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检测结果出来了，骨髓异常。"我握着手机的手在抖。"什么异常？""林**，

您的骨髓穿刺显示有癌变细胞，建议立即——"手机掉在地上。

妈妈推开病房门："检查做完了？明天就能给你姐姐做手术了吧？"1."我不能捐。

"***脸瞬间沉下来："你说什么？""医生说我骨髓有问题，不能捐献。"我捡起手机，

手还在抖。"什么问题？""异常细胞。"我不敢说癌这个字。妈妈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翻到通话记录，直接回拨过去。"喂,您好，我是林雨的母亲，

刚才您说的异常细胞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我看不见,但***脸色从紧张变成了铁青。"癌细胞？怎么可能！

她才二十六岁！"我闭上眼睛。"多严重？早期？那能治吗？"妈妈连珠炮似的发问，

"手术呢？化疗呢？能捐完骨髓再治疗吗？"我猛地睁开眼。"妈，你在说什么？

"妈妈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医生说你是早期,先把骨髓捐给你姐姐,你再去治疗。

""我有癌症！"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知道,但你姐姐的白血病更严重,她等不了。

""那我呢？我也等不了！""你是早期,可以治。你姐姐是晚期,不做移植就是死路一条。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恍惚觉得她是陌生人。"林雨,你不能这么自私。

过来握住我的手,"你姐姐从小身体就不好,好不容易配型成功,你——""她不是我姐姐。

"空气凝固了三秒。"你说什么？

""她是你们二十年前抱回来的假千金,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妈,别再演了。

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咬牙道："就算这样,她在我们家长大二十年,跟亲生的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现在轮到我死的时候,你们终于想起来我才是你们的女儿。""林雨！

""你们让我捐骨髓,是为了救她,还是为了弥补二十年前的错误？"门被推开了。

林晓晓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鬼。"妹妹,我听到了。

"她虚弱地笑了笑,"你说得对,我确实不配。"2."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下意识要解释。"不,你说得对。

"林晓晓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我一直知道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妈妈脸色大变："晓晓,你——""我十岁就知道了,妈。

"林晓晓看着她,"那年我生日,你喝醉了酒,亲口告诉我的。"我愣住了。

"十六年,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

很凄凉,"我怕你们哪天想起来,把我赶出去,所以我拼命对你们好,拼命听话,拼命优秀。

""晓晓——""但我没想到,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转头看着我,"妹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上个月,我无意中看到你的出生证明。

""然后你就告诉爸妈了？""我没有。""那爸妈怎么知道的？"妈妈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林晓晓突然笑起来："我明白了,是因为配型。

要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率更高,你们去查了林雨的血型,然后发现她才是你们的女儿,对不对？

"妈妈别过头。"所以你们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没有。

"妈妈声音很轻,"我们只查到你是从福利院抱来的。""福利院？

"林晓晓的脸更白了,"不是说我是你们朋友的孩子吗？""那是骗你的。

"林晓晓站起来,身体晃了晃。我本能地去扶她。"别碰我。

"她甩开我的手,"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我没有。

""你终于不用当冒牌货了,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叫爸妈了,终于——""够了！

"妈妈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吵架？""那您说怎么办？

"林晓晓冷笑,"让林雨捐骨髓给我？她有癌症,捐完了她怎么办？""她可以治疗。

""她捐完骨髓,身体虚弱,癌细胞扩散的速度会更快。"我惊讶地看着林晓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林晓晓没说话。***手机响了。"是医院的。

"妈妈接起来,"喂？什么？移植手术提前到明天上午？为什么这么急？

"挂断电话后,妈妈脸色更难看了。"医生说你姐姐的指标突然恶化,必须尽快手术。

""那林雨呢？"林晓晓反问,"她的癌症怎么办？""先做完移植手术再说。

""妈,你疯了吗？""我没疯！

"***眼泪掉下来了,"晓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看着你死。""那林雨呢？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她会理解的。""我不理解。"我终于开口,"妈,我不会捐的。

"3.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妈妈慢慢转过头,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会捐。""为什么？""因为我也想活着。""林雨,你——""够了,妈。

"林晓晓打断她,"是我的错,我不该生病。""晓晓,你别说傻话。""我没说傻话。

"林晓晓看着我,眼神复杂,"林雨,对不起。"我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你道什么歉？

""我早就知道你有癌症。"空气再次凝固。"你说什么？"妈妈失声尖叫。

"三天前,我收买了检验科的护士,提前拿到了林雨的骨髓穿刺报告。

"林晓晓说得很平静,"我知道她有癌细胞,我也知道她捐完骨髓会加速病情恶化。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墙。"为什么？""因为我想活着。

"林晓晓笑了,"你刚才说你想活着,我也一样。""所以你隐瞒了我的病情？""对。

""所以你让医生提前手术？""对。

""所以你——""所以我做了一切能让我活下去的事。

"林晓晓打断我,"林雨,我没有错,想活着有什么错？"我说不出话来。"你有错。

"***声音在发抖,"你明知道林雨有癌症,还——""那您呢？

"林晓晓转向她,"您现在知道了,您还要让她捐吗？"妈妈愣住了。"说啊,妈。

"林晓晓步步紧逼,"如果林雨现在同意捐,您还会让她捐吗？"妈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我就知道。"林晓晓冷笑,"所以我们都一样,为了活着,什么都可以做。"门又开了。

爸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化验单。"我刚从医生那里拿到了晓晓的最新报告。

"他走进来,把化验单放在桌上,"医生说,你的白血病不是晚期,是中期。

"林晓晓的脸色变了。"而且,医生说你的情况并不紧急,可以等三个月再做移植手术。

""爸——""你骗了我们。

"爸爸的声音很冷,"你为了让林雨尽快捐骨髓,买通了主治医生,篡改了自己的病情报告。

"妈妈惊得说不出话。我也震惊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爸爸问。"因为我怕。

眼泪掉下来,"我怕等三个月,你们就不要我了,我怕林雨回来了,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所以你要害死她？""我没有要害死她！

"林晓晓崩溃地喊道,"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想留在这个家里！

""那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她不是我妹妹！

"林晓晓尖叫起来,"她是你们的女儿,我才是外人！""够了。

"爸爸闭上眼睛,"我不想再听了。"他转身看着我："林雨,对不起。

"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爸,您先告诉我一件事。

"我打断他,"如果今天林晓晓没有被拆穿,如果她的病情真的很严重,您还会让我捐吗？

"爸爸沉默了很久。"我会。"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4.第二天上午,医院走廊挤满了人。

林晓晓的主治医生,我的主治医生,还有医院的伦理委员会成员。

"根据最新的检查结果,林雨**的骨髓中确实存在癌变细胞,不适合进行骨髓捐献。

"我的主治医生说。"但林晓晓**的病情也需要尽快进行移植手术。

"林晓晓的主治医生说。"那怎么办？"妈妈着急地问。

"我们建议从骨髓库中寻找其他配型成功的捐献者。""配型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这个不好说,可能需要等待三个月到半年。"***脸色又白了。"那林雨的病呢？

"爸爸问。"林雨**的癌症是早期,如果及时治疗,五年生存率在90%以上。

""需要怎么治疗？""先做化疗,然后根据情况决定是否需要手术。""化疗要多久？

""至少六个疗程,每个疗程三周。"我听着他们讨论我的病情,突然觉得很可笑。

两天前,他们还要我捐骨髓。两天后,他们终于想起来关心我的病。"林雨,你怎么想？

"爸爸问我。"我想回家。""回家？""对,我想回我自己的家。

"我站起来,"这二十六年,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但从今天开始,我不欠你们的了。

"妈妈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不想再当你们的女儿了。""林雨！

""我会改名字,改户口,从此以后,你们有什么事,不用找我。""你疯了吗？

你有癌症,治疗需要钱,你——""我会自己想办法。

"我看着他们,"反正你们也没打算给我出钱,对不对？"妈妈和爸爸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我懂了。"林晓晓的医药费已经花了五十万,你们的存款都拿去给她治病了。

"我自嘲地笑,"所以就算我要治疗,你们也拿不出钱来。

""林雨,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妈妈说不出话来。

这时,林晓晓从病房里走出来。"是我让爸妈把钱都给我用的。

"她看着我,"因为我觉得,我才是这个家的女儿。""那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是。

的亲生女儿,但我是他们养大的,这二十六年,他们的爱都给了我,这一点,你永远比不上。

"我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妹妹,对不对？""没有。

"林晓晓很坦然,"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成了敌人。""为什么？

""因为你威胁到了我的位置。"她走近一步,"你知道这二十六年我怎么熬过来的吗？

每天都在担心,担心爸妈哪天想起来找你,担心你回来了我就没有家了。

""所以你查出我有癌症,你很高兴？""对。

"林晓晓的眼神很冷,"我甚至希望你的癌症再严重一点,严重到没法治。""林晓晓！

"妈妈惊叫起来。"妈,您别装了。"林晓晓转向她,"您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如果林雨死了,您就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脸色惨白。

"如果林雨死了,您还是只有我一个女儿,您就不用纠结到底该对谁好了。""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林晓晓笑得很凄凉,"妈,您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两天您在我和林雨之间纠结了多久？您巴不得有个人赶紧死掉,这样您就不用选择了。

"妈妈一巴掌甩了过去。啪。林晓晓的脸立刻红了。"你给我闭嘴。"***手在发抖。

"我说的是实话。

晓晓捂着脸,眼泪掉下来,"妈,您从来没有把林雨当成女儿,在您心里,我才是您的女儿。

"妈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林晓晓说的是真的。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很平静。"妈,林晓晓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