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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那天,太子殿下求赐婚

分类: 美文  时间: 2025-12-03 08:40:31  作者: 晚星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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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退婚风波【故事导语】世人皆以为我云舒是京城最大的笑话。订婚宴上,

被新科状元当众退婚,颜面扫地。可他们不知道,命运的轮盘从那一刻起才刚刚开始转动。

前一秒,我是弃妇,是人人都可踩上一脚的户部侍郎之女。后一秒,我是太子妃,

是站在权力之巅的未来国母。从云端跌落泥潭,再从泥潭扶摇直上。

所有人都说这是天大的福分,是祖坟冒了青烟。只有我知道,这泼天的富贵背后,

藏着更深的风暴。而那个把我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人,他给我的,从来不是一条坦途,

而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我的命,和他的天下。云家正厅,今天挤满了人。

都是来看我笑话的。我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桃红的衣裙。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可今天,

它看起来有些刺眼。陆明远站在厅中央。他穿着新科状元的红袍,比我这身衣裙更红。

他手里拿着一份婚书。那婚书是我亲手写的。字迹娟秀,每一个笔画都藏着少女的心事。

“云舒,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吧。”他的声音不大。可厅里瞬间就安静了。

连院子里的鸟叫都停了。我爹,户部侍郎云青山,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

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陆明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爹的脸铁青。陆明远没看他。

他的眼睛盯着我。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意,只有一种说不清的、冰冷的优越感。“云侍郎,

此事是我与云舒两人之间的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你我道不同。你的世界太小,

装不下我的抱负。”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怜悯。就好像我是什么可怜虫。我看着他。

我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看着他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指甲,看着他嘴角那抹自以为是的微笑。

我没说话。我娘在旁边拉我的袖子,手在抖。“舒儿,舒儿你……”陆明远把婚书往前递。

“签了吧。对你我,都好。”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笔。那是一支很名贵的狼毫笔。

笔尖上还沾着墨。他打算让我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签下退婚书。

这是要把我云家的脸,按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上一脚。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幸灾乐祸。“早就说了,

这云舒姑娘性子太闷,配不上陆状元。”“可不是嘛,陆状元是要入阁拜相的人物,

她一个侍郎之女,还当真自己是凤凰了?”“嘘,小声点……”我娘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爹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我看着那份婚书。纸张很白,墨很黑。我的名字,云舒,写在上面。

曾经,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两个字。现在,它们看起来像个笑话。我没有接笔。

我只是看着陆明远。“你的抱负,是什么?”我问。声音很平静。陆明远愣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他笑了。“是星辰大海,是万里江山。云舒,你懂吗?

你守着你那四方小院,守着你那些诗词歌赋,你永远不懂。”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他认定了我会哭着求他,或者崩溃地签下字。无论哪一种,他都赢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格当嘚——格当嘚——”那声音又快又乱。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

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跑得太急,差点摔在地上。“圣旨到——”太监尖锐的声音,

像一把锥子,刺破了厅里凝固的空气。所有人都愣住了。陆明远也停住了脚步,

皱着眉回头看。那太监走到厅中央,清了清嗓子。他看都没看陆明远一眼,

目光在人群里搜寻。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户部侍郎云青山之女云舒,

接旨——”我站了起来。我爹和我娘也跟着站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太监展开了圣旨。

明黄的卷轴上,黑色的字迹龙飞凤舞。“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侍郎云青山之女云舒,

性行淑均,天资聪颖,着即赐婚于太子萧玦为太子正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轰——”我的脑子炸了。整个厅堂,也炸了。所有人都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我爹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娘捂着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往下掉。

我看着那太监。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不是开玩笑。我慢慢地跪了下去。“臣女云舒,接旨。

”我的声音有些发飘。太监把圣旨递到我手里。那卷轴很沉。沉得我几乎拿不住。我站起身,

转身。我的目光,对上了陆明远的。他的脸,比调色盘还精彩。先是震惊。然后是不信。

接着是嫉妒。最后,是一种灰败的、难堪的白色。他手里的那支笔,

“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墨汁溅出来,染脏了他雪白的袍角。

也染脏了他那份刚刚写好的退婚书。我看着他。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陆状元。”我说。

“你说我的世界太小,装不下你的抱负。”“可现在,我的世界,是整个大夏的江山。

”“你,还觉得小吗?”2圣旨惊变圣旨就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云家正厅里,静得能听见心跳。然后,是更大的哗然。“天啊!太子妃!

”“这……这怎么可能?”“户部侍郎的嫡女,一跃成为国母?这泼天的富贵!

”宾客们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他们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看笑话的针,

而是羡慕、嫉妒、探究的钩子。我爹还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我娘已经反应过来,

一把拉住我的手,手心全是冷汗。“舒儿,这是真的?你……你要当太子妃了?”我点点头。

圣旨就在我手里,明黄的绸缎触感真实。我爹终于动了。他快步走到那太监面前,

脸上堆满了笑。“公公,一路辛苦。来人,上茶,上最好的茶!”太监摆摆手,

脸上没什么表情。“云侍郎不必客气。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多留了。”他顿了顿,

又看了我一眼。“太子妃娘娘,吉日一到,宫里会派人来接您。您,好自为之。”他说完,

转身就走。脚步匆匆,来时快,去时也快。就像一场梦。可手里的圣旨提醒我,这不是梦。

我爹送走太监,回来时,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他***手,在厅里来回踱步。“好,

好啊!我云家,要出一位皇后了!”他看我的眼神,都亮了。以前,他看我,

是看一个还算省心的女儿。现在,他看我,是看一件稀世珍宝。陆明远还站在原地。

他像一尊石像。脸上一片死白。他手里的退婚书被他自己捏得皱巴巴的。他看着我,

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应该是他母亲,快步走过来,拉住他。

“明远,我们走!”她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像蛇。“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陆明远被他母亲拖着,一步三回头。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心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我早就知道,

陆明远不是我的良人。他太急功近利,太爱面子。他爱的不是我,

是我能给他带来的“清流”名声。如今,这名声能换来更大的富贵,他自然要抛弃我。

只是我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宾客们围了上来。

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云侍郎,恭喜恭喜啊!”“云姑娘,不,以后该叫太子妃娘娘了!

真是好福气!”“是啊,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太子妃娘娘温婉贤淑,真是天作之合!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蜜糖。可我知道,这蜜糖里有毒。今天有多羡慕我,

明天就会多嫉妒我。我一一点头,微笑。“多谢。”“借您吉言。”我表现得体,

挑不出一丝错处。我爹看着我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宴席散了。客人们走的时候,

还在不停地议论。我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回到厅里。我娘一把抱住我。“我的舒儿,

苦尽甘来了!”她哭了。这次是喜极而泣。我拍着她的背。“娘,我没事。”我爹走过来,

表情严肃了许多。“舒儿,你老实告诉爹,这事……你怎么看?”我看着他。“爹,

您觉得呢?”我爹叹了口气。“太子萧玦,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母妃早逝,在宫里无依无靠,

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他自己。他心机深沉,手段狠厉。朝堂上,没人敢小瞧他。”他顿了顿。

“皇帝突然赐婚,其中必有深意。你嫁过去,不会是享福那么简单。”我点点头。“我知道。

”“那陆明远那边呢?”我娘担心地问,“他如今是言官之首,最擅长舞文弄墨,

他要是给你使绊子……”“他不敢。”我打断我娘的话。“他今天当众退婚,已经失了人心。

太子妃的身份,就是我的护身符。他现在动我,就是和太子、和整个东宫为敌。他没那么傻。

”我爹和我娘对视一眼。他们发现,他们好像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女儿。我看着他们。

“爹,娘,你们放心。”“从今天起,没有人能再欺负我。”“以前不能,以后更不能。

”我手里的圣旨,还带着一丝温度。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东宫,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正等着我进去。而陆明远,他今天给我的羞辱,我记下了。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还回去。

3命运转折赐婚的圣旨,像长了翅膀。一天之内,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成了所有人议论的中心。版本有很多。有说我命好的,祖坟冒了青烟。有说我有手段的,

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功夫勾搭上了太子。还有说我可怜的,太子心里有人,我就是个挡箭牌。

对于这些流言,我一概不听。我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该吃吃,该睡睡。

日子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我娘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焦虑。“舒儿,你就不担心吗?

”她坐在我的床边,帮我理了理被角。“担心什么?”我问。

“担心太子殿下……不喜欢你啊。”我娘小声说,“奴婢们都在传,太子殿心里,

住着一位白月光。是国公府的嫡**,林婉儿。”我停下了翻书的动作。林婉儿。

这个名字我听过。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人。据说她和太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然后呢?

”我继续问。“然后……然后你就被赐婚了。大家都说,你是硬生生拆散了他们。

太子殿下肯定恨死你了。”我娘说得愁眉苦脸。我笑了笑。“娘,就算没有我,

太子也娶不了林婉儿。”“为什么?”“因为国公府的势力太大了。

皇帝不会允许太子和国公府联姻。这会威胁到他的皇权。”我合上书。“所以,这门亲事,

对我,对太子,甚至对皇帝,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我得到了身份,

太子得到了一个没有外戚背景的妻子,皇帝平衡了朝局。何乐而不为?

”我娘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你怎么懂这些?”我摸了摸她的脸。“书上读的。

”其实不是。是我的“洞察之眼”告诉我的。我能轻易看到事物背后的联系。就像一盘棋,

别人只看到眼前的棋子,我能看到后面三步,五步,甚至十步。这门亲事,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我明白,太子萧玦也一定明白。所以,他不会喜欢我。

但他也不会讨厌我。他需要的,是一个聪明的、有用的太子妃。

而不是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怨妇。三天后。宫里来人了。不是来接我,是来“教”我的。

为首的是一位姓刘的嬷嬷,宫里的老人了。她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挑剔。“从今天起,

奴婢会教您宫里的规矩,礼仪,还有……如何做一位合格的太子妃。”她的语气很硬。

不像在教我,像在训我。我点点头。“有劳嬷嬷。”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比在考场还累。

学习各种繁琐的礼仪。走路步子要多大,行礼腰要弯多低,吃饭筷子不能碰到碗沿发出声音。

还要学习管理家事。东宫的账目,人员名册,堆积如山。刘嬷嬷把这些都扔给我。

“太子妃娘娘,您必须在三天之内,把这些都理顺。太子殿下,不喜欢笨手笨脚的人。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是在刁难我。她想让我知难而退。让我在嫁过去之前,

就先出个丑。我没说话。只是接过了那些账本。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没合眼。

我的“洞察之眼”在飞速运转。那些杂乱无章的数字,在我眼里,变成了清晰的脉络。

我不仅理顺了账目,还发现了一处很有意思的地方。东宫采办的一批丝绸,价格高得离谱。

而经手人,是二皇子的人。第二天一早。我把整理好的账本,和一张纸条,

一起交给了刘嬷嬷。“嬷嬷,这是理好的账目。另外,这里面有些问题,

或许太子殿下会感兴趣。”刘嬷嬷接过账本,本来是不屑的。可当她翻开,

看到那上面清晰的条目,和用朱笔圈出的疑点时,她的脸色变了。她再看到那张纸条,

上面只写了一行字。“丝绸价高,非为衣,是为饵。”她的手开始发抖。她抬起头,

用一种全新的、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笑了笑。“我不知道。

我只是个笨手笨脚的人,只会看账本而已。”刘嬷嬷没再说话。她拿着账本和纸条,

匆匆走了。我知道,她会把东西交给太子萧玦。这是我给他的第一份见面礼。也是我,

向他递出的第一把刀。他会不会接?我不知道。但我必须让他知道。我云舒,

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我,有我的价值。4新婚冷遇刘嬷嬷走了之后,再也没来过。

宫里派来教我礼仪的嬷嬷们,态度也变了。一个个都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怠慢。我知道,

我的“见面礼”,送到了。大婚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我过得平静而充实。

我不再看那些诗词歌赋。我开始看大夏的疆域图,看各地的税收卷宗,看前朝的律法。

我要做的,不仅仅是太子妃。我要做的,是萧玦的利刃,他的眼睛,他的脑子。

只有我变得不可或缺,我才能在这座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大婚那天,京城万人空巷。

从户部侍郎府到东宫,一路铺满了红毯。我穿着繁复的嫁衣,坐在轿子里。

外面是喧天的锣鼓声。可我的心里,一片寂静。我掀开轿帘的一角。

我看到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的脸上,带着好奇和敬畏。我也看到了陆明远。

他站在街角的一个茶楼里,穿着一身青色的官服。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悔,有恨,

有不甘。我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放下了轿帘。陆明远,你看。我不用你,

也能站到比你高的地方。东宫到了。我被喜娘搀扶着,走下轿子。跨火盆,拜天地。

一切都像在演一场戏。我拜的不是天地,是我的新人生

当我和那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真正地看清他。太子萧玦。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衬得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他很英俊。

是那种带着侵略性的、让人不敢直视的英俊。他的身上,有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

哪怕他一句话不说,也让人感到窒息。他全程没有看我。侧脸冷得像冰。礼成。

我被送入喜房。房间里点着龙凤喜烛,烛火跳跃,映得满室通红。我坐在床上,

头上的凤冠重得像一座山。我等了很久。久到蜡烛都燃了一半。门,被推开了。脚步声很轻,

带着酒气。我感觉到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有抬头。我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

停在我的裙摆前。然后,是一阵沉默。我猜,他在看我。像在审视一件物品。许久,

他开口了。声音很冷,像冬天的寒风。“你很聪明。”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没有喜,也没有怒。只有一片漠然。“殿下过奖。”我说。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账本的事,是你做的?”“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太子妃。”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东宫的事,就是我的事。

任何想对东宫不利的人,都是我的敌人。”他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好一个太子妃。”他慢慢俯下身。我们的距离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酒香,

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可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就是自作聪明的女人。”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伸出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很大,很疼。“云舒,别耍花样。

”“你是我父皇塞给我的。你的价值,也仅此而已。”“安分守己,做你该做的事。否则,

我不介意让东宫换一位女主人。”他说完,松开手,转身就走。那扇门,

被他“砰”的一声关上。震得我心口一颤。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烛火还在跳动。

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我摸了摸自己被捏疼的下巴。眼泪,差点掉下来。但我忍住了。

我告诉自己。云舒,你不能哭。从你选择这条路开始,你就不能哭。萧玦的警告,意料之中。

他需要一个听话的棋子,而不是一个会思考的盟友。我太急了。我摸了摸头上的凤冠。

它很重。但我必须戴着它。直到,我把它变成一顶真正的皇冠。5东宫立威那一夜,

萧玦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喜房里坐了一夜。龙凤喜烛,燃尽了。留下一滩红色的蜡泪,

像两颗破碎的心。第二天早上,宫女们进来的时候,看到我还穿着嫁衣,坐在床边,

都吓了一跳。“娘娘,您……您一夜没睡?”我摇摇头。“没事。”我站起身,

自己去卸下了那顶沉重的凤冠。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却很亮。

我让宫女给我准备了热水。我要洗去这一身的疲惫和晦气。梳洗完毕,

我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服。然后,我去了正厅。作为新妇,我该去给长辈请安。

东宫没有女主人。我唯一要请安的,是萧玦。他已经在正厅里了。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

正在喝茶。看到我进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像我是空气。我走到他面前,

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臣妾,给殿下请安。”他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嗯。

”只有一个字。我直起身,站在一旁。他没让我坐,我就一直站着。厅里很安静。

只能听到他喝茶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这种沉默,是一种折磨。他在用他的地位,

打压我的气焰。我偏不让他如愿。我站得笔直,表情平静。仿佛我天生就该站在这里。许久,

他终于放下了茶杯。“账房的钱,你领了?”他突然问。“是。”“东宫的仆从,

名册看过了?”“是。”“那好。”他抬眼看我,目光里带着一丝戏谑,“今日起,

东宫中馈,就交给你了。”我愣了一下。这算是……给我安排了工作?“殿下,”我开口,

“臣妾初来乍到,恐怕……”“怕什么?”他打断我,“你不是很聪明吗?

连二皇子的圈套都能看出来。”他的话里带着刺。“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内,

把东宫上下理顺。如果让我发现还有中饱私囊、阳奉阴违的人,别怪我不讲情面。”他说完,

站起身。“还有,东宫的用度,从今日起,减半。”我猛地抬头。“殿下,这……”“怎么?

做不到?”他挑眉看我,眼神里全是挑衅。“做不到,就滚出东宫。”他说完,拂袖而去。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正厅里。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冷。减半用度。

这根本不是在考验我。这是在把我架在火上烤。东宫仆从上千人,日常开销巨大。用度减半,

意味着所有人的利益都会受损。那些仆人,背后都站着各宫的主子,甚至是朝中的大臣。

我动了他们的奶酪,他们会把我生吞活剥了。萧玦,好一招釜底抽薪。

他把我推到所有人对立面,想看我如何收场。他是想借刀杀人。借这些仆人的手,

把我赶出东宫。我深吸一口气。走到账房,领了东宫的账本和钥匙。

我抱着那一堆沉重的册子,回到自己的院子。我把它们摊在桌子上。

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我知道,这是一场硬仗。打不赢,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关上门,把自己和外面所有的声音隔绝开。我的“洞察之眼”开始运转。

我把东宫所有仆从的背景、来历、关系网,全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我开始制定计划。

我不能硬来。我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杀鸡儆猴,又能让所有人闭嘴的突破口。

我翻了半天的账本。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叫王禄的管事。他是东宫采买处的管事,

每个月经手的钱款最多。他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但是,我看到了一个细节。他每个月,

都会采购一批“西域香料”。数量不多,但价格昂贵。而记录显示,这种香料,

只有太子妃一个人能用。可我昨天才刚嫁进来,根本没用过。这说明,这批香料,

根本就没进东宫。而是被他拿出去,倒卖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但我还需要一个证据。

一个让他无法抵赖的证据。我放下账本,叫来了我的贴身侍女,青禾。“去查一下,

这个王禄,最近有没有在外面置办什么产业。”“是,**。”青禾领命而去。我坐在桌前,

静静等着。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难的等着我。但我不怕。越是危险,

越能激发我所有的潜能。萧玦,你想看我笑话。我会让你失望的。我不仅要把东宫管好,

我还要让它,变成***。6连环堤计青禾的办事效率很高。傍晚时分,她就回来了。

“**,查到了。”她凑到我耳边,把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王禄果然在外面买了宅子,还开了个香料铺子。就在东宫不远处的一条街上。铺子的掌柜,

是他的远房亲戚。“**,我们现在怎么办?”青禾问。“不急。”我笑了笑,“再等等。

”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一击致命的时机。第二天,我没有声张。我像往常一样,

去各处巡视。我走到采买处的时候,王禄正带着几个小厮在清点货物。他看到我,

连忙上前行礼。“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他脸上堆着笑,眼睛里却闪着一丝精明和狡猾。

“王管事,辛苦了。”我淡淡地说。“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本分。”我看了看旁边的货物。

“我听说,东宫的西域香料品质上乘,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王禄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回娘娘,上个月的香料已经用完了。这个月的,还没到。”“是吗?

”我拖长了语调,“可我听说,王管事你对香料,可是很有研究啊。”他额头上开始冒汗。

“娘娘说笑了,奴才……奴才只是按规矩办事。”我笑了笑。“行了,你忙吧。

”我没再多问,转身走了。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慌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要让他自己乱了阵脚。下午,我正在房里看书,青禾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好了!

那个王禄,他把库房里剩下的一点香料都给偷走了!”我放下书,一点也不意外。“慌什么。

”“可是……”“他偷走的,是本来就记在我名下的东西。”我慢悠悠地说,

“我只是让他帮我‘保管’几天而已。”青禾愣住了。“**,您的意思是……”“去,

把东宫侍卫叫来。就说,库房失窃了。”“是!”很快,东宫侍卫就包围了采买处。

王禄被堵在了库房门口。他手里,正抱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那些香料。“王禄!

”侍卫长上前一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宫中财物!”王禄吓得魂飞魄散,

手里的盒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不……不是我!我没有!”“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

”我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地上撒了一地的香料,和王禄那张惨白的脸。“王管事。

”我蹲下身,捻起一点香料,放在鼻尖闻了闻。“这味道,真是不错。”我抬起头,看着他。

“只是,本宫记得,这香料,是御赐之物。每一年,内务府都会有记录。如今,

你把它偷了出去,让本宫如何向皇上交代?”王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饶命!

奴才一时糊涂!奴才再也不敢了!”“饶命?”我冷笑一声,“你偷盗宫中财物,按律当斩。

你拿什么让本宫饶你?”“奴才……奴才愿把所有家产都献给娘娘!求娘娘开恩啊!

”我看着他。“家产?你是说你在城西的那套宅子,还有那个香料铺子吗?”王禄的脸,

瞬间血色尽失。他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我站起身,

看了一眼侍卫长。“把他押下去,送交京兆尹。所有账目,封存起来,彻查。”“是!

”王禄被拖走了。他的哀嚎声,越来越远。周围的仆从,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出声。

他们看我的眼神,从之前的轻视和不屑,变成了恐惧和敬畏。我扫了他们一眼。“还有谁,

觉得东宫的用度减半,不合适?”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

所有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奴才不敢!”“奴才等,听凭娘娘发落!”我点点头。“很好。

”“记住,东宫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殿下。”“而我,是殿下唯一的代言人。

”“你们谁敢阳奉阴违,王禄就是你们的下场。”我说完,转身离开。我知道,这一战,

我赢了。我不仅立了威,还给了萧玦一个交代。傍晚的时候,萧玦回来了。他坐在正厅里,

听青禾汇报了今天的事情。他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一下,一下。

很有节奏。“王禄,是二皇子的人。”他突然开口。“我知道。”“你扳倒他,

就是打了二皇子的脸。”“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我说。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

有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不再是漠然,也不是挑衅。而是一种……探究。

像是在看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物种。“你就不怕二皇子报复你?”“殿下会保护我,不是吗?

”我反问。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容,似乎没那么冷了。“云舒,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站起身。“东宫的用度,不必减了。”“账房支银五千两,赏你的。”他说完,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半分喜悦。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我扳倒了一个王禄,

后面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王禄。而萧玦,他只是冷眼旁观。他想看的,不是我如何管理东宫。

他想看的,是我如何在这片泥潭里,挣扎,求生,然后,变成和他一样的,一个冷血的怪物。

7水患危机扳倒王禄之后,东宫的日子,清净了许多。那些仆从,一个个都夹着尾巴做人,

没人敢再给我添堵。我把东宫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条。每个月,

我都会把账本亲自送到萧玦面前。他每次都会翻看。但很少说什么。我们之间,

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考官。而我,是那个努力答题的考生。他出题,

我解题。他不关心我累不累,只关心我的答案,是否让他满意。这日子,很累。但也很充实。

至少,我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比如,陆明远。比如,那个传说中的白月光,林婉儿。我以为,

日子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那天。南方水灾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一连下了半个月的暴雨。淮河决堤,下游数个县,被洪水淹没。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朝堂上,

乱成了一锅粥。皇帝急得龙颜大怒。立刻下旨,开仓放粮,拨款赈灾。可钱粮从哪里来?

派谁去赈灾?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以我爹为首的户部,说国库空虚,拿不出那么多钱。

以兵部为首的,说边关吃紧,不能调动兵马运粮。以陆明远为首的言官,更是把矛头,

直接对准了太子。“太子监国,理应为此事负责!如今国库空虚,

正是太子平日调度无方所致!”“请太子殿下,给天下一个交代!”萧玦站在那里,

一身朝服,脸色沉静。面对那些言官的口诛笔伐,他一言不发。但我能看到,

他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我知道,这是二皇子一派的阴谋。

他们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就是想把赈灾不力的黑锅,甩给太子。

只要太子接了这口黑锅,他的威望就会一落千丈。储位之争,就会变得更加凶险。

我站在东宫的院子里,听着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心急如焚。我能帮上什么?

我一个深居简出的太子妃,手无实权,能做什么?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拼命地翻阅着所有相关的卷宗。大夏的水利图,历年来的水灾记录,各地的地方志。

我想找到一个方法。一个能救那些百姓,也能救萧玦的方法。我的眼睛看花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可我还是找不到。那些数据,那些文字,像一团乱麻。我第一次,

感到了无力。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一本很旧的、几乎要散架的地方志上。

那是前朝一个叫陈之望的县令写的。他记录了自己在一个叫“清河县”的地方治水的经历。

其中,他提到了一个被废弃的古法水利工程——“连环堤”。这种堤坝,不是用土石硬堵,

而是用大量的木桩和草垛,在洪水必经的河道上,建成一个个可以蓄水和分流的小堤坝。

洪水来了,就分流到这些小堤坝里,减缓流速,降低水位。等水势过去,再慢慢把水放掉。

这个方法,不需要太多的人力和物力。见效快,成本低。

简直是……为这次的洪水量身定做的!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我立刻摊开大夏的疆域图。

找到了淮河的位置。又对照着地方志里的描述,开始推算“连环堤”的选址和规模。

我的笔在纸上飞快地移动。计算着需要的木桩数量,草垛的体积,以及最重要的,工期。

我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光大亮。我终于,拿出了一份完整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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