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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似乎关乎她能否离开此处。
究竟会是什么呢。
思索间，祖父轻咳一声，身侧的陆婉兮的确有些憔悴，上了妆倒也看不太出。
「今儿是你们母亲来到谢家的第一日，往后对她都恭敬些！」
父亲同母亲并未有动作，眼瞧着祖父要发怒。
身后的祖母瞪向祖父，「老东西！我儿子儿媳不愿叫就不叫，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去！力不从心了吧！」
「那就别在这里发脾气！」
身侧的陆婉兮却一下将祖父拉住，「侯爷，时日还长，不必如此着急。」
一句话将祖父的怒气压了下来。
身后的祖母再度自言自语，「新妇倒是个贴心的，老东西有福了。」
我却只顾着埋头吃饭，丝毫不敢看向祖父身后的祖母。
祖母观察极为细致，她会发现我的。
7
陆婉兮入府后，祖父似又回到了祖母在世时的样子。
他会拉着陆婉兮的手一起欣赏落日，
「婉兮，我们错过了这么些年，如今也算得上圆满了。」
身旁的陆婉兮温柔似水，投入他的怀里，点头应是。
身后的祖母一脸嫌弃，「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祖父也会带着陆婉兮去夜市买兔儿灯，一起游船，欣赏沿岸风光，「婉兮，还记得从前我们也是这般一起游湖的吗？」
船上另一侧祖母再次幽幽开口，「老东西你就没点新花样吗！」
简直没眼看。
为了尽快知道祖母停留在此的原因，我决定多去接触接触陆婉兮。
毕竟有陆婉兮的地方就有祖父。
有祖父的地方，必定有祖母。
多次观察下来，我发现祖母似是被困在了祖父周围，无法离开。
这日，我带着特意从城南老师傅那里买的藕粉桂花糖糕去到了陆婉兮的院中。
果不其然，祖父也在。
两人正在院中下棋。
在我进来前，祖父笑得一脸褶子，我进来后，祖父立马敛了笑意，「念微，你来此处是为何？」
祖父不去表演变脸当真可惜了。
下一瞬，他身后的祖母开口，「老东西，你去戏班子表演变脸得了，那么娴熟！」
我拎起手里的食盒，朝祖父晃了晃，「祖父，我遣人去买了些糕点，拿来让老夫人尝下。」
祖父瞬间一脸笑意，「还是念微懂事。」
他起身刚欲拿一块糕点却被我拦下，「祖父，之前祖母同我讲过，您身体不适宜吃甜的，便不吃了吧。」
闻言，祖父恍惚了一瞬，伸向糕点的手停留在空中，不知在想什么，继而抽回手，「念微你同婉兮在此处，我还有些事。」
我答允下来。
身后的祖母此时却没说话，只静静望向祖父，眼眸幽深。
却不想下一瞬，连廊上的灯笼滑落下来。
电光火石间，祖父拼尽全力推开了陆婉兮。
而我，却毫不犹豫地向祖父身后推去。
却摔了个踉跄。
回过神，祖母依旧好端端地站在祖父身后。
我忘了，祖母早已离开人世了。
陆婉兮也被祖父护在怀里，
无一人受伤。
祖父回过神来，一脸吃惊，「念微，你扑向我身后做什么？有无受伤？」
我抬头，恰好跟祖母的视线撞到一处。
阳光穿过庭前的合欢树照到祖母身上。
年轻的祖母缓缓开口，「念微，你可以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