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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验证失败。”

冰冷的电子女声，像一根淬了寒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林舒的耳膜。

她站在家门口，这个她离开了整整三年的家。行李箱的轮子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和她的心脏一个频率。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在娘家调养身体，戒断那些吞噬她的黑***绪，像一个溺水者般拼命挣扎，终于浮出水面，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

她没有提前告诉陈烬言。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想看看他见到自己时，是会愣住，还是会像三年前那样，冲上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用他胸膛的温度融化她所有不安。

可现实，先给了她一盆兜头淋下的冰水。

她抬起头，看着门上那个泛着幽蓝光芒的智能锁。这不是她走之前的那一把。这是一个更高级，带着人脸识别摄像头的最新款。

也许是三年没回来，系统里没有她的数据了。

林舒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想给陈烬言打电话。号码拨到一半，她又鬼使神差地挂断了。

她的指尖在微凉的屏幕上划过，点开了智能锁的访客记录APP。这是她和陈烬言的共享账号，她从未删掉。

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

是她。一张因为激动和期待而显得有些失焦的脸，被系统打上了鲜红的“陌生人”标签。

林舒自嘲地笑了笑，指尖向下滑动。

然后，她的笑容，连同心脏的跳动，一起凝固在了脸上。

授权用户列表。

第一个，是陈烬言。头像是他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温和微笑的样子，那是她给他拍的。

第二个，不是她。

不是她林舒。

而是一个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甚至午夜梦回时都会带来窒息感的男人——沈洲。

是她荒唐青春里，那个差点毁了她的初恋。

授权头像里的沈洲，比记忆里成熟了一些，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掌控一切的自负。他正对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穿透了屏幕，正带着无尽的嘲讽，凝视着她。

为什么……

为什么门锁的授权人，会是沈洲？

林舒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倒流，四肢冰凉。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者，一个可笑的小丑，兴致勃勃地赶回来，却发现自己的舞台早已被拆掉，换上了另一出戏剧。

她不信。

她疯了似的在APP里翻找，想要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也许是系统漏洞？也许是同名同姓？

可那张脸，她绝不会认错。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从里面开了。

陈烬言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质地柔软的家居服，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湿气。看到门口的林舒，他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快得像一种错觉。

随即，那双曾盛满星辰大海的眼眸，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深潭。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舒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陈烬言，然后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玄关。

地板上，摆着一双不属于她的男士拖鞋，和一个不属于他的女士高跟鞋。

空气，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

林舒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她扶着门框，指甲深深嵌进木头里。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陈烬言，为什么我们家的门锁……是沈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