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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呈没开口，周治学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靳教授？” 陆呈低头看着桑柠泛红的脸，淡淡开口：“有事？” “刚才太匆忙，没来得及感谢您，上一回在南大的校友会上，多亏您的举荐，我才得以见到赵老。” 桑柠心中一紧，周治学竟然敢主动跟陆呈提南大校友会，他想干嘛。 她没敢抬头，陆呈按完开关后，比刚才靠得更近，她一抬头，可能就会碰到他。 陆呈没立即回答周治学，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周治学也不急，说：“您可能贵人事忙，忘记了，上一回见面，我带了个师妹的，您还有印象吗？” 桑柠闭了闭眼。 她忽然就懂了。 周治学是来试探陆呈态度的，他还是怕陆呈会戳穿他们的关系。 师妹。 呵。 他甩得倒是干净。 陆呈听着，嘴角也扯起细微弧度，似嘲非嘲。 他视线落在桑柠咬紧的唇瓣上，貌似随意地重复一遍。 “师妹？” 桑柠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深深的玩味。 陆呈又道：“那天见的人太多，印象不深。” 他这么一说，周治学明显松了口气。 是不是真记不清不要紧，重要的是，陆呈说了不记得，那就是不打算管这件事。 接下来，他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两人说了什么，桑柠无心去听，直到电话挂断。 啪嗒一声。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陆呈不再开口说话，气息却不可忽视地落在她上方。 她感觉，她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短暂的僵持后，她试图抬头。 陆呈也在此时转了身。 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人回到了沙发处，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头发，也是在此时，桑柠才察觉，肩胛上有他发丝上落下的水，凉丝丝的，就像那枚曾贴着她胸口肌肤的男士袖扣。 她不动，陆呈似乎也不在意。 大概是俩人发生过关系，他在她面前换衣服，显得毫无压力。 桑柠赶紧别过了脸。 半晌后，有敲击茶几的声音传来。 她往他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他用茶杯点了两下茶几，正看着她。 目光意思很明显。 还不走？ 桑柠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忍着喉中紧涩，试图开口解释她之前的行为。 “教授，对不起，我那天误会……” “我已经很多年不带学生了。”陆呈莫名说了这一句。 桑柠一噎。 接着，她脸上涨红。 陆呈是在提醒她，不要逾矩。 她微吸了口气，“靳总。” “出门，房卡放门口置物柜上，” 男人说这话时，已经穿上衬衫，正在有条不紊地整理袖口。 逐客令，已经很明显了。 桑柠肩膀耷拉下来。 她点了下头，说了声抱歉，缓缓转过了身。 她知道，今天过后，他们应该不会再见，就算再见，陆呈也不会再理会她了。 门刚打开。 身后，男人忽然叫住了她。 “桑柠。” 他的声音很好听，高低和缓，叫住人名字的时候，却让人心头紧张。 桑柠正经地转过了身，犹如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陆呈朝她看过去，目光既沉且深。 “女孩子心思太活络，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