苦涩，也总能填充一下肚子，扯下一块塞进嘴里。

走了半夜，赵子遥也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刚想吃却被老白一脚踢了一个趔趄。

“你干什么？

看着老白已经黢黑的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赵子遥却也不敢上前争抢。

也不知老白吃饱了还是味道实在难以下咽，老白将剩下蛇肉的和蛇头扔在一起，胡乱的抹了抹嘴，杂乱的胡须上也占了不少的焦黑，这时才示意赵子遥可以吃了。

“哥还是很够意思的，不过你得明白现在谁的拳头硬谁是老大。

老白也不管赵子遥往海湾外面走去，待着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看到老白要走，赵子遥抓起地上剩下的碎肉和蛇头一股脑塞进嘴里赶紧跟上。

赵子遥心中现在只有害怕，恐惧，弱者的求生本能让他不自然的想依附强者谋求活下去的机会，而此刻老白不管如何对他，只要能让他活着，他就要紧紧的跟着老白。

沿着海岸找了好久也没看到熟悉的环境，看着如同溃烂的大地让刚刚吃下去的食物一阵阵的上涌。

“白哥，我好渴，咱们现在怎么办啊？赵子遥怯怯的问道。

老白喉咙早就已经干的冒烟了，嘴唇如果不是因为黢黑，应该也已经泛白起皮，被赵子遥这么一说更加难受，想发作又忍了回去。

随着太阳一点点的升起，海边的阳光愈发的刺眼，映着海面让人头晕目眩。

老白走着走着毫无征兆突然一头栽倒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看上去十分痛苦，吓得赵子遥手足无措想上前帮忙却不知道做些什么。

“水…水…老白脸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挣扎着向海边挪动。

海水又咸又苦，喝了只会更加痛苦，赵子遥想去制止，却见老白刚到水边，海水想是有意躲避他一般，向后退去。

剧烈的疼痛下老白实在没有一点力气，可生理的本能驱使他用脸在沙滩上摩擦想让自己再靠水边近一点，可此时湿润的沙滩竟然也开始慢慢干涸，海水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缺口，和他保持着距离。

赵子遥抓着老白的双腿看着眼前奇异的场景，不知所措。

“啊！

一阵痛感自双手袭来，直冲大脑，紧接着痛感传遍全身，每一寸肌肤如同鼠蚁蚕食一般疼痛直入骨髓。

原本只是生长在海湾的奇怪生物听到赵子遥的叫声好像一下亢奋起来，迅速的向这边蔓延。

赵子遥此时感觉头疼欲裂，痛苦的表情比老白更甚，可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抓着老白的双手一股水流清晰的流向自己的身体。

老白此刻早已经在痛苦中晕厥过去，赵子遥此刻恨不得直接死去，可双手传来的清流却让他保持着一丝清醒，眼看着奇怪的生物越来越近，未知的恐惧甚至超过了肉体的疼痛，黏稠的触感刚一接触到皮肤犹如生出触手一般紧紧附着在皮肤上。

赵子遥感觉这些生物好像顺着皮肤渗透进肉里一般，浸透血肉和自己融合，最后更是将自己全部包裹在其中顺着自己的七窍全部钻进身体。

最后赵子遥只感觉在无力挣扎的窒息感下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