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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意大利餐厅，烛光摇曳。
顾琛点了我平时爱吃的菜，但我却没什么胃口。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他问。
“没有，就是不太饿。”
他放下刀叉，仔细看着我：“慕雪，你这两天很不对劲。”
我心一紧：“哪里不对劲？”
“心不在焉，食欲不振，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而且你今天连咖啡都不喝了。”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的声音带着关切。
“可能是有点感冒。”我撒谎道。

顾琛皱眉：“那明天去医院看看。”

医院…又是医院。
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肚子。
“怎么了？肚子疼？”
他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让我有些紧张。
“没有，就是有点胀。”
顾琛叫来服务员：“帮我们换点清淡的汤。”
我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既感动又痛苦。
他这么关心我，可如果知道我怀孕了，他还会这样吗？
“顾琛…”我忽然开口。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会怎么办？”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慕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至少现在不要孩子。”
“我只是假设。”
“没有假设。”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想要孩子，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他冷笑一声，“孩子会毁掉一切。”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
“慕雪。”他打断我，“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我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的态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决。
剩下的晚餐时间，我们都很安静。
回到家，顾琛去书房处理工作，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手机里还保存着那份检查报告的照片。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妊娠6周。
我想起今天在母婴店看到的那些小衣服，想起苏晴说的话。
这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
但这也是顾琛的孩子。
如果我坚持要生下来，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如果我选择打掉，我会后悔一辈子。
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我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
霓虹灯闪烁着，像无数颗星星。
我想起小时候，妈妈跟我说过，每个孩子都是天上的星星，选择了自己的父母才来到这个世界。
那我肚子里的这个小星星，为什么选择了我和顾琛呢？
是不是因为他知道，即使爸爸不要他，妈妈也会保护他？
我摸着肚子，轻声说：“宝宝，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琛走了过来。
“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赶紧收回手。
他从后面抱住我：“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
“没关系。”
“慕雪，我知道你喜欢孩子，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他的声音很轻，“等我们结婚以后再考虑好吗？”
结婚？
我一怔，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等我们结婚以后…”
“你要和我结婚？”
顾琛笑了：“为什么这么惊讶？难道你以为我只是玩玩？”
我的心跳得很快：“你什么时候想的？”
“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想了。”他吻了吻我的脸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不是时候？”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公司的事，家里的事。”他顿了顿，“等一切都稳定了，我们再考虑结婚和孩子的事情，好吗？”
我点点头，但心里却更矛盾了。
他说要娶我，说以后会要孩子。
可现在我已经怀孕了。
告诉他吗？
还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