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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太久太久，没能好好看看他了。
这张脸像是蛊惑人心的魔鬼，慢慢撩拨起我内心深处的私欲。
我一开口，就犯了一个心理医生的大忌。
「周先生跟您妻子，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被催眠的周慕白，格外地配合。
「是未婚妻，半年前，我对她一见钟情。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我想起他未婚妻的那张脸，突然感到呼吸艰涩。
那张脸，与我有七分相似。
于是我忍不住，问了更多不该问的问题。
倒是对于两年前的事情，我只字不提。
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帮周慕白恢复记忆。
催眠询问结束后，周慕白睡着了。
我看着他，终于敢轻声透露阴暗的心事：「怎么办，还是好喜欢你。」
他睡得很安稳，听不到我的话。
左手垂放在身侧，缺了两根手指，显得格外刺眼。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断指处。
眼眶在那一刹那，没忍住酸涩。
我轻声：「应该很疼吧。」
伸过去的手，却蓦然被男人反手攥住。
周慕白突然睁开了眼睛。
男人看向我的第一眼，眼底似乎是茫然跟急切。
他盯着我，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目光灼灼。
随即，似乎是连他自己也愣怔了一下。
我甚至一瞬恍惚，感觉他像是想起什么了。
但很快，他眼底异样的情绪散去，转为愠怒和嫌恶。
他开口，像是最锋利的刀子：
「我就说，你有点眼熟。昨晚借酒发疯的，就是你吧？」
我突然感到无比的慌乱。
像是什么肮脏不堪的小心思，被人逮了个正着。
我手忙脚乱要推开他，手腕却被他用力抓住。
我的解释苍白无力：「我……我只是看你很久没醒，想叫醒你。」
我奢望着，他没听到我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周慕白一只手抓紧我手腕，另一只手摸过自己的手机。
他明显不打算放过我。
他从手机上打开了什么。
看着我时，像看着一个惯犯。
那样含着审视和浓重压迫感的眼神，让我感到手脚一片冰凉。
「刚好，在你对我催眠治疗前，我就不小心点开了手机录音。
「既然你这么解释，那这录音听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我的面色，慢慢苍白了下去。
周慕白没再征询我的意见，直接点开了录音。
里面我跟他所有的提问交流，显然都不像在帮他恢复记忆。
而是借着催眠治疗的名头，窥探他这两年的生活隐私。
他沉如深渊的眸子，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脸上。
说出口的话，更没了半点温度：
「林医生就是这么借职务之便，来随意勾引男人的？」
我感到极度的难堪，攥紧的手，指甲刺破了掌心。
我麻木到感觉不到疼，只感受到了血液的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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