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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宴是早就定好的，而且出国后，她与这些老师同学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她上楼换好礼服，下楼时却发现谷宁已经坐在沈宴之的车里。
“黎、黎念……”谷宁怯生生地打招呼，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
最刺眼的是，她穿的礼服和黎念是同系列的，只是颜色不同。
沈宴之走过来解释：“给你买礼服的时候，想到谷宁应该没礼服穿，就顺手给她买了件。”
他顿了顿，伸手想揉黎念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念念，你别多想。”
黎念偏头躲开，自嘲地笑了笑。

曾几何时，沈宴之因为长得太帅，总有女生想方设法黏着他，但他心里只有她，从不会多看别人一眼，更别说关注到其他女生有没有衣服穿这种细节。

到了酒店，谷宁一如既往地表现得自卑怯懦。
沈宴之全程围着她转，给她夹菜、倒饮料，甚至在她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眼睛一亮时，也跟着宠溺地笑起来。
那笑容刺得黎念心口发疼。
“黎念！来碰一杯！”几个同学围过来敬酒。
黎念酒量不好，但不想扫兴，刚端起酒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从她手里夺过杯子。
“她喝不了，我替她。”沈宴之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引来一片起哄声。
“沈大校草，今天这么多人要给黎大校花敬酒，你都要替她一杯杯喝吗？”班长调侃道，“那你不得喝倒啊？”
沈宴之眉眼含笑，把黎念往身后护了护：“喝倒又如何？我媳妇滴酒不沾就行了。”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怪叫，全场弥漫着青春特有的躁动气息。
老师离场后，学生们玩得更嗨了，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前几轮都是沈宴之输。
第一个惩罚是看他手机置顶。
“念念”两个字赫然在目，后面还跟着一颗红心。
第二个惩罚是看他相册。
满屏都是黎念的照片。
她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她在操场跑步时飞扬的发梢，她捧着奶茶时满足的笑靥。
第三个惩罚是看备忘录。
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黎念的喜好。
讨厌吃香菜、喜欢草莓味的东西、生理期会肚子疼、对芒果过敏……甚至还有“念念生气时要先抱抱再讲道理”这样的恋爱攻略。
“这也太甜了吧！”女生们羡慕得直跺脚，“不过你们不在一个大学，黎念又这么漂亮，万一被人拐跑怎么办？”
沈宴之笑得胸有成竹：“谁敢拐我的人？而且我已经帮念念报了清北附近的大学，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对不对，媳妇儿。”
黎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原本确实是这样，但现在，她的志愿早被谷宁改成了千里之外的大专。
她抬眸看向角落里的谷宁，后者脸色瞬间煞白，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黎念不由好笑。
既然这么害怕被拆穿，当初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她刚要开口，下一轮游戏心神不宁的谷宁就输了，惩罚是亲吻左边的男生。
不幸的是，左边坐着的是班上出了名长相不佳的男生。
谷宁眼眶瞬间红了，小声问能不能换一个惩罚，但被众人否决。
“不行，必须亲！”
谷宁闭上眼睛，颤抖着凑过去。
就在快要碰到时，沈宴之突然起身扯开那个男生，自己吻上了谷宁。
“呼吸。”他低声提醒。
全场鸦雀无声。
黎念感觉心脏被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窒息。
一吻结束，谷宁脸红得滴血，沈宴之这才解释：“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之前的位置。谷宁左边的人是我。好了，惩罚结束。”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看向黎念，眼神里带着怜悯和尴尬。
她不想被围观，想到宴会也快结束了，便起身告辞。
刚走出酒店，夜风拂过脸颊，她才发觉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念念！”
沈宴之就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想笑。
“我生什么气？”
“刚才……”他急急解释，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谷宁不想亲那个人，我只是帮她解围。一个吻而已，代表不了什么，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她微笑着抽回手，一字一句道，“以后你想怎么亲她就怎么亲，想亲多久就亲多久，和我都没关系。”
沈宴之愣住了，脸色瞬间惨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念平静地看着沈宴之，心想她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她只不过是不再喜欢他了，他无论做什么都和她无关了而已。
她刚要开口提分手，谷宁就红着眼眶追了出来，声音哽咽：“黎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女孩不停地鞠躬道歉，单薄的身影在夜风中微微发抖，那副卑微的样子仿佛黎念是什么恶人。
“你不要和沈宴之生气，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沈宴之连忙扶住她：“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跟念念解释过了，她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