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谢珩》凤倾朝野全文精彩阅读
林疏月w打造的《凤倾朝野》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萧令月谢珩历经磨难和挑战,奋起反抗邪恶势力并寻找真相。小说以其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而吸引了广大读者的关注。“玲珑…撑住!”萧令月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看着谢珩专注而冰冷的侧脸,感受着他……。

清梧院内,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刺客的尸体,暗红的血在冰冷的地砖上蜿蜒流淌,如同狰狞的蛛网。闻讯赶来的宫廷侍卫被影卫拦在院外,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萧令月半跪在地,紧紧扶着摇摇欲坠的玲珑。玲珑脸色惨白如纸,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襟,顺着她的手臂不断滴落,在萧令月素色的裙摆上晕开***刺目的红梅。萧令月的手按在玲珑伤口上方,试图止血,温热的血液却不断从指缝间涌出,带着生命的流逝感,让她心头发颤。
谢珩面沉如水,一步上前,蹲下身。他看都没看萧令月,修长有力的手指快如闪电地在玲珑肩颈几处大穴点下。神奇地,那汹涌的出血顿时减缓了大半。“撕拉”一声,他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玄色蟒袍的内衬下摆(干净丝绸),动作利落地开始为玲珑包扎伤口,手法竟异常娴熟。
“玲珑…撑住!”萧令月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看着谢珩专注而冰冷的侧脸,感受着他指尖无意间划过自己手背带来的冰凉触感,心头翻涌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对玲珑的担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竟会为一个宫女的伤如此…亲力亲为?
“贯穿伤,未伤及筋骨,死不了。”谢珩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手下包扎的动作却精准而稳定,“但失血过多,需立即止血用药,否则手臂难保。”他包扎完毕,将玲珑小心地平放在地(避免压到伤口),这才抬眼看向萧令月。目光扫过她额角的青紫和散乱的鬓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院外传来侍卫统领紧张的声音:“丞相大人!公主殿下!刺客已伏诛,卑职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是否…是否即刻禀报陛下?”
谢珩站起身,玄色的衣袍上沾染了暗红的血迹,非但不显狼狈,反而更添几分修罗般的煞气。他目光如寒电般扫过院外众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刺客闯入禁宫,行刺公主,侍卫营疏于职守,罪一;流言四起,污蔑天家,尔等听之任之,罪二!即刻封锁清梧院,今日之事,若有一字泄露,提头来见!”他根本不给侍卫统领“禀报陛下”的机会,直接以***之势接管了现场控制权!
萧令月看着他挺拔如山的背影,听着他那霸道至极的命令,心头震动。他这是…将她和玲珑都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不惜直接对抗可能存在的“圣意”?这份强势的保护,比方才的救命之恩,更让她心潮起伏。
“影三,”谢珩唤来一名影卫,“持本相手令,去太医院,取最好的金疮药、生肌散,还有老参,立刻送来!告诉院正,若问起,就说本相旧伤复发。”影卫领命,无声消失。
安排好一切,谢珩才转过身,重新看向萧令月。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眸中映着她狼狈的身影,额角的青紫、裙摆的血污、散乱的发丝…以及那双经历了生死依旧明亮倔强的眼睛。他伸出手,似乎想拂开她颊边沾染的尘土,指尖却在离她脸颊寸许的地方顿住,最终缓缓收回,只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殿下受惊了,好生歇息。这里,交给本相。”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走向院外,去处理那一地狼藉和惊惶的侍卫。萧令月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颊被他指尖带起的微凉气流拂过的地方,莫名有些发烫。心口,那擂鼓般的心跳,似乎还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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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在清梧院当众宣言“护昭阳公主清誉”并强势接管防卫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死水般的朝堂上炸开了锅!依附靖安王的御史言官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第二日的朝会上便群起而攻之!
“陛下!丞相此举,僭越至极!宫禁防卫,自有禁军统领负责!丞相擅自调动影卫,封锁宫苑,视宫规为何物?视陛下天威为何物?!”
“臣附议!更遑论丞相与昭阳公主…流言纷纷,此时更应避嫌!丞相非但不避,反而当众宣言庇护,此等行径,岂非坐实流言?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臣恳请陛下!严惩谢珩僭越之罪!并将昭阳公主移居别苑,严加看管,以正视听!”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不定。清梧院刺杀,他震怒于宫禁失守;谢珩的强势介入,又让他感到皇权被挑战;而流言和御史的弹劾,更让他对萧令月和谢珩的关系疑窦丛生。他心中忌惮谢珩的权势,却又不得不倚仗其能力制衡靖安王等宗室。一时竟难以决断。
面对汹汹众议,立于百官之前的谢珩,连眼皮都未抬一下。直到御史们声嘶力竭地告完状,朝堂陷入一片压抑的死寂,他才缓缓出列。玄色朝服衬得他身姿如渊渟岳峙,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刺客于皇宫大内,持强弩利刃,行刺当朝公主,证据确凿。”
他目光如寒冰利刃,缓缓扫过那几个跳得最凶的御史:
“本相奉旨总揽朝政,拱卫宫禁亦是职责所在!事发之时,侍卫营何在?流言肆虐,污蔑天家,尔等身为言官,不思查证弹劾造谣元凶,反在此处构陷本相与公主清白,是何居心?!”
“至于避嫌?”谢珩唇角勾起一抹极冷、极戾的弧度,目光最终定格在脸色铁青的靖安王萧启身上,“本相行事,光明磊落!心中无鬼,何须避嫌!倒是某些人,此刻怕是坐立难安了吧?刺杀公主的幕后主使一日不除,本相便一日驻守清梧院!看谁敢再动公主分毫!”
靖安王萧启眼皮狂跳,强压下心中惊怒,出列拱手,一脸沉痛:“陛下!丞相忠心可鉴,臣感佩!然流言猛于虎,为公主清誉计,为丞相清名计,公主移居确有必要!至于刺杀…臣相信陛下必能明察秋毫,揪出真凶,还公主一个公道!”他巧妙地将“移居”与“揪真凶”捆绑,既撇清自己,又给皇帝台阶。
皇帝被双方架在火上烤,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够了!”他看向谢珩,语气带着安抚和警告,“谢卿忠心为国,朕知晓。宫禁防卫,确需整顿!影卫…暂且留在清梧院协防。至于公主…”他顿了顿,瞥了一眼靖安王,“移居之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彻查刺杀一案!此事,便交由…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办理!”他点了两个相对中立、又与靖安王和谢珩都不算太亲近的衙门,意图明显——和稀泥,拖!
朝会不欢而散。谢珩以绝对的强势暂时压下了风波,但“驻守清梧院”也让他和萧令月更深地绑在了一起,成为众矢之的。靖安王回到王府,砸碎了心爱的茶盏,眼中是噬人的阴毒:
“谢珩!萧令月!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好戏…才刚刚开场!”
他召来谋士,阴声道:“潘闵那个废物不能留了!还有孙德海!让他们…‘畏罪自尽’!做得干净点!至于谢珩和那个**…不是要查吗?本王送他们一份‘大礼’!”
清梧院被影卫和增派的禁军团团围住,气氛肃杀。谢珩虽未常驻,但其威慑力无处不在。送来的饭食和被褥恢复了正常标准,甚至还有了炭火。但萧令月知道,这短暂的平静下,是更汹涌的暗流。
玲珑在萧令月的亲自照料下,伤势稳定下来,但失血过多,依旧虚弱。萧令月守在她床边,看着那张因失血而苍白却依旧坚毅的脸,心中充满感激与愧疚。她将谢珩送来的上好金疮药和补品,毫不吝啬地用在了玲珑身上。
沈微再次冒险扮作“哑婆”进来,带来了更坏的消息:“殿下!潘闵和孙德海…昨夜在各自府中,‘畏罪自尽’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刚去看了,说是留下‘认罪书’,承认贪墨税银,无颜面对陛下,以死谢罪!”
“畏罪自尽?!”萧令月猛地站起,眼中怒火滔天,“好一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靖安王这条老狗,下手真快!”潘闵一死,柳莺儿的账本上那个指向“黑山君”的关键线索就断了!孙德海这条线也彻底废了!
“还有更糟的!”沈微急道,“潘闵的‘认罪书’里,竟还攀咬了殿下!说…说当初构陷皇后娘娘下毒之事,是受殿下指使!因为殿下嫉恨皇后娘娘!”
萧令月气得浑身发抖!好毒的连环计!刺杀不成,便断线索,灭证人,最后还要把陈年旧案的脏水泼回来!潘闵的“认罪书”一旦被皇帝采信,她之前被冤下毒的事就更难翻案,甚至可能罪上加罪!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冰冷的殿内踱步。“攀咬我?哼,欲盖弥彰!潘闵若真受我指使,他‘畏罪自尽’前,为何不攀咬靖安王?反而咬我这个身陷囹圄的公主?这逻辑不通!这就是破绽!”她眼中精光闪烁,“阿微,你之前散播的长史外宅消息,效果如何?”
沈微眼睛一亮:“正要禀报殿下!成了!那长史夫人昨日带着一群悍仆,直接打上甜水巷,把那外宅砸了个稀巴烂!那扬州瘦马吓得跑了,长史大人被夫人抓花了脸,躲在王府不敢回家!王府里闹得鸡飞狗跳,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好!”萧令月眼中厉色一闪,“他靖安王断我线索,我就掀他后院!这还不够!知微,你立刻想办法,把潘闵‘畏罪自尽’前还攀咬我的消息,尤其是那份逻辑不通的‘认罪书’内容,还有他府上被‘贼人’光顾过的痕迹…想办法透露给一个人!”
“谁?”
“济世堂那位…儿子刚还清赌债的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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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今日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压抑。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文武百官屏息凝神,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殿中跪着的两人身上——一身素衣却脊背挺直的昭阳公主萧令月,和端坐于御赐金椅上面无表情的丞相谢珩。殿外,甲胄鲜明的禁军林立,肃杀之气弥漫。
潘闵、孙德海的“畏罪自尽”和那份攀咬萧令月的认罪书,被靖安王党羽大做文章,联合数名御史,以“刺杀案未明,旧案再生波澜”为由,逼皇帝当廷重审当年皇后中毒案!矛头直指萧令月!
靖安王萧启率先出列,一脸痛心疾首:“陛下!臣本不愿再提旧事,然潘闵遗书字字血泪,直指昭阳公主乃当年构陷皇后、毒害皇嗣之元凶!此案关乎国本,关乎皇家血脉!臣恳请陛下,当廷质询,以正法典,以安天下!”
“臣附议!证据确凿(指认罪书),请陛下明断!”
“公主殿下若清白,何惧当廷对质?!”
皇帝的目光阴沉地在萧令月和谢珩之间扫视。潘闵的认罪书让他对萧令月的疑心再次升腾,而谢珩的强势维护更让他如鲠在喉。“昭阳,”皇帝的声音带着威压,“潘闵遗书所言,你有何话说?”
萧令月抬起头,不卑不亢,声音清越,响彻大殿:“儿臣冤枉!潘闵遗书,漏洞百出,实乃构陷!”
“其一!”她目光如电,直射靖安王,“潘闵若真受儿臣指使构陷皇后,他‘畏罪自尽’前,为何不攀咬真正的主谋靖安王叔?反而攀咬我这个身陷冷宫、自身难保的公主?此逻辑不通,乃欲盖弥彰!分明是有人杀人灭口,嫁祸于儿臣!”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矛头直指靖安王!萧启脸色瞬间铁青:“你…血口喷人!”
“其二!”*萧令月不理他,继续道,“潘闵遗书称儿臣指使他构陷皇后,请问凭证何在?单凭一纸死无对证的遗书?儿臣当年被禁足宫中,如何与宫外官员联络?何人传递消息?证据链何在?此等漏洞百出的构陷,竟也能成为呈堂证供,岂非儿戏?!”
“其三!”她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悲愤,“儿臣请问陛下,请问诸位大人!若儿臣真有能力指使潘闵此等封疆大吏构陷皇后,又怎会让自己落得被构陷下毒、打入冷宫的下场?!这于理可通?!”
殿中议论声更大。不少中立官员露出思索之色。是啊,这逻辑确实难以自洽!
“巧舌如簧!此乃你狡辩之词!”靖安王怒喝。
萧令月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胜券在握的弧度,朗声道:“儿臣是否狡辩,何不请证人上殿,一问便知?”
“证人?何人?”
“济世堂,张妙手张老先生!还有…潘闵府上那位,妆奁盒子刚刚失窃的…外室柳莺儿!”
“传!济世堂张妙手,民女柳莺儿,上殿觐见!”太监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靖安王萧启的脸色,在听到“柳莺儿”三个字时,骤然变得煞白!而一直闭目养神的谢珩,此刻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
真正的对决,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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