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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凡把电动车往楼下一停，拔了钥匙，提着外卖就往楼上冲。六楼，没电梯。他喘着气，

敲了门。门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脸很白，眼睛很大，头发有点乱。“外卖。

”陈凡把袋子递过去。女人接过去，看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了。“怎么又洒了？我的汤！

你是不是瞎？”陈凡看着她。她生气了。脸颊有点发红，嘴唇抿着。就在这时，

他脑子里“叮”一声。【检测到负面情绪：愤怒。情绪值+10。】陈凡愣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啥也没有。可那声音，那行字，

就跟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楚。“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道歉！赔钱！”女人声音又尖了。

【检测到负面情绪：愤怒。情绪值+15。】陈凡心里一动。他又盯着她看。

女人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检测到负面情绪：愤怒。

情绪值+20。】他感觉自己好像……精神了一点。腿也不那么酸了。“对不起。

”陈凡低声说，“我赔。”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女人一把抢过，

slammingthedoorshut。“砰”的一声。陈凡站在门口，

脑子里还在回响那个声音。他下了楼，跨上电动车。脑子里那个界面又出来了，

很简单的几行字。【情绪收集系统】【当前情绪值：45】【可兑换：力量（1点/值），

速度（1点/值），体质（1点/值）】他看着那个“力量”的选项，心里想着，兑换。

念头一动，45的情绪值瞬间没了。他感觉自己胳膊上，大腿上，

肌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充了一下，鼓起来了。不是很大，但很有劲。他握了握拳头，

骨节咔咔响。刚才提着外卖上六楼累得够呛，现在感觉再来一趟也无所谓。陈凡笑了。

这个玩意儿，有意思。2陈凡开始琢磨这个系统。别人越生气，他越强。

那上哪儿找生气的人去？他打开手机，点开送外卖的APP。抢了一个催单的。

备注里写着：“快点！老子快饿死了！再晚一分钟差评！”行，就你了。

地址在市中心一个写字楼。陈凡一路油门拧到底，闯了两个黄灯，十分钟就到了。电梯里，

他碰见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打电话。“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个方案不行！重做！

今天晚上必须放到我桌上！”男人脸色铁青，对着电话吼。【检测到负面情绪：愤怒。

情绪值+30。】陈凡眼睛亮了。他故意往男人身边凑了凑。男人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

”陈凡没说话，就看着他。男人被看得火大，挂了电话，指着他：“你小子有病是吧？

”【检测到负面情绪：愤怒。情绪值+25。】电梯门开了，陈凡赶紧走出去，

把外卖送到客户手里。那客户也是个火药桶，劈头盖脸一顿骂。陈凡低着头，一声不吭，

脑子里情绪值哗哗地涨。【+20】【+15】【+10】送完这一单，

他情绪值攒了快一百。他找了个没人的楼梯间，把所有值都兑换了“速度”。念头落下，

他感觉自己身体轻了。他试着跑了两步，楼梯间里只听见“嗖嗖”的风声。快。太快了。

他跑出去，感觉自己能追上公交车。陈凡心里那头小怪兽在笑。它饿了。

它要吃很多很多的愤怒。3陈凡发现了一个金矿。他们公司的经理，苏小小。

苏小小是个二十六七的女人，平时穿着职业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走路带风，说话像刀子。

整个配送站，没一个不怕她的。她每天都在生气。迟到一秒，生气。餐品洒了，生气。

差评多了，生气。今天天气不好，她也生气。陈凡觉得，她就是个人形的愤怒制造机。

他开始故意“犯错”。送餐的时候，故意晚到两分钟。苏小小把他叫到办公室，

指着他的鼻子骂：“陈凡！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工作很轻松？全站就你单子最多，投诉也最多！

你还要不要干了！”【检测到负面情绪：愤怒。情绪值+50。】陈凡低着头，

装出一副很怂的样子：“经理，我错了。”“错了就改！下次再犯，滚蛋！

”苏小小一拍桌子。【+30】陈凡心里美滋滋的。又过了两天，他送一份奶茶，

把盖子弄松了。客户投诉到公司。苏小小又把他叫了过去。“陈凡！你跟我解释一下！

这怎么回事！客户说奶茶洒了一身！你赔吗？”她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走，

高跟鞋敲得地板“笃笃”响。【+60】【+40】陈凡看着她。她生气的时候，脸颊泛红，

眼睛里像有火。比平时……要好看一点。“我赔。”陈凡说。“你赔？你一个月挣几个钱？

你赔得起吗？”苏小小双手抱胸，靠在办公桌上，歪着头看他，“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故意跟我作对？”她的眼神很锐利，像要把他看穿。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检测到负面情绪：疑惑。情绪值+5。】哦，原来别的情绪也行，就是加得少。“没有。

”陈凡摇头，“我就是笨。”苏小小盯着他看了半天，哼了一声：“行了，出去吧。

罚你这个月奖金。”陈凡出门的时候，听见她小声嘀咕：“笨手笨脚的……”他关上门，

笑了。苏小小，以后就靠你了。4陈凡的日子过得很滋润。每天上班就是去“招惹”苏小小，

收集情绪值，下班就去兑换。他把力量和速度都加到了50点。现在他感觉能一拳打穿墙。

这天，他送餐到一个高档小区，门口保安不让他进。“外卖不准入内，让业主自己下来拿。

”陈凡看了看地址，是顶楼。这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开了过来，停在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穿着名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径直走向大门，保安立马立正，

点头哈腰：“赵少，您回来啦。”那个叫赵少的，看都没看保安一眼。经过陈凡身边时，

陈凡闻到一股很浓的香水味。赵少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什么东西，站在这里挡路？

”【检测到负面情绪：厌恶。情绪值+20。】陈凡没理他。赵少不乐意了，转过身，

走到他面前：“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检测到负面情绪：愤怒。情绪值+40。

】陈凡看着他。这哥们儿，一看就是惯犯，脾气大，优越感更强。是个大矿。“我送外卖。

”陈凡说。“送外卖？”赵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送外卖的也配站在这里？滚远点，

别脏了我的地方。”他伸手就要推陈凡。陈凡站着没动。赵少的手推在他胸口，

就跟推在墙上一样，纹丝不动。赵少愣住了。他用了点力，还是推不动。

【+50】【+60】“你……”赵少脸上挂不住了，另一只手也上来了，

想给陈凡一个耳光。陈凡动了。他只是稍微侧了下身子，躲开了。然后伸出手，

在赵少的手腕上轻轻一搭。“咔嚓。”赵少惨叫一声，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啊！我的手！我的手！”他抱着手腕，疼得满地打滚，“你敢动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要你死！”【检测到负面情绪：剧痛+愤怒。情绪值+150。】陈凡看着手里的外卖，

又看了看在地上打滚的赵少。他把外卖放在保安亭门口。“麻烦你们转交一下，谢谢。

”说完，他转身就走，跨上电动车，走了。身后是赵少杀猪一样的嚎叫。陈凡心里那个爽。

今天又是丰收的一天。5陈凡回到站点，苏小小正站在门口，脸色比锅底还黑。“陈凡！

你又跑哪儿去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有个客户投诉你打人！你是不是疯了！

”她一看见陈凡，火气就上来了。【+80】陈凡把手机拿出来，确实有几个未接来电。

“没电了。”他说。“没电了？你什么借口不能找！”苏小小气得直跺脚，“客户说，

你在XX小区，把一个业主的手给打断了！是不是你！”陈凡想了想，那个赵少，

应该算业主吧。“是。”他承认了。苏小小倒吸一口凉气。她盯着陈凡，像看一个怪物。

“你……你为什么打人？”“他先动手的。”陈凡说。“他先动手你就打断他的手？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是赵氏集团的公子哥！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之一！

现在人家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要我们给个说法！”苏小小急得在原地转圈。

“你把我害死了！这个月的站点奖金全没了！我也得跟着挨处分！

”【+100】【+70】陈凡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但情绪值涨得是真舒服。“对不起。”他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苏小小瞪着他，

“你现在，立刻，给我去写一份检查！深刻检查！不深刻不准下班！”说完，

她气冲冲地回了办公室。陈凡跟着她进去。苏小小坐在椅子上，***太阳穴，一脸疲惫。

她卸下了平时的那种强势，看起来有点累。“经理。”陈凡叫她。“干嘛？”苏小小抬起头，

眼睛里有点红。“我辞职。”苏小小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我辞职。

”陈凡重复了一遍，“这件事，跟公司没关系。是我个人行为。我会去跟那个赵少说清楚。

”他不想把苏小小牵扯进来。虽然她的愤怒很好用，但他也不想看她为了自己这么为难。

苏小小看着他，眼神复杂。“你以为你辞职就没事了？赵家的人，会放过你？”“我试试。

”陈凡说。他转身要走。“等等。”苏小小叫住他。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起头，

很认真地看着他：“陈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陈凡心里一动。

【检测到负面情绪：担忧。情绪值+25。】“没有。”他摇头。“我不信。”苏小小说，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虽然笨，但很老实。你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变了。

”陈凡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现在有一丝别的情绪。

他心里那头小怪兽，第一次没有因为愤怒而咆哮。它好像……安静了一点。6陈凡没辞职。

苏小小不准。她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天塌下来我顶着。惹了祸就想跑，

你算什么男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叉着腰，鼓着腮帮子，像只炸了毛的猫。但陈凡看着她，

心里有点暖。【检测到负面情绪：逞强。情绪值+30。】赵家那边果然不依不饶。第二天，

配送站就来了一帮人，带着墨镜，穿着黑西装，把大门堵了。领头的是个光头，

脖子上挂着根大金链子。“谁是陈凡？给老子滚出来！”陈凡从里面走出来。“我就是。

”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小子，可以啊，下手够狠的。赵少说了，废你一条胳膊，

这事就算了。”陈凡没说话。站里的其他外卖员都躲在后面，没人敢出声。

苏小小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挡在陈凡前面。“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公司！

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光头笑了：“报警？小姑娘，别天真了。在江城，

还没有我们赵家办不成的事。”他一挥手，后面几个混混就围了上来。

陈凡把苏小小拉到身后。“你退后。”“陈凡！”苏小小喊他。陈凡看着那几个混混。

他们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狞笑。陈凡把情绪值全都兑换到了力量上。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充满了爆炸性的能量。一个混混挥着拳头朝他脸上打来。陈凡没躲。

他抬手，一把抓住了那个混混的手腕。混混脸色一变，想把手抽回去，

却发现陈凡的手跟铁钳一样。陈凡稍微一用力。“咔！”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响亮。

“啊——！”混混惨叫着倒在地上。另外几个人都愣住了。

光头的脸也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废了他！”几个人一拥而上。陈凡动了。

他的速度很快，力量很大。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就像一头冲进羊群的猛虎。

拳脚到肉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惨叫声，响成一片。不到一分钟，地上躺倒了五个人，

抱着胳膊腿，哀嚎不止。光头吓傻了。他看着陈凡，像看一个魔鬼。陈凡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光头吓得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我……我告诉你，我们赵家不会放过你的！

”陈凡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回去告诉赵昊。”陈凡的声音很冷，

“再敢来找我，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他把光头往前一推，光头踉跄着摔倒在地，

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整个配送站，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凡。

苏小小也呆住了。她张着嘴，看着那个站在一地狼藉中间的背影，高大，陌生。这个男人，

还是那个笨手笨脚的陈凡吗？7陈凡出名了。在整个外卖圈，甚至在江城的一些灰色地带。

都知道配送站出了个狠人，一个人放倒了赵家的一帮人。赵昊那边，消停了。

再也没来找过麻烦。站里的人看陈凡的眼神都变了。以前是看一个笨蛋，现在是看一个煞神。

没人敢跟他说话，都离他远远的。只有苏小小，还跟以前一样，该骂骂，该吼吼。

但陈凡能感觉到，她的骂声里，少了几分火气，多了点别的什么。这天晚上，

陈凡送完最后一单，准备回家。苏小小叫住了他。“陈凡，等一下。”她从办公室里出来，

换了身便服。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牛仔裤。头发散下来，披在肩上。没有了那身职业装，

她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经理，有事？”陈凡问。“请你吃饭。”苏小小说。“啊？

”“谢谢你。”苏小小看着他，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上次的事，谢谢你。

也谢谢你没有辞职。”陈凡有点不自在。他习惯了收别人的负面情绪，这种感谢，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检测到正面情绪：感激。情绪值+10。】嗯，正面情绪也能加，

但加得更少。“不用。”陈凡说。“必须的。”苏小小很坚持，“走，我车在那边。

”她开的是一辆小小的Polo，很干净。车里放着很轻柔的音乐。苏小小开车很稳。

她带陈凡去了一家大排档。人很多，很吵，烟火气很足。“我跟你说，

他们家的烤生蚝是一绝。”苏小小熟练地点着菜，像是对这里很熟。菜很快就上来了。

烤生蚝，烤韭菜，小龙虾，还有几串烧烤。苏小小开了两瓶啤酒。“来，走一个。

”她跟陈凡碰了一下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陈凡也喝了。“陈凡，”苏小小擦了擦嘴，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还是问了。“我就是个送外卖的。”陈凡说。

“送外卖的能一个人打五个？”苏小小挑眉。“他们太弱了。”苏小小被他噎了一下。

她盯着陈凡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这个人，真没意思。”她说。她夹起一个生蚝，

用筷子挑出肉，递到陈凡嘴边。“张嘴。”陈凡愣住了。“愣着干嘛，喂你吃呢。

”苏小小说。陈凡张开了嘴。生蚝很鲜，带着蒜蓉的香味。他看着苏小小。她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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