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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云上前按了门铃，是保姆来开的门，瞧见战凌云，急道：“战总，您可来了，江小姐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一直在哭，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战凌云淡淡道：“没事。我去叫她，你先去休息。”
江明月住的地方是一处高档小区的大平层，没有翠山别苑那样的奢华，但也是一梯一户，隐私性高，战凌云连鞋子都没换，阔步往里走，来到江明月的卧室前，抬手敲门。
江明月不肯开，甚至还哭喊了几句，“我说了我不要吃东西，你滚出去！”
战凌云面色冷凝，带着几分不耐烦，“江明月，是我。”
里头安静了好一会。
战凌云也就耐着性子等着。
眼看着脸色越来越沉，门开了，江明月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哭的双眼红肿，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战凌云只看了她一眼，“进去把衣服穿好，出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江明月看见他冷冰冰的表情，没来由地觉得怕，僵着身子靠着门，倔强地跟他对视，“有话你就说。”
战凌云淡漠道：“我现在是好好跟你说，穿好衣服出来，别挑战我的耐性，你也不是我的菜。没工夫跟你玩儿什么欲擒故纵。”
他话说的露骨又难听，江明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开了两颗扣子的丝绸睡衣，脸上一阵难堪。
以前战凌云也不是没拒绝过她，但是从来没有用这样直白又难堪的话。
江明月臊着一张脸，撑着最后一丝自尊，没关门，转身进了房间换衣服。
战凌云走到客厅，也没坐，靠在沙发扶手上点了一根烟，等脑子清醒了，江明月换了一身休闲的长衣长裤出来，靠着沙发坐下，“是为了时斐来的吧？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今天在剧组豁出去，就想过时斐会告状，但是却没想到战凌云会这么快来。
战凌云吸了一口烟，烟雾腾起的瞬间，他狭长的凤目眯了眯，“问你两件事。”
“第一件，你的脸，确实是时斐毁的吗？”
战凌云也没准备她开口说话，又问，“第二件，在西北采风的时候，真的是时斐推你下悬崖？”
江明月心里一个咯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想到李晓敏的话，她镇定地抬起头来，反问道：“你想说什么？我陷害时斐？”
战凌云眯着眼睛。
他原本对江明月，多少有些心软。
因为他哥哥，也因为她从小就习惯性依赖他。
可这一刻，却前所未有的心凉，又觉得讽刺。
却原来这么多年的尽心，亲手浇灌出来是这样的花。
“你听听这个再说。”
战凌云把时斐给他的录音转到了自己手机上，随手往沙发上一丢。
江明月听到录音里的风声就察觉到不对，果然，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时斐叫人的声音，脸色刷地一下，变的惨白一片。
她一直觉得，那天是死无对证。
却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人录音。
不对，不是有人，这声音这么近，分明就是时斐。
她脑子里一瞬窜过一个想法，“她故意的。”
从一开始，就准备录音了吧！
战凌云冷眼盯着她，“她故意救你，还是故意让你说是她推你下山坡？”
江明月看着她的眼神 ，就知道完了，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什么都完了。
“我……”她说不出话，只是盯着战凌云，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
战凌云直起身，“这房子过户给你，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他捏着烟头准备走。
江明月情急之下站起来，冲到他身边想要抱他，“凌云哥哥，我喜欢你。”
战凌云反应快，及时往边上让了一下，眉眼间有不耐，还有明显的嫌弃和厌恶。
是明显的看不上她。
早些年，江明月还小，他察觉出有那么一点苗头，就疏远了她。
除非遇到什么大事儿，战凌云一般不会出现在她跟前。
江明月也觉察出他的意思，不会做出太明显的举动，战凌云才不至于在她面前彻底消失。
他皱眉，淡漠道：“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江明月抱了个空，红着眼睛站在那，低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四年前全世界都以为你会娶我，结果呢？她捷足先登了，我忍了。婚后你们明明没有感情，她死拖着你不放，凭什么？”
她一边哭一边抽搭，受尽了委屈的样子，“我本来也没想这样，可是她欺人太甚了，她自己不要的垃圾医生塞给我，害我被网友追着骂。还有高鹏的女一，我们都官宣了，你为了她说拿走就拿走。你知道那时候到处都是跟我解约的，那是我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是小敏姐，费尽心思给我找了人脉，我也只能演个女三而已！”
“你呢？你把小敏姐说送走就送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在剧组被人嘲笑，新的经纪人阴阳怪气！你答应过我哥哥要好好照顾我，结果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哭着嘶吼出来的，“你做不到，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哥？他当初为什么要救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有人撑腰，我不需要依赖你，我不需要看人脸色！我哪怕不要现在这些钱，我做个普通的女孩我也愿意。”
江明月的哥哥江浩，是为了救战凌云错手杀了人，才进去的。
战凌云从头到尾，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等她喊完了，才冷冷地问了一句，“说完了吗？”
江明月噎了一下，捂着泪湿的脸不肯抬头。
战凌云却不容她听不听，径自道：“王若云是我开的，院方求情把她赛去了整外，恰好碰上了你，你说是我介绍的，这个锅我背。后续这个事儿我给你平了，除了战氏，你名下的其他合同都没有解约。如果李晓敏没有帮你求到女三的位置，高鹏是准备把你引荐去朋友那演女一，但是既然你已经进组，为时已晚。我早跟你说过，你要走这行，不可能一直靠资本捧着你，我不是你哥，哪怕一直稳坐在战氏总裁的位置上，也不会枉顾公司利益，一直捧着一个没有多大价值的流量演员。”
“我跟你废话这些，不是冲着你哥的面子，是看在这么多年，没有情分也有情义的份上。至于你说你哥不应该救我。”战凌云忽然笑出声，“你要不开这个口，这件事我本打算烂在肚子里的。”
第111章 讨好
战凌云盯着江明月一字一顿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初战家找到战凌云的时候，昏迷的战凌云、一地的血，还有握着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少年。
乱成一团。
等他们回过神来，江浩那边承认罪行，但是表示自己是为了救战凌云才防卫过当。
反而是战凌云一脑袋蒙，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江浩救了战凌云成了不争的事实，他临判前跪在战凌云面前求他照看江明月。
彼时战凌云十三岁，一诺至今。
江明月看着战凌云。
这张脸，她从年少看到现在，看着他从青葱少年蜕变成轮廓硬朗的男人，从前的春风和煦，后来的淡漠疏离，到如今的满目厌恶，好似一根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嘴唇颤抖，“什么意思？这些事，你不想认了是吗？”
战凌云冷眼扫过她，淡声道：“我认的够多了，你不该不知足，惹到她身上。”
这个她其实没有任何的指代性。
但是江明月就是知道，她是指时斐。
她讽刺一笑。
她甚至没有对时斐做什么，只是言语攻击而已，他就要跟她断绝来往。
在这之前，他哪怕相信了时斐在害她，却只是拿钱堵她的嘴而已。
一个用钱买通，一个不管不顾。
江明月不明白，四年都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得情深似海。
她想来想去，最后一咬牙，忽然伸手开始解身上的拉链，休闲的短外套下面是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把女人姣好的身体崩的紧紧的，胸脯高高的。
她一边脱一边道：“我知道，你喜欢时斐的身体是吗？”
“我也可以。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我的第一次……一直为你留着。”说到这里，她声音禁不住带着哭腔。
有几次他们在床上的时候，她就在隔壁，酒店隔音差点儿，就容易听见不该听的。
男女之间嘛，不就那么点事儿。
战凌云皱眉，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视线始终定格在她脸上，那眼神，不像是男人看一个脱光了的女人，而是像看一摊一无是处的垃圾。
半晌，他道：“不想你哥一辈子待里头，就把衣服穿回去。”
江明月脱到浑身只剩下上下两件内衣，就继续不下去了，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浸润的整张脸都是湿的。
他就在面前，可她不敢往前迈一步。
她也看见了。
她都这样了，他是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她魅力不够，她见过那些制片人摸一下她的手，眼神都放光的样子。
是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她这个人。
江明月忽然蹲下身，捂住脸，纤弱的后背因为哭泣一抽一抽的，“为什么？我陪在你身边十五年，却还敌不过个硬压着你娶回去的路人甲！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
战凌云没再看她，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朝着门口走。
出了江明月的小区，他就给闫闻去了电话，“兴雅苑这边的房子卖掉，钱给江明月，派人盯着她离开滨城。之前让人跟进的合作，全部转给高鹏那边，他会处理。还有，以后有关江明月和江浩的消息，到你这里为止。”
闫闻楞了一下，暗道这就是和江明月兄妹恩断义绝了。
硬撑下来后，挂断电话，他还忍不住唏嘘。
这风水，果然是轮流转的。
两个月前，时斐跟战凌云还互不相干，反而是江明月风头五两。
如今掉了个个儿。
他现在唯一庆幸是自己没有目光短浅站错队。
……
时斐上楼收拾了点东西，提了个小行李箱，先去了医院。
她这趟出来，到出发去湘城，是不准备再回翠山别苑了。
去的不巧，时斐到的时候，时父刚睡着，病房里除了时母，还有个陌生的男人。
高高瘦瘦的，带着副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看见时斐，就赶紧站起身，耳尖都是红的，局促道：“那个师母，我就不打扰了，让老师好好休息。”
时母也站起身，招呼着时斐：“辛苦你跑这一趟，让阿斐送送你。阿斐，这是你爸的学生秦未，比你大一届，算是你学长了，听说你爸病了，专程来看他的，你送送人家。”
时斐来的时候图方便，穿一件打底的棉吊带，随意披了一件米色的长开衫，乌黑的长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偶有一两捋顺着鬓角落下来，即便是不施粉黛，也是姣姣娆娆一张脸，看得人心乱跳。
偏她美而不自知，落落大方地冲秦未一笑，一双桃花眼潋滟出别样的光泽，“秦学长，我送你。”
秦未的耳尖更红了，干站着，一动也动不了。
时母见状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冲他使了个眼神，笑呵呵道：“你们年轻人在一块有话题，我瞧着医院对面就有咖啡厅，阿斐，请你师兄过去坐坐，去去身上的病气再走。”
时斐没多想，应了一声，跟秦未并肩出了病房，去了马路对面的咖啡厅。
时斐下午不喝咖啡，怕晚上睡不着觉，要了杯果汁，偏头问秦未，“师兄，你想喝什么？”
秦未：“啊，随ᵂᵂᶻᴸ便。”
服务员也：“啊，没有随便，可爱多行吗？”
时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秦未视线有些茫然地在她和服务员身上逡巡，显然是没get到梗。
时斐见他这样，反而有些愧疚，正色道：“可爱少都不行，吃不了凉的。生椰拿铁行不行？”
“行。”
时斐又点了杯果汁，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
两人也不太熟，短暂的玩笑后，气氛又陷入尴尬。
时斐怕说错话，丢了时父的脸面，索性不开口了，把手机随手放在桌面上，问秦未：“介意我看会视频吗？”
秦未还以为她要办公，结果时斐打开了某视频软件，静音看乒乓球比赛视频。
秦未瞥了一眼她的屏幕画面，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你喜欢乒乓球？”
时斐视线从手机上转开，笑回：“不是呀，过阵子单位有比赛，临时抱佛脚。”
第112章 我是她老公
秦未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容温文尔雅，“那你不应该看他，他是国内唯一一个直板打法的人，你遇不到这样的对手，也模仿不来他的打法，只能看个比赛规则，像你这么加速看，可能连规则都看不全。不如直接搜保姆级的教程看。”
时斐眨眨眼睛，一脸恳切的表情，“那像我这种新手，想要学专业人的手法，我该看谁的。”
秦未认真道：“你可以看女子队的，主要是看陈小姐的，她最近的成绩很不错，而且她的打发很多变，你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且，她主动性比较强，球风也是看着温柔而已，兵不厌诈嘛。之前我认识一个挺有名的球员说过，乒乓球这种，除了技术，更多的是打的气势。能掌控比赛，无形中会给人压力。”
“遗憾的是她发球难学，不是临时抱佛脚能学会的。不过也没事儿，这样谁都猜不到你的球会落在哪里。”
时斐想了想，这理念大概跟战凌云的套路是一样的，出其不意，趁其不备。
两人有了共同话题，凑在一块讨论，就没了最初尴尬的气氛，看起来融洽极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外头的天黑了下来。
时斐的手机响了，是程娇娇打来的。
她把视频切出去，接起电话，听见程娇娇在那头咋咋呼呼道：“斐姐，牛逼啊！我对你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时斐怕她的不羁吓到秦未，起身走到走廊上接电话，“我牛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具体是指哪一件事儿？”
程娇娇：“你还不知道吗？”
“……”
“你咋呼到现在也没说啊。”时斐无语道。
程娇娇兴奋道：“我刚才接到乔杉杉的报喜，说江明月被剧组除名了。虽然消息还没公布，但是新的女三已经开始进组试装了。还有小道消息，说之前接触过她的品牌，都陆续接触了其他人。还有狗仔传的消息，说她已经带着东西灰溜溜离开滨城了。”
“我就知道你当时在剧组不吭声是憋着大招呢！一招制敌啊！”程娇娇觉得扬眉吐气，嘀咕了一句，“这么多年，气总算顺了，要不当年她对你做那么恶心的事儿，还能这么自在，我心里总觉得有杆称压不下去。膈应的慌，这回总算解气了，祈祷她这辈子都翻红不了，最好能有人也让她尝尝当初你受过的滋味儿！”
提及那件事，时斐眼神扇了扇，跟程娇娇寒暄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战凌云的意思，她一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二是没想到会处理的这么彻底。
这直接等于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为什么呢？
怕她拿着证据告她毁谤？
时斐想不明白，收好手机回到座位。
秦未已经买过了单，站在过道上等她一块走。
时斐不好意思道：“说好了我请客，怎么还让你破费了。”
“没事儿，下次你再请我一样。”秦未温和一笑。
这时候咖啡店里的人多了不少，走廊上拉拉扯扯难看，时斐没多纠结，“那我送你。”
秦未跟时斐并肩往门口走，偏头看她的时候，瞧见女人脸部白皙柔嫩的皮肤，眼睛漆黑，倒映着璀璨温暖的灯光，让人有种岁月静好，佳人在侧的模糊感。
他攥着手机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掌心起了一层汗，眼见着要分别，他开口，“要不加个微信吧？之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在手机上问我。”
眼前人还是时父的学生，专门来看他，这点面子要给，时斐掏出手机：“好呀。我扫你吧。”
秦未偷偷吐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裤子上擦了擦，才点开微信，刚准备扫，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盖住了时斐的手机屏幕。
这只手的无名指上，还带着铂金的款的婚戒。
他皱眉，下意识抬眼朝着来人看去。
面前人的注意力压根儿就不在他身上，而是看着时斐，声音散漫地叫了一句，“老婆……我等你好久了。”
时斐：“……”
秦未眼底闪过惊讶，看着时斐脱口道：“你结婚了？”
时斐茫然地“啊”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
战凌云摁着时斐手机的锁屏键，朝秦未伸了伸手，俊脸上挂着笑，看似在“你好，我是时斐的丈夫，战凌云。”
这话一字一顿的，是男人都能读懂里头的敌意。
秦未露出尴尬的表情，好几秒后，挤出个笑容来，顺势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机，伸手和战凌云快速地握了一下，“你好，我是时老师的学生，来看老师和时母。”
战凌云道：“谢谢。”
秦未客气地笑笑，“应该的。你们聊，所里催的急，我得抓紧走了。下次再来看老师。”
时斐道：“要不我送你吧。我开车过来的。”
“不用不用。”秦未走的急，匆匆上了路边的出租车，压下车窗冲时斐挥挥手，“走了。”
等秦未的出租车都开远了，时斐才收回视线，皱眉看向战凌云的手，“你又想干嘛？”
她说的是战凌云手上的婚戒。
这玩意儿对花花公子的战少爷来说就是个桎梏，只在婚礼上出现过一次，之后就丢在角落吃灰，从没见他戴过。
忽然戴上了，肯定有鬼。
战凌云被她眼底的防备刺了一下，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嘲道：“不就是搅和了你相亲嘛，生这么大气。”
时斐深吸一口气，撩起眼皮看向他，“这是我爸的学生，我师兄。”
战凌云勾扬眉，“你是不是专对师兄情有独钟？这男的一看就是顾凌霄周边，还是低配版。你也不嫌弃，真行。”
这话刻薄的，时斐被他磨出来的厚脸皮都忍不住跟着冒出几分红，红唇一开一合，冷冰冰道：“彼此彼此，心心念念的人品垃圾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砸钱都听不见响儿，你也是真不挑食。”
说完，她抬脚就走，生怕多待一秒，会忍不住上手挠他的脸。
战凌云袖着口袋跟在她身后，半晌悠悠说了一句，“不准你这么侮辱自己。”
时斐轻嗤出声，连脚步都没带停顿一下的。
战凌云要是喜欢她，怕是母猪都能上树，屎壳郎也改吃素——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她但凡有点反应都是长战凌云志气，气死自己，畅快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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