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军嫂重生,踹了兵王我独美
“把孩子抱走,我们离婚。”病房里,苏婉刚从撕心裂肺的生产中挣扎出来,
声音虚弱却淬着冰。“苏婉,你发什么疯!”男人冷峻的脸庞上满是错愕和震怒,
他不敢相信,那个一向爱他如命、温顺得像只兔子的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苏婉没有看他,
甚至没有看一眼旁边那个刚从她身体里剥离的婴孩。她只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霉点。
上一世,她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个孩子,耗尽了自己的一生。结果呢?丈夫的冷漠,
儿子的怨恨,婆婆的作践,最后她积劳成疾,孤零零死在病床上,都没换来他们的一次回头。
重活一世,她够了,也倦了。这腐烂发臭的婚姻,这令人窒息的家,谁爱待谁待去!
1“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陆振军一把攥住苏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英俊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往日里那双能让苏婉沉溺的深邃眼眸,
此刻只剩下锐利的审视。苏婉疼得倒吸一口气,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平静地转过头,
迎上他的视线。“我说,离婚。”“把这个孩子,从我眼前拿开。”每一个字,
都清晰得残忍。陆振军的呼吸一滞。他看着床上这个女人,脸色苍白如纸,
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狼狈又脆弱。可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痴迷和爱恋,只剩下一种他看不懂的,死寂般的平静。“苏婉,
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刚生完孩子,脑子不清楚,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说。
”陆振(chèn)军松开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最讨厌处理这种麻烦的情绪。在他看来,女人就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
苏婉以前一直做得很好。今天,她太反常了。“我很清楚。”苏婉撑着床板,试图坐起来,
身体的虚弱让她晃了一下。“陆振军,我没有发疯,也用不着休息。”“结婚这一年,
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清楚,我也清楚。”“我不想再过下去了。”她的话像一根根针,
扎在陆振军的自尊上。“我亏待你了?”他冷笑一声,
环顾着这间军区医院里最好的单人病房。“你吃的穿的,哪样比大院里别的军嫂差了?
”“我妈是挑剔了点,但哪家没有婆媳矛盾?你忍一忍不就过去了?”“苏婉,
做人不能太不知足。”又是这样。永远是这样。苏婉在心里发出一声凄凉的笑。上一世,
她就是听信了这套说辞,忍了一辈子。忍到油尽灯枯,忍到心如死灰。她付出了所有,
却被当成一个不知足的怨妇。“是,我就是不知足。”苏婉扯了扯嘴角,
一个虚弱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却比哭还难看。“我想要一个会关心我疼爱我的丈夫,
而不是一个把我当成摆设的军官。”“我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而不是一个处处看人脸色的牢笼。”“这些,你给不了我。”“所以,我们离婚吧。
”“你……”陆振军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他从未想过,苏婉的心里竟然积压了这么多怨气。
这些话,她以前从未说过。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作孽啊!
我们老陆家是倒了什么血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一个尖利刻薄的嗓门划破了病房的对峙。婆婆张翠莲一阵风似的冲进来,
指着苏婉的鼻子就骂。“刚生完孩子就闹离婚,你是想让全大院的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要不是他,你现在还在乡下刨地呢!
”“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张翠莲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人。
女人叫白薇薇,是医院的护士,也是张翠莲老战友的女儿。她长相清秀,
此刻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这场闹剧。“阿姨,您消消气,婉姐她刚生完,身体虚,您别吓着她。
”白薇薇柔声劝着,一边给张翠莲顺气,一边担忧地看向苏婉。“婉姐,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振军哥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多会演啊。
苏婉冷眼看着白薇薇。上一世,就是这个女人,打着“闺蜜”的旗号,一步步蚕食她的婚姻。
在张翠莲面前说她的坏话,在陆振军面前装无辜扮可怜。最后,在她死后,
这个女人顺理成章地嫁给了陆振军,成了她儿子的后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苏婉冷冷地开口,毫不客气。白薇薇的表情一僵,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地看向陆振军。
“婉姐,我……我只是担心你。”“用不着你假好心。”苏婉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她重新看向陆振军,那是她的主战场。“陆振军,我的话就放在这里。”“离婚协议,
我会尽快写好。这个孩子,你们陆家要,就留下。不要,就送人。”“从今往后,
我跟你们陆家,一刀两断。”说完,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所有人,闭上了眼睛。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张翠莲粗重的喘气声,和白薇薇压抑的啜泣声。
陆振军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一片阴影,将苏婉小小的身子完全笼罩。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这个女人,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离婚?他陆振军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军人的婚姻受法律保护,更何况,
他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全军区的笑柄。他倒要看看,她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2苏婉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张翠莲骂骂咧咧地来送过几次饭,
每一次都把饭盒重重地砸在床头柜上,溅出的汤汁弄脏了床单也毫不在意。她说的话,
翻来覆去还是那些。骂她是狐狸精,骂她不知好歹,骂她想攀高枝甩了陆家。
苏婉全程充耳不闻。她只是默默地吃饭,积攒力气。她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出院之后。
陆振军没有再出现过。听张翠莲的咒骂,他似乎是接了什么紧急任务,忙得脚不沾地。
这正好。给了她喘息和准备的时间。白薇薇倒是每天都来。
她总是带着一副关切又无辜的神情,劝苏婉不要想不开,说陆振军心里有她,
说孩子是无辜的。苏婉只当她是空气。有时候被烦到了,就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白薇薇讨了个没趣,只能悻悻地离开,
还不忘在走廊里跟别的护士“不经意”地透露几句苏婉“产后抑郁、无理取闹”的“病情”。
苏婉不在乎。名声?她上辈子最在乎的就是名声,结果呢?当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
那些夸她贤惠懂事的人,没有一个来看过她。这一世,她只要自己活得痛快。出院那天,
是张翠莲来接的。陆振军依旧没有露面。张翠莲一路上都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跟苏婉说。
孩子被她用一块破旧的红布包着,抱在怀里。苏婉从头到尾,没有看过那孩子一眼。
不是她心狠。而是她只要一看到那张酷似陆振军的婴儿小脸,就会想起上一世,
她那个长大成人的儿子。想起他用和陆振军一样冷漠的声线对她说:“妈,
你能不能别这么烦?爸都忍了你一辈子,你怎么就不能安分点?
”想起他为了给闯祸的女朋友顶罪,开车撞了人,最后跪在她面前,求她去给陆振军下跪。
那颗被伤透了的心,至今还在隐隐作痛。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心软。而心软,
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回到军区大院的家,一股熟悉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两室一厅的房子,被张翠莲的杂物堆得满满当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霉味和剩饭味。
这就是她曾经以为的“家”。“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孩子冲奶粉!
一天到晚就知道摆着张死人脸,给谁看呢!”张翠莲把孩子往小床上一扔,
就开始对苏婉颐指气使。苏婉没动。她走到自己和陆振军的房间,从床底下的一个旧木箱里,
翻出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里面是她出嫁时,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一件遗物。
一支小小的金簪子。款式很旧了,但金子是实打实的。上辈子,她宝贝得不行,
连张翠莲想拿去看看,她都舍不得。可现在,她毫不犹豫地将它揣进了怀里。
这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走到客厅,张翠莲正因为她没动而准备新一轮的开骂。“离婚协议,
我已经写好了,放在桌上。”苏婉平静地开口,打断了她。“陆振军回来,让他签字。
”张翠莲愣住了,随即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你还敢提离婚?苏婉我告诉你,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休想离开我们陆家的大门!”“你生是我们陆家的人,
死也是我们陆家的鬼!”“是吗?”苏婉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那可不一定。”她说完,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张翠莲,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你给我站住!
你要去哪!”张翠莲冲上来想拉她。苏婉侧身一躲,动作快得不像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
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张翠elen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苏婉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她知道,张翠莲不敢追出来。
在这个大院里,张翠莲最看重的就是她那点可怜的面子。家丑,不可外扬。苏婉走出筒子楼,
八月炙热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味的空气。
自由。真好。她没有丝毫留恋,径直朝着大院门口走去。她要去镇上的黑市,
把金簪子换成钱。然后,买一张最快离开这里的火车票。去南方。去那个遍地是黄金,
充满了机遇的城市。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就在她快要走出大院门口的时候,
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笔直的军裤率先迈了出来。
陆振军回来了。3陆振军从车上下来,军帽下的脸庞线条紧绷。
他刚结束一个为期三天的紧急演习,浑身都带着一股硝烟和汗水的味道。一进大院,
就听见几个家属在树荫下窃窃私语,看他的表情都带着几分同情和幸灾乐祸。他心里一沉,
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一转弯,就看到了那个他以为应该在家里坐月子的女人,
正背着一个破旧的布包,脚步匆匆地往外走。“你要去哪?
”他的声音比刚才在医院时更加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苏婉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看到他,她一点也不意外。该来的,总会来。“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陆振军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他压着火气,大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苏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回家。”命令的口吻,理所当然。
他习惯了对她发号施令,而她,也习惯了服从。但今天,她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陆振军,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要离婚。”“我说,我要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陆振军的神经上。
周围已经有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陆振军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这辈子最重脸面,苏婉却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的脸皮剥下来,踩在脚下。
“跟我回去!”他伸手去抓她的胳A膊,想把她强行带走。苏婉早有防备,后退一步,
躲开了他的手。“别碰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嫌恶。那嫌恶,
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让陆振军难受。他僵在了原地。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是三天不见,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怎么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振军哥,你可算回来了!
”一个娇柔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白薇薇端着一个搪瓷缸,小跑着过来,
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阿姨在家都快急疯了,婉姐她……她非要走,谁劝都劝不住。
”她说着,担忧地看向苏婉,眼圈红红的。“婉姐,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好好说,
行吗?孩子还在家等着你呢。”她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苏婉心底的寒意更甚。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苏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再次看向陆振军。
“离婚协议我放在桌上了,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从此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至于孩子,他是你们陆家的种,我不会带走。”说完,她不再看他们,转身就要继续走。
“站住!”陆振军低吼一声。他几步上前,再一次挡在了她面前。“苏婉,
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这个婚,你一辈子都别想离!
”“军婚受保护,你就算闹到天上去,也没用!”他以为这番话能镇住她。毕竟,这是事实。
在这个年代,想离一个军官的婚,难如登天。可苏婉只是笑了。那笑容,凄美又决绝。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她忽然抬高了声音,对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喊道。
“大家来评评理啊!”“我苏婉嫁到陆家一年,伺候婆婆,尊敬丈夫,
我自问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我婆婆,天天对我非打即骂,把我当牛做马!
”“我丈夫陆振军,对我不管不问,视我如无物!”“我刚生完孩子,
他们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现在,我不想过了,想离婚,他们就仗着是军官,
威胁我不准离!”“大家说说,还有没有天理了!”她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陆振军和白薇薇。他们谁都没想到,一向温顺懦弱的苏婉,
竟然敢做出这种事!这简直是疯了!“你***!”陆振军气得浑身发抖,
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去捂苏婉的嘴,却被她灵活地躲开。“我胡说?
”苏婉一把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几块青紫的掐痕。“这是前天,
我婆婆嫌我吃饭慢了,掐的!”她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这里,是结婚当晚,
陆振军喝醉了,推我撞在桌角上的!”“我身上还有多少伤,
要不要我当众脱了衣服给你们看!”人群一片哗然。家暴?虐待产妇?这可是大新闻!
陆振军彻底懵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推过她,可她胳膊上的伤,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异样的眼光,像无数根针,扎得他无地自容。“苏婉!你这个毒妇!
你血口喷人!”张翠莲不知什么时候也追了出来,听到苏婉的话,气得差点昏过去。
她冲上来就要撕打苏婉,却被几个邻居大妈拉住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翠莲,
你平时是对媳妇凶了点,但也不能动手啊,这刚生完孩子呢。”***,已经完全倒向了苏婉。
苏婉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看着陆振军那张铁青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
只有无尽的悲哀。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她把伤口血淋淋地撕开,公之于众,
他们才肯相信她受了委屈?上一世,她就是太要脸,太顾及他陆振军的面子,
才把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了下去。这一世,她不要脸了。她只要离开。趁着混乱,她转身,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大院门口跑去。“拦住她!”陆振军终于反应过来,大吼一声。
门口的警卫员立刻上前,拦住了苏婉的去路。苏婉看着眼前两个年轻的士兵,停下了脚步。
她知道,硬闯是闯不出去了。她缓缓转过身,看着追上来的陆振军,
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灿烂到诡异的笑容。“陆振军,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吗?”她说着,
从怀里掏出了那支金簪子。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她毫不犹豫地,
将尖锐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今天,你们要是敢拦我。”“我就死在这里。
”“我用我的命告诉所有人,你们陆家,是怎么逼死儿媳妇的!”4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阳光下,那支小小的金簪子闪着冰冷的光,
尖端死死地抵在苏婉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只要她再用一分力,
那尖锐的金属就能轻易地刺穿皮肤,割断动脉。陆振军的心脏,在那一刻,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看着苏婉那张决绝的脸,那双燃着疯狂火焰的眼睛,
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铺天盖地的恐惧。他怕了。他怕她真的会死在他面前。
“苏婉,你把东西放下!”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冷静点,
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好说?”苏婉笑了,笑声凄厉。“我跟你好好说的时候,
你在哪里?”“我求你离婚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陆振军,是你,
一步步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她的控诉,字字泣血。周围的人群大气都不敢出,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出家庭伦理剧走向最激烈的**。“婉姐,你不要做傻事啊!
”白薇薇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婉竟然刚烈至此。如果苏婉真的死在这里,
那陆振军的前途就全完了!她急忙上前,想要劝说。“你闭嘴!”苏婉和陆振军,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白薇薇的脚步顿时僵住,脸上血色尽褪,尴尬又难堪。
陆振军此刻根本顾不上她。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婉和她脖子上的那支金簪上。“好,好,
我答应你。”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答应你,我们谈。
”“你先把簪子放下,别伤到自己。”他试图放缓语气,安抚她。苏婉却根本不信他。
“让门口的警卫员让开。”她冷冷地命令道。陆振军的拳头在身侧攥紧,青筋暴起。让开,
就意味着放她走。放她走,他陆振军就成了整个军区的笑话。
一个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的男人。一个被刚生完孩子的妻子抛弃的男人。他的骄傲,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可是……他看着她脖子上那越陷越深的簪尖,
仿佛已经看到了鲜血喷涌而出的画面。“让开!”他几乎是吼着对门口的警卫员下令。
两个年轻的士兵对视一眼,虽然不解,但还是服从命令,退到了一旁。路,通了。
苏婉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握着金簪的手没有丝毫放松,一步一步地,
朝着大院门口倒退。她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陆振军。那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
陆振军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他只能看着她,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她单薄的身影,
即将消失在大门外。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力。他能指挥千军万马,能拆解最精密的炸弹,
却留不住一个一心想走的女人。“振军!你疯了!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张翠莲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尖叫着就要冲上去。陆振军一把拉住了她。“别去!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让她走。”他知道,今天他若强行阻拦,只会逼出一条人命。
苏婉的性子,他今天才算真正看清。刚烈,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想,
或许让她出去冷静冷静也好。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身无分文,她能跑到哪里去?
等她在外面吃了苦,碰了壁,自然就会哭着回来求他。到那时,他再好好地,慢慢地,
跟她算这笔账。陆振军是这么想的。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
他看着苏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口,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拨开人群,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苏婉也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没有恨,没有怨,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再见了,陆振军。再见了,我那可悲又可笑的上一世。苏婉收回视线,
再没有任何留恋。她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镇上的车站。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陆家的天,
才刚刚开始塌陷。陆振军一回到家,就被屋子里震天的婴儿啼哭声吵得头疼欲裂。
张翠莲跟在他身后,一路哭天抢地地咒骂。“作孽啊!我们陆家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搅家精!
”“她自己跑了,把这个讨债鬼留下来!这可怎么办啊!”陆振军烦躁地走进卧室,小床上,
那个被他母亲称为“讨债鬼”的男婴,正挥舞着小手,哭得满脸通红。
他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这是他的儿子。他和苏婉的儿子。
可他甚至,还没有好好抱过他一次。他伸出手,笨拙地将孩子抱起来。婴儿小小的,
软软的一团,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哭声更大了。陆振军彻底手足无措。“阿姨,
孩子可能是饿了,我去冲奶粉。”白薇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柔声细语地解围。
她熟练地冲好奶粉,试了试温度,然后递给陆振军。陆振军学着她的样子,
把奶嘴塞进婴儿的嘴里。孩子果然停止了哭泣,开始大口大口地允吸起来。陆振军松了口气,
心里对白薇薇有了一丝感激。“薇薇,今天……谢谢你。”“振军哥,你跟我客气什么。
”白薇薇羞涩地低下头,两颊飞上红晕。“婉姐她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她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你别太担心。”陆振军“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他抱着孩子,看着他贪婪喝奶的样子,
心里乱成一团。他以为苏婉很快就会回来。可他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苏婉,杳无音信。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关于他陆振军被老婆抛弃的流言,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军区。
他成了所有人背后的笑柄。5苏婉坐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车厢里拥挤不堪,
充满了汗味、泡面味和各种混杂在一起的难闻气味。她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将那个破旧的布包紧紧抱在怀里。金簪子在镇上的当铺换了三百块钱。这在1985年,
是一笔不小的巨款。除去车票钱,还剩下两百多。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和未来的希望。
火车哐当哐当,载着她驶向一个完全陌生的未来。苏婉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那些熟悉的山峦和村庄,都渐渐模糊成一片。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离愁别绪。
只有一种挣脱牢笼后的轻松和畅快。她身边的位置,坐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农村妇女。
孩子大概一岁多,虎头虎脑的,不哭不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苏婉。
妇女见苏婉一直看着孩子,便笑着搭话:“大妹子,看你年纪轻轻,还没结婚吧?
”苏婉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那你可得瞧仔细了,男人啊,结婚前一个样,
结婚后一个样。可不能光看长相。”妇女显然是个话匣子。苏婉没有接话。
她只是看着那个孩子,心里有些恍惚。她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陆振军会照顾他吗?
张翠莲会对他好吗?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不能想。一旦开始想,
就会心软,会动摇。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绝不能再回头。火车行了两天一夜,
相关Tags: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