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病逝后,我爱上了一个完美扮演她的女人
她的手指很凉,不像孟依。但她身上的丝质睡裙,是我亲手给孟依挑的。
那布料贴着她的皮肤,勾勒出的曲线却是一个陌生的弧度。空气里,是孟依最爱的那款香水。
鸢尾和麝香,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包裹,让我窒息。这里没有开主灯。
只有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线黏稠得像蜜糖。她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很轻,却像一座山。
“你……是谁?”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她没有回答。她只是俯下身,
长发像黑色的瀑布垂落,扫过我的胸口,带来一阵战栗。她的嘴唇贴近我的耳朵,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她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却又莫名熟悉的、带着电流的沙啞声线,轻声说:“我是她。
”然后,她吻了下来。这个吻,不属于孟依。它带着侵略性,带着试探,
带着一种冰冷的、被精心计算过的技巧。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身体却背叛了我,
在一年的死寂之后,不受控制地苏醒了。01赝品她的吻技很好,好得不像孟依。
孟依的吻是羞涩的,是试探的,像春天的雨,轻轻落在湖面。而眼前这个女人的吻,
像夏日的暴雨,充满了占有和征服,精准地寻找着我意志的薄弱点,撬开我紧闭的牙关,
掠夺我口中的空气。我的手抚上她的后背,睡裙的丝滑下,是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这触感是陌生的。孟依要更柔软一些,带着一点点可爱的肉感。而她,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理智在尖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错的,
是对孟依的亵渎。但我的身体,在长达一年多的枯寂之后,像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
它不受控制地、贪婪地回应着她的每一次挑逗。她引着我,从客厅的地毯,
走向那张完全按照我们卧室一比一复制的大床。这张床,
连床头灯的色温都和家里的一模一样。我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向记忆的圣坛,
又像是走向堕落的深渊。在我即将彻底迷失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睛,
试图在黑暗中捕捉孟依的影子。“看着我。”她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睁开眼,对上她的眸子。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里面没有爱,没有温存,
只有一种冰冷的、专注的审视。她像一个顶级的工匠,在检验自己的作品是否完美。
“叫她的名字。”她在我耳边,用气声再次下令。这个命令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最后的闸门。“孟依……”我沙哑地喊出那个名字,
仿佛这样就能把眼前这个完美的赝品,变成我真正的爱人。“嗯,”她回应着,
双手紧紧地抱住我,声线瞬间切换回孟依独有的、那种带着依赖和满足的腔调,
“我在这里……阿旭,我一直都在……”那一刻,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随即,她俯下身,用她的身影将世界从我眼前隔绝。
……当一切结束,我躺在她身边,汗水浸湿了床单。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更加巨大的空虚,
将我淹没。我转头看着她。她已经坐起身,背对着我,优雅地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
猩红的火光在她指间明灭,烟雾缭绕,模糊了她的轮廓。孟依从不抽烟。
02深渊孟依死于一场医疗事故。很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前一天晚上,她还躺在我怀里,
计划着我们下个月的结婚纪念日旅行。第二天,她就成了一具冰冷的、没有呼吸的躯体。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塌了。我辞掉了工作,终日把自己关在家里。朋友们轮流来看我,
劝我节哀,劝我向前看。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对,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我不需要向前看,
我只想回去。我像个疯子一样,一遍遍地看她的照片和视频,试图从那些冰冷的影像里,
汲取一丝温暖。我抱着她的枕头入睡,贪婪地呼***上面日渐消散的香气。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我在一个富二代的私人酒会上,听说了“完美爱人俱乐部”。
向我提起它的,是一个叫张皓的男人。他当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眼神空洞,抓着我的手臂,
像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又像是在发出一个绝望的警告。
“他们能让她回来……”他含糊不清地说,
“活生生的……能摸到……能闻到……”我把他当成了一个沉浸在悲痛里的疯子。
但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花了一笔足以买下一套房子的钱,才终于拿到了那个地址,
和那个女人的名字。安然。03仪式烟雾散尽,安然掐灭了烟头。她转过身,
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属于“孟依”的、温柔的微笑。“阿旭,你在想什么?”她问。我看着她,
那张美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没什么。”我说,“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笑了,俯下身,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那就……再真实一次。”她的手,
又一次开始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游走。我的理智再次动摇。……清晨的微光中,
我从混沌的睡眠中醒来。安然还睡着,侧着身子,背对着我。
黑色的长发铺散在白色的枕床上,像一幅浓墨的画。那件孟依的丝质睡裙在她身上皱成一团,
露出***光洁的背部。我静静地看着她。宿醉和纵情后的头痛阵阵袭来。昨晚的疯狂,
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我凑过去,想从背后抱住她,像过去无数次抱着孟依那样。
我的脸颊贴近她的脖颈。属于孟依的鸢尾香水味,经过一夜,已经变得很淡。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混杂在其中的、陌生的气息。那是一种男士古龙水的后调。冷冽的木质香,
带着一丝烟草的味道。非常淡,几乎无法察觉。但我的嗅觉,在此刻变得异常灵敏。
这不是我的味道。我从不用古龙水。我的动作僵住了。这个味道,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破了昨夜温存的幻梦。她不只是我的“孟依”。她还是别人的“她”。这个认知,
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我轻轻地抽身下床,没有惊动她。我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她,
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扭曲的情绪。有愤怒,有嫉妒,还有一种被玷污了神圣回忆的恶心。
04献祭我第一次见到安然,是在那间被称为“完美爱人俱乐部”的私人会所。
那里像一个极简的艺术馆,空旷,安静,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她就坐在我对面,
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长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只一眼,
就好像看穿了我所有的伪装和痛苦。她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只是平静地提出要求:“我需要她的全部。”我问她什么意思。“照片,视频,日记。
她最喜欢穿的衣服,用过的口红,喷过的香水。”她看着我。“我需要她的一切痕迹,
所有能证明她存在过的细节。”我感到了冒犯,拒绝了她。“陈旭,”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很标准。“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守护隐私。你是为了再次见到她。对吗?”我无法反驳。
“记忆是主观的,会失真,会被美化。”她继续说。“我要的,是客观的真实。
你奉献出她的过去,我才能为你重现她的现在。”她的逻辑,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我鬼使神差地,回家取来了那个封存着我所有记忆的箱子。我看着她,
像对待一件珍贵艺术品一样,戴上白手套,一件一件地拿出孟依的遗物。
她拿起孟依的日记本,没有翻看,只是放在鼻尖下,轻轻地嗅了一下。
她拿起孟依最爱的那件真丝睡裙,用指尖感受着布料的质感。她的动作,充满了某种仪式感,
冰冷,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信徒,献祭了我最宝贵的灵魂。
最后,她看完了所有的影像资料,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然后,她缓缓地抬起右手,
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温柔地,撩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发梢。那个动作,
那个孟依每次害羞时,下意识会做的小动作,被她模仿得,分毫不差。我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阿旭。”她开口,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却又熟悉到骨子里的、带着一点点撒娇的鼻音,轻唤我的昵称。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知道,我完了。我心甘情愿地,
走进了这个为我量身打造的、最温柔的陷阱。05破绽我穿好衣服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
她醒了。“阿旭……你要走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模仿着孟依的腔调。
我没有回头。“我还有事。”我的声音冰冷。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对。她赤着脚下床,
从背后抱住我。她的身体柔软而温热,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别生气……是我不好,
”她在我耳边呢喃,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下次……下次我会做得更好……”她的手,
开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试图重新点燃某种火焰。我猛地抓住她的手。“你昨晚,
还见过别人?”我问。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没有啊,
”她转到我面前,仰着脸看我,眼神无辜得像个孩子。“我一整天都在准备我们的‘体验’。
可能是干洗店的香水味吧,你也知道,那些地方味道总是很杂。”这个解释,天衣无缝。
但我一个字也不信。我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那张可以随时切换成“孟依”的脸。第一次,
我感到了恐惧。06面具我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像藤蔓一样疯狂地滋生。我知道这很荒谬。
我凭什么去嫉妒?安然只是一个演员。但我控制不住。我需要证明,我对她而言是特殊的。
或者说,“孟依”这个角色,只能为我一个人扮演。下一次去俱乐部时,我带了一个盒子。
里面,是孟依第一次登台演出时穿过的那件白色连衣裙。
那是我心中她最纯洁、最神圣的形象。“我希望你穿上它。”我把盒子推到安然面前。
安然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羞涩。她只是抬起眼,静静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在分析。“这是你想要的吗,阿旭?”她问。“是。”她没有多说,
拿着盒子走进了那间卧室。我坐在外面,手心全是汗。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几分钟后,她走了出来。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那件圣洁的白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
非但没有显得纯洁,反而因为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透出一种诡异的、亵渎神明般的美感。
她不再是温柔的“孟依”,也不是危险的尤物。她成了一个披着圣女外衣的魔鬼。
她缓缓地向我走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她在我面前站定,
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我,观察我的反应。观察我急促的呼吸,我瞳孔的变化,
我喉结的滚动。她像一个最顶级的猎手,精准地捕捉着猎物每一个细微的心理反应。
“你喜欢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惑的沙哑。我无法回答。她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地划过我的喉结。“你的眼睛,比你的嘴诚实多了。”她笑了。那一晚,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实体,黏稠而滚烫。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
但那种精神上的对峙和征服,比任何实质性的接触都更让我窒息。我沉沦在其中,无法自拔。
但我心里清楚,这不是爱,也不是思念。我们之间,更像驯兽师和野兽。
07剧本我开始变得偏执。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我的特殊性,
或者证明我只是众多客户中的一个。我在我们的“爱巢”里,偷偷安装了一个***头。
我知道这很卑劣。但我已经顾不上了。然而,安然非常谨慎。她从不在这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