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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剩下的三个自杀，他们将我绑在了木椅上，敲碎了我的牙齿。
轮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他进来时却只是脱下外衣，盖在了我的身上。
“姐姐，我什么都不做，我排队只是想叫你歇歇，你歇歇吧。”
我长开满是血水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苦苦哀求他杀了我。
他不忍见我这样，一把刀插进了我的胸口。
临死前，我看见那个小士兵被人一脚踹在胸口，呕出一大口血，再没了生息。
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重生在抄家那日。
嫡姐一如上一世，高昂着头颅，满脸倨傲地拉着我痛斥那些官差。
我不过是沉浸在上一世的惨痛中，迟疑了片刻，便已经被她拉了出来。
嫡姐厉声道：“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咱们何家的姑娘可以死，却不能没了风骨！”
我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端王世子，他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赞赏之色。
底下的看客也纷纷起哄：“不想这风尘中也有烈女。”
“都是一家子姐妹，怎么姐姐品性如此高洁，妹妹却这样不知廉耻？”
“你不知道，那姐姐是何家嫡女，在闺中素有贤名，而她妹妹不过是个扬州瘦马生的庶女，也许是家学渊源也未可知……”
男人们心照不宣地发出淫笑声，看向我的目光愈加轻蔑。
前世今生所遭受的种种屈辱，让我忍不住滚出两行热泪。
我撸起袖子死死掐住嫡姐的脖子，用力朝教坊司门口的石狮子撞去。
“你不是宁死不屈吗？那你就去死吧！”
3
嫡姐失声尖叫，“何窈窈，你要干什么！”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悲愤的模样：“嫡姐说得对，我们何家女儿宁死也不能做官妓，姐姐先行一步，自己撞死在这教坊司的门口，我一定紧随你后，不叫姐姐在黄泉路上孤单。”
说罢，我揪着她的头发，用力撞在坚硬的石狮上。
不过两下，她的额头便血流如注。
嫡姐见我动了真格，吓得不轻，拼命挣扎起来。
我到底身体瘦弱，不敌养尊处优的嫡姐，最后还是叫她挣开了我的手。
嫡姐朝我疯狂大吼：“何窈窈，你是不是疯了？”
我忍不住露出一抹讥讽之色，高声道：“不是嫡姐说的，宁死也不能丢了风骨么？难道你只是随便说说的？”
嫡姐神色慌乱，磕磕巴巴道：“我……自然不是！”
我一指身后尖锐的石狮，漠然道：“那正好，你现在就可以以死明志。”
若是她当真立刻一头碰死，我也能敬她几分傲骨。
可我太清楚嫡姐虚弱的面容下藏着的卑劣品格。
从小她最喜欢的就是踩着府上庶妹的尊严，来衬托她的品性高洁。
何府还没败落的时候，她克扣我们的月例，给京中流民捐了个粥棚。
施粥那日，她故意将饿了好几天的两个庶妹带了过去。
庶妹们饿极了只能跟流民抢食，嫡姐恰到好处地出现，呵斥她们在府上养尊处优，却还要夺去流民的救命饭。
她成了流民的救世主，两个庶妹却被愤怒的流民打死。
这类的事情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