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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栀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把房间里所有关于那六个男人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合照从相框里取出来，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他们送她的礼物，无论多贵重，都打包好丢进了储物间；就连他们曾经写给她的便签、随手画的涂鸦，她都没有留下。

她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裴越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她脚边的纸箱，眉头微皱：“你在干什么？”

常栀头也没抬，语气平静：“扔垃圾。”

傅珩跟在他身后走进来，弯腰从箱子里捡起一条项链，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价值八位数。

“千万的项链，你说是垃圾？”他声音冷了下来，“常栀，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沈彧、梁铭、程野和江竞也陆续进来，六个人围着她，目光里带着不解和隐隐的怒意。

“你闹脾气不就为了前两天的事。”裴越揉了揉眉心，语气里透着不耐烦，“那天你和书萤都有错，但提醒两句就够了，何必非要折辱她？我们替她说话，也是因为你太过分。”

“是啊，”傅珩接话，“她只是穿了一下你的衣服，你何苦非要逼她下跪！”

常栀听着他们明显偏向的话语，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又是这样。

无论夏书萤做了什么，他们永远能找到理由替她开脱，而错的永远是她。

她忽然笑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干脆和她在一起？”

六个人同时一怔，互相看了一眼。

裴越皱眉：“常栀，你胡说什么？我们是你的童养夫，在你没选出结果之前，我们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

“是啊，”梁铭语气冷淡，“这是你父亲定下的规矩，我们签了协议，没有毁约的权利。”

程野嗤笑一声：“怎么，你以为我们是因为喜欢你才留在这里的？”

常栀指尖微微发颤，却强撑着没让自己露出一丝脆弱。

原来如此。

他们不是不想和夏书萤在一起，只是不能毁约。

他们怕她父亲会对付夏书萤，所以才一直隐忍。

她冷冷道：“既然你们这么不情愿，那你们很快就能如愿了，这一次，你们谁都不用娶我，我……”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江竞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们不娶你，还有谁能娶你？常氏财团那么大，没有我们帮忙，你一个人怎么守得住？”

常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说，她不需要他们帮忙。

她想说，她选了霍时修。

她想说，等宣布婚讯的那天，她就会让父亲把他们六个全部逐出常家。

他们不是喜欢夏书萤吗？那就让他们彻底自由，去照顾她吧。

可话还没出口，夏书萤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裴越哥哥！我做了蛋糕，你们快来尝尝呀！”

她穿着一条浅粉色的连衣裙，笑容甜美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蛋糕。

六个男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纷纷围着她夸赞。

“书萤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么贤惠，以后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

夏书萤羞涩地低下头，眼神却挑衅地瞥向常栀。

常栀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一秒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