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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恨了我十八年。
因为妈妈刚生下我不久便大出血去世。
所以爸爸把妈妈的死归咎到我头上。
他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是我害死了妈妈。
他亲口说希望我去给妈妈偿命。
如他所愿。
我死了。
他亲手解剖了我的尸体。
回家有些晚了。
黄妈正在收拾餐桌，问我吃饭没有，要不要给我煮个面。
我还没开口。
正在看手机的爸爸粗暴地手机扔在沙发上，黑着脸抬起头：
「不许给她煮，整天在外面野，饿死最好。」
我没出声，默默转身回房间。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挡住我的路，指着我咆哮：「姜盛夏，你还敢甩脸？有没有教养？」
「我没爸没妈，不知道教养是什么东西。」
他从来没管过我。
跟我谈什么教养。
真可笑。
啪。
「那老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狠狠的一巴掌刮在我脸上，打得我头晕目眩，出现短暂性失明。
「知道错没有？」
又是一巴掌。
我看不清东西，只感觉嘴巴里腥气弥漫。
黄妈声音很慌张：「别打了，盛夏嘴角都流血了，姜先生，你就放过她吧。」
「我问你知错了没有。」
「盛夏，快跟你爸爸服个软，不然你会被打死的。」
我扯了扯嘴角：「呵，打死最好。」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爸爸从来没有心平气和跟我讲过话。
不给饭吃，抽耳光都是最轻的惩罚。
小时候，他常常用鞭子抽得我皮开肉绽。
越哭，抽得越狠。
不是因为我不乖。
仅是因为他恨我而已。
恨我的出生，害死了妈妈。
家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他的怒吼：「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黄妈用力把我推进房间：「盛夏快锁门，你爸气消之前，千万别出来。」
你看。
一个外人都知道心痛我。
而我的爸爸。
恨不得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