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后山有座吃人坟》陈老栓陈二狗全文免费阅读
爆火好文《后山有座吃人坟》由著名作者暗山书写的现代言情类小说。小说里的人物有陈老栓陈二狗,小说写的很精彩,人物的语言、对话描写的很详细,村里最穷的老光棍,最近红光满面。我偷偷***他,发现他每天傍晚都溜进后山。荒草丛生的乱坟岗里,有个漂亮女人在等他。那女人冲他一笑,他就像丢了魂似的跟着走。我跟到深处,看见她们掀开一块墓碑,钻了进去。我叫陈二狗,陈家村土生土长,今年二十八,还没娶媳妇。不是我不想,是家里真的穷。我们村有个老光棍,叫陈老栓,六十多了,比我还穷。他住村西头那间快塌的土坯房,...

我把摔碎的玉佩和纸条捡起来,手一直在抖。
纸条上的字迹,和我在柳娘坟里看到的那些信一模一样。
娟秀,工整,带着一种绝望的狠劲。
“青山负我,我负青山,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这不像王桂芳的笔迹。
她初中毕业,字写得歪歪扭扭,我在小卖部记账本上见过。
这纸条上的字,是读书人写的。
柳娘读过书?
陈三爷说过,柳娘是个外乡女人,流落到村里,来历不明。
如果她读过书,那可能不是普通农家女。
我盯着纸条看了很久,直到天完全亮了。
鸡叫了,狗叫了,村里有了人声。
新的一天开始,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窗玻璃上的血手印还在。
我打水把它擦掉,用抹布使劲搓,血渍渗进玻璃纹理,留下淡淡的印子。
擦不干净了。
就像这件事,表面上结束了,底下还藏着东西。
上午,我去派出所打听情况。
王桂芳被关在拘留室,等县里来提人。
我求了半天,民警才同意让我见一面,但只能隔着铁窗说几句话。
王桂芳坐在里面,穿着看守所的号服,头发凌乱,眼神呆滞。
“桂芳婶。”我叫她。
她慢慢抬起头,看见我,突然笑了。
笑得我后背发凉。
“二狗,你来了。”她说,声音很平静。
“桂芳婶,你……”
“我没事。”她打断我,“该做的都做了,该还的债都还了,我踏实了。”
“赵老汉和陈老栓,真是你毒死的?”
“是。”她干脆地承认,“他们该死。当年欺负我娘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可杀人犯法。”
“我知道。”王桂芳看着自己的手,“可我娘死的时候,谁跟她***了?她被那群畜生糟蹋的时候,谁救她了?”
我无言以对。
“我娘怀着我,被陈青山骗了身子,又被那群闲汉欺负。”王桂芳眼神空洞,“她穿红嫁衣上吊,一尸两命。我命大,被我姥姥救下来,剖腹取出来的。我从小就不知道娘长什么样,只能看她留下的衣服,看她写的信,看她临死前咬破手指写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姥姥把我养大,临死前告诉我真相。她说,孩子,这仇得报。我说,怎么报?她说,等。等到那群人老了,没力气了,你再动手。”
“所以你等了这么多年?”
“等了四十年。”王桂芳笑了笑,“四十年,我天天想着怎么报仇。我嫁给王瘸子,不是喜欢他,是因为他死得早,我能在村里立足,开个小卖部,慢慢等。”
“陈青云是你表舅?”
“是,我娘的远房表弟。”王桂芳说,“他年轻时就出去闯荡了,知道我家的事,一直想帮我。这次回来,是我叫他来的。扮半仙的主意是他想的,他说这样能顺理成章接近那些人,还能拿补偿款,一举两得。”
“补偿款你拿了?”
“拿了,三万。”王桂芳说,“钱在我床底下,我没动。那是卖我娘坟地的钱,脏。”
我沉默了一会,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桂芳婶,那件红嫁衣,是你娘留下的?”
“是。”
“你穿着它装神弄鬼?”
“是。”
“昨晚……你去我家了吗?”
王桂芳一愣:“昨晚?昨晚我在这里关着,怎么去你家?”
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眼神坦荡,不像撒谎。
“那我家窗玻璃上的血手印,是谁按的?”
“什么手印?”王桂芳皱眉,“二狗,你别吓我。我就扮了那么几次,都是陈青云帮我打掩护,吓吓人,没真弄出血手印。”
“李老四家墙上的血字呢?”
“那个是我写的,用鸡血。”王桂芳说,“但血手印不是我按的。我手没那么小。”
她伸出手。
确实,她的手粗壮,指节宽大,是干惯农活的手。
窗玻璃上的手印,小巧纤细。
不是她的手。
我心里一沉。
“桂芳婶,你娘的坟……你去看过吗?”
“看过,每年清明都偷偷去烧纸。”王桂芳说,“但我不敢让人知道,怕暴露身份。”
“坟里有什么?”
“就一个衣冠冢。”王桂芳说,“我娘死的时候,穿的那身红嫁衣被陈青山扒走了,说是留个念想。我姥姥只好用她平时穿的衣服下葬。后来我表舅修坟,放了些我娘的遗物进去,但尸骨……没有。”
“没有尸骨?”
“我娘上吊死了,陈青山怕事情败露,连夜把尸体扔后山喂狼了。”王桂芳声音颤抖,“我姥姥只捡回来几块骨头,偷偷埋了,连坟都不敢立。”
我倒吸一口凉气。
陈青山够狠。
骗了人家身子,害了人家性命,连全尸都不留。
“那后山那座大坟……”
“是衣冠冢。”王桂芳说,“我表舅后来有钱了,回来修的,说是给我娘一个安身之处。其实里面就几件衣服,一些书信。”
怪不得坟里有梳妆台,有床。
那是陈青云给柳娘修的阴宅,让她在下面住得舒服点。
可柳娘的尸骨,早就不见了。
“桂芳婶,你娘……真的死了吗?”我突然问。
王桂芳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你娘没死?”我说,“你姥姥只捡回来几块骨头,万一那不是你娘的骨头呢?”
“不可能。”王桂芳摇头,“我姥姥亲眼看见我娘上吊的,断气了的。”
“那尸骨去哪儿了?”
“喂狼了。”
“喂狼会吃得那么干净?连一块大点的骨头都不剩?”
王桂芳愣住了。
她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也许被野狗叼走了。”她不确定地说。
我看着她,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柳娘可能没死。
或者说,她的怨魂因为尸骨不全,无法安息,一直在游荡。
窗玻璃上的血手印,墙上的血字,死去的牛,这些可能不是王桂芳干的。
是真正的柳娘。
“桂芳婶,你扮你娘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不对劲?”我问。
王桂芳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
“有没有感觉,有时候不是你扮你娘,是你娘在借你的身子?”
王桂芳猛地站起来,抓住铁窗栏杆:“你怎么知道?!”
果然。
“我……我有时候会失去意识。”王桂芳声音发抖,“穿上那身红嫁衣,我就不是我。我能看见东西,能听见声音,能感觉到……我娘在我身体里。”
“她说什么?”
“她说……报仇还没完。”王桂芳眼神恐惧,“她说陈青山欠她的,陈家欠她的,要用血来还。她说……她说要全村的人都死。”
我后背发凉。
“所以你毒死赵老汉和陈老栓,不只是你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娘的意思。”王桂芳松开手,瘫坐在地上,“有时候我分不清,是我要报仇,还是我娘要报仇。也许……我们早就分不开了。”
铁窗外,民警敲了敲:“时间到了。”
我站起来,最后看了王桂芳一眼。
她低着头,肩膀在抖。
离开派出所,我骑车回村。
一路上脑子乱哄哄的。
柳娘没死透。
她的怨魂附在王桂芳身上,借着女儿的手报仇。
现在王桂芳被抓了,柳娘的怨魂没了宿主,会去哪儿?
会不会找新的宿主?
或者,直接出来害人?
我想到窗玻璃上的血手印。
那可能就是柳娘。
她来找我了。
因为我姓陈。
我是陈青山的孙子。
血债血偿,父债子还,祖债孙还。
我加快蹬车,只想赶紧回家锁门。
回到村里,感觉气氛又不对了。
村口又围了一群人,议论纷纷。
我凑过去,听见他们在说陈三爷。
“昨晚陈三爷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说是半夜突然坐起来,大喊‘柳娘来了’,然后一口血喷出来,断气了。”
“他老伴呢?”
“吓傻了,现在在卫生院躺着呢。”
我浑身发冷。
陈三爷死了。
昨晚死的。
就在我家窗玻璃出现血手印的时候。
这不是巧合。
柳娘在清算。
当年欺负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
陈三爷虽然没动手,但他旁观了,没救她。
所以他也要死。
下一个会是谁?
我看向人群。
当年那群闲汉,除了赵老汉、陈老栓、陈三爷,还有谁?
我想不起来了。
得去问老人。
我找到村口下棋的老头,问他们几十年前的事。
老头们支支吾吾,不肯说。
最后我买了一包好烟,才撬开一个老头的话。
“当年欺负柳娘的,有六七个人。”老头抽着烟,压低声音,“陈青山带头,赵老汉、陈老栓、陈三爷都在。还有李老四他爹,王瘸子他爹,陈建国他爹。”
我一愣:“陈建国他爹?陈青山不是陈建国他爹吗?”
“是,陈青山是陈建国他爹。”老头说,“所以我说,陈青山带头欺负自己女人,畜生不如。”
“还有谁?”
“还有两个,早死了。”老头说,“一个病死的,一个摔死的。现在活着的,就剩下陈建国他爹——哦,陈青山早死了。还有李老四他爹,也死了。王瘸子他爹,也死了。”
“那就是说,当年那批人,全死了?”
“全死了。”老头掐灭烟,“所以我说,王桂芳报仇报晚了。人都死光了,她还报什么仇?”
“可陈三爷昨天才死。”
“那是他命数到了。”老头摆摆手,“陈三爷身体一直不好,死了不奇怪。”
不,很奇怪。
陈三爷死的时间太巧了。
就在王桂芳被抓的当天晚上。
就像……柳娘等不及了,亲自出手了。
我离开村口,往家走。
路过陈建国家,门开着。
陈建国坐在院子里,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
“建国叔。”
陈建国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
“二狗,坐。”
我坐下,看着他。
他看起来很疲惫,像是几天没睡。
“陈三爷死了。”他说。
“我知道。”
“死得很怪。”陈建国搓了把脸,“医生说是突发心脏病,可他心脏一直没问题。而且死前,他一直喊柳娘的名字。”
我没说话。
“二狗,你觉得……柳娘真的死了吗?”陈建国突然问。
我一愣:“桂芳婶不是说,她娘早就死了吗?”
“可尸骨呢?”陈建国盯着我,“没有尸骨,怎么证明她死了?”
“你爹……陈青山不是说,扔后山喂狼了吗?”
“我爹的话能信吗?”陈建国苦笑,“他临死前都在撒谎。他说他没害柳娘,是柳娘自己想不开。可我娘说,她亲眼看见我爹把柳娘掐死的。”
我又是一愣。
“你娘看见了?”
“看见了,但不敢说。”陈建国说,“那时候女人没地位,说了也没用,反而可能被灭口。我娘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临死前才告诉我。”
“你爹为什么要杀柳娘?”
“因为柳娘怀了他的孩子,逼他娶她。”陈建国说,“我爹那时候已经和我娘定亲了,怕事情败露,就动了杀心。他约柳娘去后山,说要私奔,然后掐死了她,伪装成上吊。”
“那孩子呢?”
“孩子……”陈建国顿了顿,“我娘说,柳娘死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我爹把尸体扔后山,孩子……可能被野狗叼走了,也可能……”
他没说完,但意思我懂了。
可能孩子没死,被谁捡走了。
王桂芳说她被姥姥剖腹取出来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柳娘死的时候,孩子已经足月了。
被剖腹取出来,是有可能活的。
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荒山野岭,怎么活下来?
除非有人救。
“建国叔,你觉得王桂芳真是柳娘的女儿吗?”我问。
陈建国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说,“但她有柳娘的遗物,知道当年的事,长得也有点像柳娘。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要报仇?”
“也许她只是被人利用了。”陈建国说,“我二叔……陈青云,他才是主谋。王桂芳可能只是他找来的棋子。”
“利用她报仇?图什么?”
“图钱,图地,图报复陈家。”陈建国说,“我二叔从小就恨我爹,恨我爷爷偏心。他出去几十年,回来报仇,合情合理。”
“那窗玻璃上的血手印,陈三爷的死,怎么解释?”
“可能是陈青云还没走,在继续搞鬼。”陈建国说,“他扮了这么多年半仙,会些障眼法不奇怪。”
听起来合理。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如果陈青云是主谋,他为什么要扮成柳娘的样子?
直接装神弄鬼不就行了?
为什么非要扯上柳娘?
除非,柳娘真的是关键。
“建国叔,我想去后山再看看。”我说。
“还去?”陈建国皱眉,“那儿不干净,别去了。”
“我想弄清楚。”我说,“不然我睡不着。”
陈建国看了我一会儿,叹口气:“去吧,小心点。天黑前回来。”
我点点头,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陈建国突然叫住我。
“二狗。”
我回头。
“如果我爹欠的债,要我还……”他声音很低,“我认。”
我没说话,转身走了。
回家拿了手电筒和柴刀,我上了后山。
白天坟地没那么吓人,但依然阴森。
柳娘的坟已经被平了,只剩下一片平地。
我走到那儿,用脚踩了踩。
土很实。
我蹲下来,开始用手挖。
挖了大概半米深,碰到硬物。
是青砖。
墓室的顶。
我继续挖,挖出一个洞,能看见下面的墓室。
手电照进去,梳妆台还在,床还在,但落了一层土。
我跳下去,落在墓室里。
空气中有股霉味,混合着那种香味,很怪。
我在墓室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梳妆台的抽屉空了,信被民警拿走了。
床上的被褥还在,但已经发霉。
我掀开被褥,发现床板下有个暗格。
暗格没锁,我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木盒。
很精致的木盒,雕着花,上了锁。
锁是铜的,已经锈了。
我捡起一块砖,砸开锁。
打开木盒。
里面是一沓信,用红绳捆着。
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旗袍,站在一棵槐树下。
很漂亮,眉眼温柔,和柳娘那种凄厉的美不一样。
照片背面写着:“婉君,民国三十五年春。”
婉君?
不是柳娘?
我继续看信。
信是写给“青山兄”的,落款是“婉君”。
内容很含蓄,但能看出是情书。
“青山兄如晤:前日一别,甚是挂念。槐花已落,不知君何时再来……”
“青山兄:家父催婚甚急,望君早做决断……”
“青山兄:我已怀胎三月,若君不来,唯有一死……”
最后一封信,字迹潦草,只有几行:
“青山负我,我已无路可走。孩子我会生下来,但你我情分,至此了断。勿寻。”
我看得目瞪口呆。
婉君。
怀了陈青山的孩子。
然后呢?
她死了吗?
孩子呢?
柳娘又是谁?
我把信和照片收好,继续在墓室里找。
在床底下,我又找到一个木盒。
这个盒子更小,也上了锁。
砸开。
里面是一缕头发,用红绳系着。
还有一张生辰八字。
“陈婉君,民国十二年三月初七辰时。”
陈婉君。
姓陈?
难道是陈家人?
我脑子要炸了。
柳娘,婉君,到底谁是谁?
为什么墓室里会有两个人的东西?
我爬出墓室,坐在平地上,看着那些信和照片。
太阳西斜,天快黑了。
我得下山了。
刚站起来,我听见身后有动静。
很轻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头。
一个人站在坟地边缘,正看着我。
是陈青云。
他穿着那身灰色中山装,脸上没什么表情。
“二狗,你找到东西了?”他说。
我握紧柴刀:“你别过来。”
“我不会伤害你。”陈青云慢慢走过来,“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
“婉君和柳娘的真相。”
他在我面前停下,看着我手里的信。
“婉君是我姐姐。”陈青云说,“亲姐姐。”
我一愣。
“陈青山是我大哥。”陈青云继续说,“婉君和他青梅竹马,私定终身,怀了孩子。可我爹不同意,因为婉君是庶出,配不上我大哥。我大哥懦弱,不敢反抗,娶了门当户对的女人,就是陈建国他娘。”
“那婉君呢?”
“婉君被送走了,送到外地,说是养病。”陈青云声音低沉,“其实是被软禁了。她写信给我大哥,求他救她,可我大哥不敢。后来婉君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
“那柳娘……”
“柳娘是婉君的丫鬟。”陈青云说,“她从小跟着婉君,情同姐妹。婉君死后,她疯了,非要给我姐姐报仇。她勾引我大哥,怀了孩子,想逼他娶她,实际上是想杀他。”
“她没杀成?”
“没杀成,被我大哥发现了。”陈青云说,“我大哥怕事情败露,就杀了她,伪装成***。那时候柳娘已经怀孕八个月了,一尸两命。”
我倒吸一口凉气。
“王桂芳是谁的孩子?”
“王桂芳是柳娘的孩子。”陈青云说,“柳娘死的时候,孩子被剖腹取出来,活了。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捡走,养大了。那个人就是王桂芳的姥姥。”
“所以王桂芳真是柳娘的女儿?”
“是。”陈青云点头,“但她不知道,她娘不是被害的苦命女人,是来报仇的疯子。我告诉她,她娘是被陈青山害死的,她要报仇。她信了。”
“你在利用她?”
“我在帮她完成心愿。”陈青云说,“她从小就想报仇,我只不过推了一把。”
“那你为什么扮成柳娘的样子?”
“为了吓唬那些人。”陈青云说,“我要让当年害死我姐姐和柳娘的人,都不得好死。赵老汉、陈老栓、陈三爷,他们都参与了。我大哥是主谋,但他们也是帮凶。”
“陈三爷昨晚死了。”
“我知道。”陈青云笑了笑,“是***的。”
我后退一步:“你杀的?”
“我给他下了点药,让他产生幻觉,自己吓死自己。”陈青云说,“这样不算杀人,算报应。”
“窗玻璃上的血手印呢?”
“也是我弄的。”陈青云说,“用鸡血,趁你睡着的时候。”
“为什么要吓我?”
“因为你是陈青山的孙子。”陈青云盯着我,“父债子还,祖债孙还。你爷爷欠的债,该你还。”
我握紧柴刀:“你想杀我?”
“不。”陈青云摇头,“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活着,活在恐惧里,就像我姐姐和柳娘当年一样。”
他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婉君的尸骨在哪儿?”
陈青云停下脚步,没回头。
“在后山,槐树下。”他说,“我姐姐喜欢槐花,我爹就把她埋在那儿了。没有坟,没有碑,只有一棵树。”
“柳娘呢?”
“不知道。”陈青云说,“我大哥把尸体扔了,可能喂狼了,可能埋了。谁知道呢。”
他走了,消失在坟地里。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太阳落山了。
天快黑了。
我赶紧下山,一路狂奔。
回到家,锁上门,我才松了口气。
坐在椅子上,我看着桌上的信和照片。
婉君,柳娘。
两个可怜的女人。
一个被负心,一个被利用。
都死了。
她们的怨魂,可能还在后山游荡。
王桂芳在替母报仇,却不知道她娘不是受害者,是复仇者。
陈青云在替姐报仇,利用外甥女,害死当年的人。
一笔糊涂账。
谁对谁错,说不清。
但有一点很清楚。
这件事还没完。
陈青云还在村里。
他还要继续报复。
下一个目标,可能是陈建国,可能是我。
我得做点什么。
晚上,我把信和照片收好,藏在床底下。
躺在床上,我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婉君和柳娘的样子。
她们死的时候,一定很绝望。
陈青山该死。
但他已经死了。
债还没还清吗?
非要子孙偿债?
这不公平。
可这世上,哪有公平。
凌晨两点,我又听见哭声。
这次不是外面,是在屋里。
很轻,很细,像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
我吓得坐起来,打开灯。
哭声停了。
我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我松口气,准备回去睡觉。
一抬头,看见镜子里有个人影。
穿红衣服。
站在我身后。
我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再回头看镜子。
人影还在。
她慢慢转身,面对我。
是柳娘。
不,是婉君。
不,分不清。
她们长得有点像。
镜子里的女人对我笑,嘴角流血。
她说:
“青山,你来了。”
声音很轻,很柔。
我浑身僵硬,动不了。
她慢慢走过来,伸手摸我的脸。
手很冰,像死人手。
“青山,我等你好久了。”她说,“我们的孩子,你看见了吗?”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孩子死了。”她突然哭起来,“被你害死了。你要偿命,青山,你要偿命。”
她的手掐住我的脖子。
冰凉,有力。
我喘不过气,拼命挣扎。
灯突然灭了。
屋里一片漆黑。
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灯又亮了。
屋里空荡荡的。
镜子里也没有人影。
只有我,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我摸摸脖子,没有痕迹。
是幻觉?
还是真的?
我不知道。
我爬起来,冲到院子里,用冷水洗了把脸。
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
抬头看天,月亮很圆,很亮。
明天就是十五了。
月圆之夜,阴气最盛。
陈青云说,他要让我活在恐惧里。
他做到了。
我真的害怕了。
回到屋里,我不敢睡,坐在椅子上,睁着眼到天亮。
天亮了,鸡叫了。
我还活着。
但我知道,这种日子,才刚刚开始。
只要陈青云还在,只要柳娘和婉君的怨魂还在,我就不得安宁。
我得找到她们。
找到她们的尸骨,好好安葬,让她们安息。
也许这样,债才能还清。
我决定再去后山。
这次,我要找那棵槐树。
找婉君的尸骨。
找柳娘的尸骨。
让她们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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