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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说他是恶有恶报。
在程淮被人人喊打的时候，在上海举行演唱会的温雪昭给他打来了电话。
“程淮，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你会后悔吗？”
电话那头，女人声音如故。
温雪昭想，只要程淮承认后悔，只要他道歉。
她可以既往不咎！
可以帮他重新出现在大众视线中。
可她只听到，男人死不悔改的声音。
“不后悔，我和你在一起七年……早就腻了。”
“你老了，我追求新的幸福，有什么错？”
“只准你出轨！我怎么就不能找新人？”
“对我的道德标准，凭什么比你高？”
“我们又没结婚！”
程淮一字一句。
温雪昭攥紧了手机：“你真的没有心！”
“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不会联系你了。”
“你好自为之。”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
程淮躺在病床上，拿着空空荡荡的手机，就看到自己的被子上，已经落满了鲜血。
他擦了擦鼻子，手上也满是鲜红。
温雪昭不知道，她走后的日子，程淮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他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苍白。
原来最漂亮，也是温雪昭最喜欢的一双眼睛，都变得灰蒙蒙了，没了光彩。
程淮真的只能如赵睿所说，通过电视看温雪昭。
挂完电话不久后，他就通过热搜，看到了温雪昭演唱会的现场。
女人走上台，先是和粉丝们道谢后，公布了一件事。
“我决定和周遇在下个月，也就是元旦结婚。”
元旦……
距离元旦只有九天了。
程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亲眼见证她的幸福。
鲜血止不住从鼻子往外流……
赵睿赶过来照顾他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医生——医生！”
程淮轻轻牵起了赵睿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窗外，大雪纷纷。
程淮就那么靠在赵睿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他明明眼前一片模糊，可却有了力气，喃喃自语。
“睿哥，你还记得……我最难的那一年吗。”
“我妈车祸离世，不到半年，我弟弟生病离开。”
“我爸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一年后，他也走了。”
赵睿颤抖着手，一遍遍给他擦拭着他止不住的鼻血。
他已经根本听不清程淮再说什么。
只是答非所问：“可我觉得温雪昭没那么深情，才三个月，她就找了新人。”
“你看她找新人后，半个月就要结婚了。”
他不是要戳程淮的心，只是不想程淮在临死前还留着遗憾，爱着一个不会再爱自己的人。
程淮沉默了。
他趴在赵睿的怀里，许久才说。
“她幸福……就好……”
赵睿擦拭血迹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这天夜里，格外的寒冷。
赵睿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在慢慢变得冰凉。
……
三天后，是温雪昭巡回演唱会的第25天。
这天夜里，最后一场演唱会也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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