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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雅被吓到，小声问傅轩：“墨渊哥哥，我干了什么？” 傅轩将一段视频扔在程晓雅面前。程晓雅捡起地上的手机，上面是程晓雅拿刀刺向林晚晚的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如果程晓雅此时没有暂时失去记忆的话，她就能明白，这个监控视频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可她此刻什么都记不得了。 程晓雅的脸色一寸寸变白，最后像扔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扔掉手机，身子不断往后蜷缩，“怎么会这样，不是我，墨渊哥哥，不是我，我没有杀晚晚，墨渊哥哥我真的没有……” “你的意思是我的伤口是假的了？”门口，林晚晚突然出现，打断了莫知非的话。 第11章真假精神病 见到林晚晚醒来，傅轩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晚儿，你终于醒了。” 林晚晚温婉的向傅轩点点头道：“墨渊哥哥，都证据确凿，她还抵赖。你可不能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想杀我，想让我死。” “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处理。” 林晚晚刚醒，傅轩叫人扶她回去休息，却被林晚晚拒绝了。 “我不回去。三年了，既然我躲了三年，程晓雅都不肯放过我，那我也没必要躲了。” 林晚晚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程晓雅逼近。 “程晓雅，为了杀我，你真是什么谎话都能编，你不跟墨渊哥哥说你在医院看到我了是吗？可全医院的人都可以跟我作证，那天的那个时间段我根本就没去过医院，更不可能会抱走你的儿子。” 那天在林晚晚家里的孩子是林晚晚在国外收养的弃婴。 而在医院，程晓雅看到林晚晚那个时候，林晚晚正在傅轩公司里的咖啡室，那天林晚晚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傅轩，留下住址就走了。 傅轩接到电话后火急火燎地赶回公司，可还是差了一步，最后他按照地址找到房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晚晚被程晓雅刺伤的那一幕。 这一切和程晓雅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而林晚晚的版本却有无数证人，显然是傅轩更愿意相信的那个版本。 程晓雅双手抱头，惊恐的看着林晚晚，不停地摇头，“别过来，别过来……” “程晓雅，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我就在你的面前，你来啊，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林晚晚说得泪流满面，委屈至极，可她的眸子里藏着杀意。 程晓雅被记忆封锁的情绪正一层层撕开，突然她像想起什么，腾地一起站了起来。 可她刚一站起来，就被周围的保镖给死死按回了床上。 “墨渊哥哥，你看到了吗，程晓雅她就是一个疯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想杀我的疯子。” “墨渊哥哥，你一直说爱我，可我不敢奢望你的爱。你的爱会要了我的命，会要了我们儿子的命。” 说到儿子，林晚晚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的爱我要不起。墨渊哥哥，你放我走吧，纵然我千般爱你，可你别忘了我也是一个母亲，如果我死了，我们的儿子怎么办？我欠他的太多太多，就让我用侥幸活下来的贱命为儿子活一回吧。” 林晚晚被傅轩搂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傅轩本就觉得愧对林晚晚，听她这样一说，心里的愧疚更重了。 他道：“晚晚，我不会放你走，儿子我一定想办法接到我们的身边，我欠他的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再有危险。” “那她呢？”林晚晚泪眼朦胧的指了指程晓雅。 见傅轩沉默，林晚晚撒娇道：“我们是没办法和一个疯子讲道理的。墨渊哥哥，只要有她在你的身边，这样的事情还会有无数次的，晚晚到底有几条命还可以活啊。” 林晚晚是在提醒傅轩，程晓雅是个疯子，有精神病。 此时的程晓雅被粗鲁的保镖牢牢绑在凳子上，她极力挣扎的模样俨然一个真的精神病人。 因为嘴里塞着布，程晓雅只能一直摇头表示抗议，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傅轩冷冷地看了一眼程晓雅，终于开口道：“南山上有家精神病院，听说到了那，就没有跑出来的。” 程晓雅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走的时候因为反抗，头部被撞了好几次，她看着傅轩因说不出话，只能一直流泪。 第12章被关照 这家精神病院屹立在一座山顶上，除了门口那条路无路可逃，而那里每天都有重重人把守。 程晓雅被送到这里的一个星期后，终于受不住折磨再次撞破了脑袋，引来了傅轩。 程晓雅担心儿子，跪在傅轩面前失声痛哭，“墨渊，求求你让我见见儿子，求求你……” 程晓雅是孤儿，自小知道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在这世间的艰难。 她被困精神病院里，傅轩又不可能好好待他。 听说爷爷又病重一直昏迷中。 那她的儿子，一定会被林晚晚寻机杀死的。 “程晓雅，看在爷爷的份上，我请了最好的医生来给你治疗，如果你再不好好配合成天闹事的话，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你儿子。” 傅轩快速在病人伤情情况书上签了字，丢下这句话要离开，却被程晓雅抱住了大腿，“傅轩，虎毒不食子，他可是你的儿子，你要是敢让林晚晚把他害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傅轩走了，程晓雅望着傅轩离开的方向哭得撕心裂肺。 傅轩一走，程晓雅便被人拖着关进了房间。 那是一间很恐怖的屋子，空间狭小，没有灯光，也没有人。有的只是婴儿的哭声，不断传进程晓雅的耳朵里，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程晓雅只要一想到林晚晚那天要摔死她儿子，她就头痛脑昏，记忆不受控制的发生错乱。 秦医生曾经告诉过她，她这种病最怕受刺激，一旦受了刺激记忆衰退迅速不说，还很有可能发生神经混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要把我关起来，放我出去……”程晓雅快被这间易武三欺凌就屋子弄疯，拼命嘶喊。 门被两个拿着铁棒的男人打开，一脸坏笑的冲程晓雅嚷道：“你给我老实点，我告诉你上头关照过了，也只有你有这待遇，好好享受吧……” 关照？什么意思？ 程晓雅想起了之前傅轩说的话，“……我请了最好的医生来给你治疗……”程晓雅感到头发丝都在发麻。 傅轩这是要生生把她逼成疯子吗？ 十天后，一个神秘人来到了屋子，程晓雅被来人狠狠踩在地上，待房间恢复灯光后，程晓雅终于看清了俯身折磨自己的人。 是林晚晚。女人精致的脸上透着阴狠。 “怎么样程晓雅，这家精神病院还不错吧？得到这样的照顾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我呢？” “是你？”程晓雅狐疑。 林晚晚笑得极其得意，道：“你这样说也没错，要不是墨渊为了保护我，也不会把你送到这来，他更不会花心思让人关照你。” 原来真的是他。 程晓雅的心上又多了一个窟漏。 林晚晚很满意程晓雅现在的处境，幸灾乐祸道：“哈哈，程晓雅你一生逞强，在孤儿院和我斗就没捞到好处，现在又想来抢我的男人，你当真是自不量力啊。怎样，现在被当成疯子关起来心里一定恨极了我吧，可你能耐我何。你只能在这里等死。而我却能睡你的老公，折磨你的儿子。” 林晚晚和程晓雅陆之初都是同一孤儿院的。 在孤儿院的时候林晚晚就喜欢欺负程晓雅，要不是有陆之初，程晓雅好几次都差点死掉。 “林晚晚，你不得好死。”程晓雅气得浑身发抖。 “我好不好死不重要，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林晚晚的声音加了几分怒气，继续道：“倒是你，你一定比我三年前死得更难堪，我要把你一点点逼疯，把你的尊严都踩在脚下，再一点点把你折磨致死，让你去黄泉下陪你那宝贝儿子去。” 话落，程晓雅被林晚晚踹到了墙角根。 程晓雅闻言犹如五雷轰顶，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匍匐在地，吐掉口里的鲜血，强撑着身子怒问：“你什么意思？我的儿子怎么了？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第13章死了，他死了 看到程晓雅这样，林晚晚像蛇蝎一样吐着信子，半晌，才阴狠地回到：“死了，他死了。” 程晓雅的身子突然像一堆泥一样瘫在地上。 就在林晚晚笑得得意时，程晓雅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充血的眼睛埋着毁天灭地的愤怒直射在林晚晚眼睛里。 林晚晚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晓雅，吓得心里发毛。“程晓雅，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去死。” 话落，程晓雅猛地拽着林晚晚的头使劲往墙上撞去，血肉模糊的嘴里不断发出哀嚎的声音，“林晚晚，你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 “来人，来人……”林晚晚吓得赶紧叫人，可声音越来越弱。 林晚晚被救出来的时候额头上冒了很多血，好半天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会客厅，副院长正为林晚晚包扎伤口。 此刻的林晚晚恨毒了程晓雅，对副院长道：“给我继续关，我不发话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副院长停下手中的动作，对林晚晚，道：“林小姐何必跟一个疯子置气。不出半个月，那个女人就会疯掉。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弄死她了。” 林晚晚笑着同意了，眼里的阴狠不减刚才，“还是你有办法。” “林小姐，您关照的事情我也照办了，现在这个女人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那，院长的位置？”副院长小心提醒着林晚晚。 见林晚晚没发话，副院长急了，道：“再不有所行动，院长就该回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林晚晚没好气的将手里的纱布掷在地上，吓得副院长赶紧住了嘴。 半个月后，程晓雅被放了出来，因为她真的疯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程晓雅去跟狗抢残汤剩饭，所有人也都看到了她抱着一个破枕头当孩子。 可没有人知道，程晓雅其实只是装疯，为的就是让别人对她放松警惕。这样她才有机会出去为儿子报仇。 否则，待在这，时间一久，不死也疯。 程晓雅“疯了”后没再被关小黑屋，而是住到了沈欢喜的隔壁。 沈欢喜不认识程晓雅，但程晓雅却认识沈欢喜。 她是陆之初的未婚妻。 哦，不。现在应该叫她一声陆太太。 三年前陆之初被养父逼着娶了沈欢喜，新婚当晚陆之初逃去了法国。从那以后，沈欢喜便被沈家人送到了这里。 沈欢喜第一次看到程晓雅的时候就很亲切，将好吃好玩的都愿意分给她。沈欢喜在这里经常受欺负，程晓雅来了后，沈欢喜便把程晓雅当成了唯一的朋友。 她们一起玩游戏，一起晒太阳，甚至一起去抢狗食。 沈欢喜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有个老公，他叫陆之初，他说他明天会来看我。 每一天她都说着明天，明天…… 可她的每一个“明天”都没等来陆之初出现的“今天”。 沈欢喜知道程晓雅想逃出去后，帮她想了不少主意，可最后都被抓了回来。 沈欢喜是真想帮程晓雅，奈何她的方法实在太拙劣，每每都会被人轻易给拧回来，然后就会罚她们不许吃晚饭。 往往这个时候沈欢喜就会从兜里像变魔法一样变出馒头等食物，塞给程晓雅吃。 而她自己则吃那些不知从哪儿捡的早就不能下口的烂水果。 “给我打，往死里打。” 程晓雅正要去找沈欢喜，却看到一群人围着沈欢喜殴打。 有患者，有监管。 里面的人边打边骂，好像是沈欢喜偷拿了厨房的新鲜水果。 程晓雅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她不敢明目张胆去帮沈欢喜，如果那样他们一定看得出来她是装疯。 她扔掉手里的馒头，也投入到殴打中，不过她装疯卖傻打的全是欺负沈欢喜的人。 这群人反应过来，拳头脚掌全部朝程晓雅招呼过来。 程晓雅被打得遍体鳞伤，最后不知被谁踹了一脚，程晓雅直滚滚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全身部位，像是从刀尖滚过一样。 刀刀入肉，肉肉见血。 第14章欢喜如初 沈欢喜受伤严重，程晓雅也一直昏迷不醒。 一下子两个人出这么大事，副院长急了。 程晓雅有林晚晚挡着他好交差，但沈欢喜却是陆之初明媒正娶的女人。 虽然最后逃了婚，但陆之初这尊大佛是他们的财神爷，捐了不少钱给院里，他得罪不起。 而且他还时不时会打电话来询问一下沈欢喜的情况，瞒怕是瞒不住了，只能找个借口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 就在副院长发愁该准备怎么跟陆之初讲这件事情的时候，陆之初的电话便打进了院长办公室。 电话里副院长的紧张被陆之初识破，逼问下副院长只好将沈欢喜病重的事情告诉了陆之初。 五个小时候后。陆之初出现在了精神病院里。 陆之初看到沈欢喜全身没一块完整的皮肤时，怒不可遏。“到底怎么回事？” 陆之初一发火，全场人都低下了脑袋，大气不敢出。 “陆少息怒啊，这可真不管我们院的事啊。是一个精神病员发起疯来没控制住，所以才……不过陆少放心，那个女人已经得到了报应，被摔下楼梯怕是没几天日子了。”副院长赶紧解释。 这种事在精神病院不算新鲜事。但副院长没想到的是陆之初听完不但没有对伤害沈欢喜的人表示怨恨，反而瞪了他一眼。 陆之初让带的医疗团队给沈欢喜包扎后，又去了那个被摔下楼梯的女人房里。 当陆之初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程晓雅时，他俊朗的五官好像有熊熊烈火蹿出。 陆之初花1个小时将关于程晓雅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前前后后搞清楚后，一拳狠狠打在了墙壁，：“傅轩，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陆之初带的医疗团队都是常年跟在他身边最顶尖的几个人。 三天后，沈欢喜恢复了大半，程晓雅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程晓雅看到陆之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悲恸道：“陆哥哥，我的孩子没了。他死了，我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他就死了，被林晚晚害死了。” 陆之初心疼至极，想要将程晓雅抱在怀里安慰，却看到沈欢喜正站在门口一脸幸福的瞧着自己。 沈欢喜是来给陆之初送礼物的。 她特意洗白净了手，再从衣服兜里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硬成石头的馒头，腐烂得都快发霉的水果，还有她亲手编制的那些各种奇形怪状的小饰品通通塞到了陆之初的手里。 这些都是她存了好几个月，等着要送给陆之初的。 陆之初并不嫌弃，也都照单全收。 他看向沈欢喜的眼神是有感情的，但绝不是爱情。 他道：“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再欺负你。” 因为，陆之初将这家私人精神病院买了下来。现在他是唯一的大老板。 沈欢喜开心得像个孩子，吵着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程晓雅去。 程晓雅知道陆之初成了老板后，提出让陆之初放她出去，她要去查清儿子的死因，如果真是林晚晚所为，她一定为儿子报仇。 但陆之初拒绝了，他道：“云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这个样子风都能把你吹倒，你还怎么报仇？” 陆之初安排好法国那边的事情后，便安心留了下来。他要亲自照顾沈欢喜和程晓雅。 其实沈欢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陆之初之所以留下来，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照顾程晓雅。 陆之初留下来，最开心的当属沈欢喜。 她逢人便说：看吧，我没骗你，陆之初真的是我老公，他来看我了。 林晚晚收到陆之初回来的消息时，傅轩也接到了电话。 原来精神病院幕后真正老板其实是傅轩，名义上的老板不知道傅轩和陆之初的恩怨，将精神病院同意高价卖给了陆之初。 傅轩气得将手机重重砸在了地上，“陆之初，你给我等着。” 第15章如同救赎与恩赐 傅轩不是傻子，这家精神病院一直不盈利，要不是上次林晚晚提起，傅轩都快忘了自己名下还有这么个产业。 而陆之初之所以愿意高价购买，不过是因为里面住着个程晓雅。 他虽然不爱程晓雅，却一直莫名享受着她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那种快感。所以当林晚晚提出怎么安顿程晓雅的时候，傅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家精神病院。 而此刻，陆之初的出现让傅轩感到了不安。 就好像自己身边一件东西要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抢走一样。 不是因为对东西有多喜欢，而是对抢东西的人很是厌恶罢了。 傅轩如是想。 傅轩挂断电话后，仍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抓起外套摔门而去。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蜿蜒的山路上，很快便到了山顶。 “君总，您怎么来了？”副院长看到傅轩立马迎了上来，但却并没讨到好脸色。 傅轩冷着一张脸怒问：“他们人呢？” 副院长赶紧将傅轩带到了程晓雅的房间。 此时的程晓雅伤已经好了大半，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但却再次被陆之初给拒了。 因为陆之初所带的医生在给程晓雅检查的时候，查出了程晓雅所患的健忘症。 陆之初知道后，便一直不愿放程晓雅再回到傅轩身边。 他想带她回法国，让她忘掉那个令她痛苦一生的人。他觉得上天让她患上这个病就如同救赎与恩赐。 可程晓雅不信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死去，说什么也不肯跟陆之初回去，非要出去查个清楚。 多年以来，两人第一次发生了争执，各不相让。 程晓雅哭着求他，她的眼泪挂在她的脸上，却痛在陆之初的心里。 程晓雅哭得梨花带雨，陆之初束手无策，忽而霸道的将她拥在怀里，忍不住要低头强吻她。 就在这是，傅轩破门而入。 陆之初顿住。他没想到傅轩居然会来，正诧异之际一记拳头狠狠朝他的脸砸来。 陆之初挨了打，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陆之初反应过来后，抡起拳头，重重的回击在傅轩的脸上，怒道：“傅轩，这一拳是你欠云轻的。” “这一拳，是我……” 陆之初话还没说完，拳头已经被傅轩稳稳接住，厉声道：“陆之初，我没想到你的口味竟这么重，一个精神病人折磨你不够，还想再捡一个吗？” “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我傅轩不要的东西，你陆之初捡得起吗？” 他不要的东西？ 傅轩的话直愣愣传进了程晓雅的耳朵里，她竟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只有笑。 程晓雅的笑引起了两个男人的注意，纷纷放开了手。 “你笑什么？”傅轩看到程晓雅笑，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程晓雅收起笑，看向傅轩的眸子像是被偷了光的星星一样暗淡，她道：“我笑我这个你不要的东西居然爱了你这么多年。” “傅轩，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再爱上你，如果有来生，我宁愿自己从未遇见过你。” 程晓雅想起了那天午后，在孤儿院墙头第一次遇见傅轩的画面。 说这话的时候，程晓雅的心像被无数冰渣子击穿一样。 痛！冷！ 傅轩愣住须臾，忽然笑了笑，道：“程晓雅，你可别再给自己加戏了，谁要你那沾满别人鲜血的爱，谁要你的来生。” “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再选一遍，我宁死也不会娶你，至少那样，我和晚晚都不会受那么多痛苦和折磨。” 傅轩一想到林晚晚为修复容貌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就恨不得将程晓雅杀了泄愤。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场三角恋里，真正最痛苦的是她这个所谓得到的人。 人人都说爱而不得，很痛。 却不知，得而不爱，更痛。 “傅轩，你这个畜生。” 陆之初看到程晓雅眼眶里滚滚落下的泪水，心疼得难以复加，立即挥起拳头打在了傅轩的胸口处。 傅轩也不是吃素的，立即挥起拳头为自己扳回了一局。 就在两人你一拳我一掌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程晓雅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16章她把爱情还给他 她的眼里噙着泪，嘴角却挂着笑，像是终于解脱了一样。 可是，让程晓雅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是，就在她跨出门口的那一刹，一把冰冷的水果刀直直地刺向了自己的身体。 程晓雅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欢喜那张天真的脸，问她：“欢喜，为什么？” 沈欢喜笑得天真无邪，将水果刀拔出来再次捅进了程晓雅的身体里。她道：“他们说，陆哥哥喜欢你不喜欢我，只要我杀了你，陆哥哥就会喜欢我了。” “云轻姐姐，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只要我杀了你，陆哥哥就会喜欢上我？你说，你说啊！” 沈欢喜像扎泥人一样，一刀一刀捅向了程晓雅。 程晓雅的身上顿时鲜血汩汩，嘴里也正大口大口的往外涌血。 她用生命最后的温柔看着沈欢喜，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安慰她：“欢喜，你的陆哥哥一直都很爱你，有没有姐姐他都会一直爱你。” 程晓雅的身子慢慢往下滑，脚下鲜红一片，她用尽全身力气握住了沈欢喜的手，道：“答应姐姐，别再吃别人给你的那些烂果子了……” 其实程晓雅知道，沈欢喜之所以会去厨房偷新鲜水果，是因为想给程晓雅吃。 因为程晓雅总会在沈欢喜吃烂水果的时候把馒头塞回给她，而去抢她手里的烂水果。她说：“姐姐不喜欢吃馒头，喜欢吃水果。” 陆之初觉察到门外的情况，立即扑了上来，将程晓雅死死抱在怀里，拼命呼喊，“云轻，云轻你怎么了？你别动，我现在就打120，你挺住，一定挺住……” 傅轩像魔怔了一样，一直盯着程晓雅流血的地方，像是那些血流正穿透他的心脏，令人喘不过气来。 程晓雅满身是血的样子吓得陆之初好几次按错了电话。 越急越错，越错越急，最后生生把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给急出了眼泪。 程晓雅一双血淋淋的手按在陆之初的手机上，阻止他打电话。 傅轩的身子像是失去了稳力一样，摇摇晃晃。他望着她，她却望着陆之初。 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每说一个字，伤口就更痛一分。只听她道：“陆……陆哥哥……我……我走了，照顾好……欢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程晓雅说完笑着收回了目光，眼皮好像重如千金。 沈欢喜看着全身是血的程晓雅，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直直地跪在她的面前，哭着求她回来，求她原谅。 可她的生命犹如钢琴曲尾音，按下了键，一声响起，便注定会消逝在空中…… “不要，云轻，我不要你走，我不许你走。你说过会幸福给我看的，你说过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这个大骗子，从小到大都骗我……” 陆之初哭得声嘶力竭，把程晓雅死死抱在怀里，好似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烟消云散。 在陆之初的摇晃着，程晓雅再次睁开了眼，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呀ӧ◡曰ӧ｡）看了一眼傅轩。 他还是那样高大英俊，威武霸气。 可他，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笑了。 程晓雅的心底悄然滑过一滴泪水。 这些年，那些被寒冰藏冻的爱情，又痛又冷，她终究承受不住，要都还给他了。 程晓雅彻底闭上眼的那一刻，陆之初和沈欢喜都绝望地掉下了眼泪。 傅轩僵在原地，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程晓雅走完了她人生最后一段路。 他感到此时自己的身子，好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心脏，好像被地上那些粘稠的血液给糊住，无法呼吸。 而他一直捍卫的那棵爱情树，花叶好像一下子尽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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