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华白清清小说完整版_免费阅读真千金神经不清后,保洁她上位了
主人翁白烨华白清清的小说书名叫真千金神经不清后,保洁她上位了,作品是白清清近期写的一本都市类型的文章。原文讲述雇主领着刚认回的真千金女儿回家时,我正拿着钢丝球刷锅。听见动静,我想问需要准备些茶点不。就见真千金死死盯着我,颤抖着说:“我就知道!她就是假千金吧!果然,我一走失,你们就找个了替身养在家里?”哈?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保洁服。替身这件事……

4、
这声音是白烨华!
人群像被按了静音键,瞬间鸦雀无声。
抓着我胳膊和头发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我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白烨华站在巷口,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震怒。
而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女,那气质,绝非普通路人。
白清清脸上的得意和疯狂瞬间凝固,转为错愕和一丝惊慌:“爸,爸爸?你怎么…”
“我怎么来了?”
白烨华大步上前,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他甚至没先看我一眼,目光死死钉在白清清身上。
“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要在这里闹出人命?!我的手机都快被学校董事打爆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更深的寒意。
“我刚在车上接到越洋电话,谈了三个月的海外项目,黄了!合作方说我们白家教女无方,家风不正,质疑我们的信誉和稳定性!就因为你在这里无法无天!”
白清清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尖声反驳:
“不关我的事!是沈思渝她先骂我!骂妈妈!她说我们有精神病!是她勾引你在先…”
“够了!”
白烨华厉声打断她,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彻底的失望。
“到了现在,你还在颠倒黑白,推卸责任!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看看你把一个无辜的人逼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身上。
那眼神复杂无比,有歉意,有怜悯,更有一种下定决心的沉重。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脱力和疼痛又跌坐回去,只能狼狈地拉扯着被撕破的外套,徒劳地想要遮住自己。
周围那些举着的手机,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记录着我最不堪的时刻。
白烨华对身后那两个白大褂示意了一下。
那两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温和却不容抗拒地扶住了还想争辩的白清清。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爸爸!他们要干什么?!”白清清惊恐地挣扎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白小姐,请冷静,我们只是需要和你谈谈。”其中一位医生声音平稳,却带着专业性的权威。
白烨华看着疯狂挣扎的女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张医生,李医生,麻烦你们先带她去做个全面评估。她的情况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他这句话,无疑是坐实了白清清精神状况异常。
“不!我没病!爸爸!你不能这么对我!妈妈就是被你们这样关起来的!我不要!沈思渝!都是你!是你这个***害我——”
白清清的哭喊和咒骂声在被两位医生半强制带离的过程中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巷口。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之前那些扔纸团、骂“恶心”、举着手机拍照的人,此刻都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惊惧和讪讪。
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离开。
白烨华这才快步走到我面前,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我颤抖不止的肩膀上,隔绝了那些令人难堪的目光。
他的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
“小沈,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声音低沉。
“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我紧紧攥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边缘,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更多的呜咽溢出来。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一半是冷的,一半是后怕。
白烨华扶着我慢慢站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学生,最后定格在几个还举着手机的人身上,眼神锐利:
“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有任何照片、视频流传出去,白氏法务部会追究到底。”
那几个学生吓得立刻收起了手机。
5、
他扶着我,面向众人,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小巷:“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白烨华在此郑重声明几点。”
“第一,沈思渝同学,是我以高于市场价三倍的薪水,合法雇佣的住家保洁员,工作范围白纸黑字,仅限于清洁维护。她凭借全国竞赛一等奖保送金梁学院,学费全免,靠自己的劳动赚取生活费,品行端正,勤奋刻苦,从未有任何逾越之举!”
“第二,关于我女儿白清清,她刚回家不久,因一些复杂原因,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才会屡次针对、污蔑、伤害沈思渝同学。对此,我深感痛心,也已为她安排了专业的医疗介入。之前所有针对沈思渝同学的谣言,均属不实,是白清清病态臆想下的产物。”
人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白烨华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苍白狼狈的脸上,眼神柔和了些许,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郑重。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为了弥补白清清对沈思渝同学造成的巨大身心伤害,也为了表明我白家明辨是非、绝不姑息的态度,更是因为我欣赏小沈身处逆境却坚韧不拔、清白自守的品格……”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布:
“我,白烨华,在此正式认沈思渝为养女!”
“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白家名正言顺的千金!享有和我亲生女儿同等的权利和待遇!”
轰——!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我耳边炸开,也彻底震懵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烨华。
养女?
白家千金?
我是不是因为被打,出现了幻听?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什么?养女?”
“白总当众认养女?这…”
“天啊,从保洁员变千金小姐?这什么魔幻情节!”
“那白清清呢?她算什么?”
“你没听白总说吗?精神有问题,送去治疗了…”
“所以沈思渝这是因祸得福?”
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但这一次,里面的鄙夷、嘲讽、幸灾乐祸,全都变成了震惊、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了一丝敬畏和讨好。
我脑子嗡嗡作响,白烨华的话反复回荡。
养女?补偿?欣赏?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
几个小时前,我还被踩在泥地里,遭受着最不堪的羞辱,转眼间,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上了云端。
就在这一片混乱和寂静交织的时刻,巷子那头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仿佛来自地狱的尖叫:
“不——!!!!”
是去而复返的白清清!她不知怎的挣脱了医生的束缚,或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又冲了回来。
她头发散乱,目眦欲裂,整张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嫉妒而扭曲变形,死死地盯着我和白烨华。
“爸爸!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认这个***当养女?!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才是白家唯一的千金!!!”
她像疯了一样要冲过来,却被紧随其后的两位医生死死拦住。
她挣扎着,哭喊着,声音凄厉得刺破耳膜。
“沈思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抢走了我爸爸!你抢走了我的家!你现在还要抢走我的身份!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白烨华看着彻底失控、状若疯癫的白清清,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决然。
他对医生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带她去医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
“是,白先生。”
白清清被强制带离,她绝望而怨毒的咒骂声久久回荡在巷子里,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沈思渝——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裹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心底某个地方,却奇异地安定下来。
看着白清清消失的方向,我知道,我和她之间的纠缠,或许并未结束,但从这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烨华转向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思渝,从现在起,你叫我白叔叔或者爸爸,随你习惯。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身体,然后回家。你的东西,我会让人从公寓搬到家里来。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
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白家,会给你一个公道,也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白叔叔。”
车子驶离金梁学院,将那场闹剧和所有复杂的目光抛在身后。
我靠在舒适的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从备受欺凌的穷学生、被污蔑的“假千金”、“爬床保姆”,到摇身一变,成为白烨华亲口承认的养女,白家名正言顺的“真千金”。
这身份的转变,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白烨华安排我在最好的私立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除了些皮外伤、软组织挫伤和轻微脑震荡,以及精神上受到巨大刺激外,倒没有更严重的伤势。
医生开了药,叮嘱好好休息。
从医院出来,白烨华没有直接带我回之前那栋别墅,而是去了另一处更为幽静雅致的庄园式住宅。
他解释说,那里留给白清清和她未来的医疗团队,避免我再受打扰。
新“家”很大,很豪华,佣人恭敬地称我“沈小姐”。
我被安排在一间比之前客房大上数倍、带独立阳台和浴室的卧室。
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当季新款的衣服,尺码齐全,风格从休闲到正式都有。
梳妆台上摆着未拆封的高端护肤品和化妆品。
看着眼前这一切,我有片刻的恍惚。
不久前,我还在为下个月的生活费发愁,用着超市开架的护肤品,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外套。
而现在,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唾手可得。
“这些是你白叔叔吩咐准备的,看看还缺什么,直接告诉管家。”
引我进来的是一位姓王的女管家,态度恭敬有礼。
“谢谢,很好了。”我轻声回答。
洗完热水澡,换上新准备的柔软睡衣,躺在宽大舒适得不像话的床上,身体的疲惫和疼痛渐渐袭来,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白烨华这么做,是为了补偿,是为了面子,还是真的欣赏我?
或许兼而有之。
他需要快速平息丑闻,需要一个“明事理”的形象,而认下我,无疑是最快最彻底的解决方式。
既惩罚了失控的白清清,安抚了我这个受害者,也向外界展示了白家的“公道”。
6、
至于白清清,想到她最后那双充满疯狂和恨意的眼睛,我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她被送进了医院,但她的偏执和恨意,绝不会因此消失。
遗传自她母亲的精神问题,像一颗定时炸弹。
还有学校,明天,不,可能今晚,金梁学院的论坛、各个小群,恐怕已经炸开了锅。
我会以什么样的形象重新出现在校园?是逆袭的灰姑娘,还是心机深沉的胜利者?
思绪纷乱复杂。
我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不管怎样,路还要走下去。
白烨华给了我一个更高的起点,但也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从今天起,无数双眼睛会盯着我,审视我这个“空降”的白家千金。
我必须更小心,更努力。
这笔巨额“补偿”,我需要用未来的表现来证明,我担得起。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我住在庄园里,安心养伤,没有去学校。
白烨华帮我请了假,也处理了相关的舆论。
据说学校方面对带头闹事、散布谣言的那几个学生进行了严厉处分。
关于我的谣言,在白氏集团官方发布了一则简短声明后,迅速销声匿迹。
网络上的相关视频和照片也被清理得七七八八。
世界就是这样现实。
当你弱小无助时,谁都可能来踩一脚。
当你背后有了足够的权势,那些恶意便会悄然退散,至少表面如此。
期间,白烨华找我深谈过一次。
他坦诚了白清清母亲的精神病史,以及他对白清清病情的担忧和无奈。
他表示,认我做养女,并非一时冲动,是经过考虑的。
他希望我能把这里当成真正的家,他会负担我直到大学毕业的所有费用,包括未来如果我想深造,也会全力支持。
他甚至提到了,等我成年后,可以考虑给我一部分白氏的股份。
“清清那边,你暂时不用管。医生说她情况不稳定,需要长期治疗。”
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惫。
“你安心上学,好好生活。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份“父爱”掺杂了太多其他因素,但它确实是我眼下最需要的庇护和阶梯。
一周后,我伤势好转,决定返校。
学校里平安无事,放学时,司机准时等在校门口。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回到家,王管家告诉我,白烨华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我乐得清静,在自己房间的小餐厅用了晚餐。
饭后,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沈思渝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局促的中年女声。
“我是,您哪位?”
“我是白清清的妈妈,林婉。”
我心中猛地一凛。
白清清的妈妈?
那个住在城郊精神病院的重度偏执型精神病患者?
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您好,林阿姨。”我保持着礼貌,内心警惕。
“清清,清清她怎么样了?烨华不让我见她,医生也说她在治疗我、我听说了一些事情。”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急切,逻辑似乎有些混乱,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她在担心白清清。
“林阿姨,关于白清清的情况,您应该直接询问白叔叔或者医生,我不太清楚。”我谨慎地回答,不想卷入更多。
“不,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上了几分偏执的尖锐。
“是不是因为你?是不是你挑拨了他们父女关系?让烨华把清清关起来的?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外人,都想抢走我的东西,抢走我的女儿!”
她的情绪开始失控,语无伦次地咒骂起来,内容和白清清如出一辙,充满了被害妄想。
我果断挂了电话,心脏有些发冷。
遗传果然很可怕。白清清几乎是她的翻版。
这个电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提醒着我,潜在的危机并未解除。
一个在精神病院却依旧能联系外界的母亲,一个在治疗中但恨我入骨的女儿。
她们就像阴影里的毒蛇,不知道何时会再次蹿出来咬我一口。
几天后,白烨华出差回来,我向他提起了这个电话。
他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看:
“我会处理。那边医院的管控看来有漏洞。林婉的情况时好时坏,以后她再打来,你不用接,直接拉黑。”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烦躁:
“海外那个项目,虽然暂时稳住了,但损失不小。董事会那边有些微词家里的事还一团糟。”
他看向我,语气缓和了些:
“思渝,你在学校还好吗?有没有人再为难你?”
“没有,都很好。”我摇摇头。
“那就好。”他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下周末有个商业酒会,不少圈内人和媒体都会到场。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是时候,让你正式以白家千金的身份露面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正式露面?
这意味着,我将彻底被推到这个圈子的聚光灯下,接受所有人的审视和评判。
7、
但我知道,我没有拒绝的余地。这是我作为“白家千金”必须承担的责任,或者说,是交易的一部分。
“好的,白叔叔。”我应承下来。
酒会吗?
看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白烨华提到的商业酒会,在一家顶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雪茄和权力交织的味道。
这是我第一次以“白家千金”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场合。
身上穿着白烨华让人送来的香槟色及膝小礼裙,款式简洁大方,但面料和剪裁都透着不菲的价值。
头发精心打理过,化了淡妆。
看着镜子里与周围环境逐渐融为一体的自己,有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白烨华带着我,穿梭在人群中。
他熟稔地与各路人物寒暄,介绍我时,语气自然:
“这是小女,思渝,刚接回来不久,在金梁读书。”
“白总好福气,千金一看就聪慧过人。”
“沈小姐真是气质出众,不愧是白家的女儿。”
“以后还请多关照。”
诸如此类的恭维不绝于耳。
那些或探究、或好奇、或带着算计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我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多言。
只是安静地站在白烨华身边,扮演好一个乖巧、略显内向的养女角色。
我能感觉到,有些人看我的眼神深处,藏着对之前那场风波的知情和玩味。
但没人会不识趣地提起。
在这个圈子里,表面功夫永远做得十足。
中途,白烨华被几个重要客户缠住讨论项目细节。
他示意我自己去餐饮区取些点心。
我松了口气,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拿了块小蛋糕,慢慢吃着,借此观察着周围。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听到了旁边几个人的低声交谈,话题似乎正围绕着白烨华那个岌岌可危的海外项目。
“听说对方代表霍华德先生对东亚文化很着迷,尤其喜欢那些有历史底蕴、匠心独运的小众艺术品。”
“可不是嘛,白总之前投其所好送了几件明清瓷器,听说霍华德先生反应平平。”
“项目卡在文化认同和信任度上,光靠利益捆绑,难啊。”
“白氏这次要是谈崩了,股价怕是要跌一阵子了。”
我的心念微动。
霍华德先生喜欢有历史底蕴、匠心独运的小众艺术品?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
我想起去年参加全国竞赛前,为了拓宽知识面,曾经深入研究过本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其中有一项几乎失传的“云锦缂丝”技艺,制作出的织物图案精美,有“寸锦寸金”之说,蕴含着极其复杂的工艺和深厚的历史文化价值。
但因为传承困难,知晓的人并不多,更别提国际市场了。
我当时还特意去拜访过一位年近古稀的缂丝老艺人,记录过一些技艺流程和作品特色。
那位老艺人还送了我一小块他亲手缂制的、带有如意云纹的杯垫,我一直当宝贝一样收着。
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酒会结束后,在回家的车上,我看白烨华揉着眉心,神色疲惫,便斟酌着开口:“白叔叔,我刚才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谈论那位霍华德先生的喜好。”
白烨华抬眼看了看我,示意我继续说。
“我听说他喜欢有东方历史底蕴的小众艺术品。我之前因为竞赛,了解过一种叫‘云锦缂丝’的非遗技艺,非常独特精美,但知道的人很少。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试试?”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建议,而非指手画脚。
白烨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起这个。
“缂丝?我好像有点印象,很麻烦的一种工艺?”
“是的,非常繁琐,全靠手工,无法被机器替代,正因为它的小众和极致匠心,或许更能体现我们的诚意和对他们文化的尊重?”
我补充道。
“我认识一位老艺人,或许可以请他帮忙。”
白烨华沉思了片刻。眼下项目僵持,任何可能的尝试都值得考虑。
他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最终点了点头:
“你有心了。这件事交给你去跟进试试,需要什么资源,跟我的助理说。”
“好的,白叔叔。”我压下心中的雀跃,郑重应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泡在了图书馆和网络上,进一步深入研究缂丝的历史、工艺分类和象征意义。
同时,我通过之前留下的联系方式,几经周折,终于再次联系上了那位住在乡下的老艺人陈师傅。
我带着白烨华助理准备的厚礼,亲自去拜访了陈师傅。
老人家起初并不愿意接这种“商业活计”,认为玷污了手艺。
我没有提项目,也没有高高在上,而是真诚地表达了我对这项技艺的喜爱和担忧它失传的心情,并拿出我之前整理的笔记和他交流。
或许是我的诚意打动了他,又或者是听我提到希望能让这门古老技艺被更多有影响力的国际友人看到。
陈师傅最终松口,答应在短时间内,尽他所能,缂制一幅融合了传统如意纹样和西方审美元素的小型壁挂。
主题是“祥云汇通”,寓意吉祥与交流畅通。
8、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
我几乎每天都和陈师傅通电话,确认进度,沟通细节。
同时,我将陈师傅缂丝的过程拍摄成精美的短视频和图文资料,详细解读每一道工序的艰辛与智慧,并翻译成英文。
白烨华看到我整理的资料和视频初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
他动用了白氏的公关团队,对这些资料进行了专业打磨。
当霍华德先生再次来到国内进行最后一轮关键谈判时,白烨华没有直接带他去会议室,而是安排了一场小型的、极具文化韵味的私人鉴赏会。
会场布置得古色古香,核心展品就是陈师傅那幅刚刚完成的、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图案栩栩如生的“祥云汇通”缂丝壁挂。
我作为“介绍人”和“半个专家”,穿着得体改良旗袍,
用流利的英语,结合视频资料,向霍华德先生娓娓道来这项技艺的千年历史、濒危现状,以及这幅作品中所蕴含的美好寓意。
霍华德先生完全被吸引住了。
他凑得很近,几乎是屏住呼吸欣赏着那细密如发丝的经纬线,触摸着那独特的凹凸质感,眼中闪烁着痴迷和惊叹的光芒。
“太不可思议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是活着的历史!”
他连声赞叹,对白烨华说,
“白,你们用心了。这份礼物,比任何昂贵的古董都更打动我。我能感受到你们对合作的诚意,以及对文化传承的尊重。”
接下来的谈判,气氛发生了微妙而彻底的转变。
霍华德先生的态度明显软化,之前纠结的文化隔阂与信任问题,仿佛在这幅凝聚了匠心与诚意的缂丝作品面前冰消瓦解。
最终,项目顺利签约,甚至条件比预想的还要优惠一些。
消息传回白氏,董事会那些微词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对白烨华的赞誉,以及对我这个“功臣”养女的好奇与认可。
庆功宴上,白烨华难得地满面红光,当着几位核心高管的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欣慰和骄傲。
“思渝,这次多亏了你!没想到你还有这份见识和心性!好,很好!你是我白烨华的福星!”
我微笑着谦逊回应,心里明白,这一步,我走对了。
我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被补偿的受害者,而是证明了自己价值的存在。
然而,这边的喜悦和成功,无疑深深刺痛了某些人。
9、
白清清虽然在接受治疗,但显然有人仍能向她传递外界的消息。
或许是那个同样偏执的母亲林婉,或许是其他未被清理干净的眼线。
在我成功帮助白烨华挽回项目后不久,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正在庄园的书房里看书,王管家面色凝重地进来通报:
“沈小姐,夫人林婉女士来了,在门口,情绪很激动,说要见您和白先生。”
我蹙眉。
白烨华今天不在家。
我走到客厅,透过落地窗,看到林婉果然站在大门外,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病号服,
而是一身略显陈旧的便装,头发有些凌乱,正激动地想闯过保安的阻拦,嘴里大声叫嚷着:
“让开!我要见白烨华!我要见那个沈思渝!她就是个扫把星!害了我女儿,现在又来抢我丈夫的家产!凭什么?!我才是白太太!清清才是嫡亲的女儿!”
她的叫喊声引来了附近邻居的窥探。
我深吸一口气,对王管家说:“报警,然后联系白叔叔和她的主治医生。”
我不能出去,出去只会让场面更失控,给她发挥的余地。
很快,警车和精神病院的专用车几乎同时到达。
医生和护士上前试图安抚林婉,但她看到穿白大褂的人,情绪更加崩溃,厮打起来。
“我不回去!我没病!是你们!是你们合起伙来害我们母女!白烨华!你这个负心汉!你敢抛弃我,认那个野种当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咒骂声尖锐刺耳,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最终,她在镇静剂的作用下被强制带离。
现场一片狼藉,留下几个警察在做笔录,以及周围邻居们异样的目光。
白烨华闻讯赶回,脸色铁青。
他处理完警局的手续,又亲自去了精神病院一趟。
晚上,他回来时,带着一身寒气,眼神是彻底的冰冷和决绝。
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才对我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
“思渝,今天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
“我已经跟院方下了最后通牒。”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婉的情况,不适合再有任何外界的接触和刺激。她会转到全封闭病房,接受更强制的治疗。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包括清清。”
我心里一震。
这意味着,他彻底切断了对林婉的希望,也变相加强了对白清清的管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清清医生评估后认为,她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和被害妄想受她母亲影响极深,且伴有强烈的攻击性,短期内康复可能性极低。为了她好,也为了这个家的安宁,她需要长期、专业的住院治疗。”
他抬起眼,看着我,眼神复杂,但最终化为一片清晰的决断:
“以后,白家只有你一个女儿。她们母女就交给专业人士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最终的判决。
白清清和林婉,因为她们自身的疯狂、偏执,以及一次次挑战白烨华底线、甚至差点毁掉他事业的举动,终于被他从情感和现实层面,彻底抛弃了。
我低下头,心中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凉,以及更深的警醒。
在这个家里,价值永远是第一位的。
今日的我因“有用”而被认可,他日若我失去价值,或者成为麻烦,结局又会如何?
但无论如何,眼前的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我抬起头,对上白烨华的目光,轻声而坚定地说,
“我明白了,白叔叔。我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从今往后,我沈思渝,就是白家唯一的,名正言顺的“真千金”。
前路或许仍有风雨。
但至少,我有了立足的根基,和继续前行的力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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