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宋烁小说(虐恋)小说-云筝宋烁全文完结版阅读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3-18 22:57:45
作者: 十二少
容烁一身白袍,同云筝初次遇见他一样。
明明这天界穿白色之人数不胜数,可云筝总觉得,只有容烁穿白色最为好看。
听见他的声音,云筝连忙运转不多的灵力,稳住了紊乱的气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狼狈。
她慢慢坐起身,望向面前这个自己奋不顾身爱上的男人:“我何罪之有?”
容烁眸色一沉,目光更冷:“你勾结魔界。”
喉间有腥甜涌上,云筝硬生生咽下,嗓音嘶哑:“他们不信我,你也不信我?”
她目光中带着一种难以诉说的悲痛,容烁瞧着,胸口处竟有轻微的刺痛感。
“只要你服罪认错,我可以保你不死。”他眼神有瞬间的复杂。
云筝怔了片刻,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
“你该知晓我的性子,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认。”
“在大战中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手刃魔族,保卫天界生灵安危,我无愧于任何人!”
她神色执拗,眼神坚定,坦坦荡荡。
容烁看着她,心底浮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似是气愤,但又不完全是,有一些他不明白的情绪萦绕不散。
看着她身上的伤,他眉心紧锁:“不可理喻!”
而后,他便拂袖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云筝的视线中。
牢中再次归于黑暗,但云筝的眼前却始终都有那一抹纯白色的衣角。
那曾是她万年间的心动,也是如今的遗憾……
容烁离开断魂牢,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路过的婢女刚要行礼,就被他的神情吓得浑身哆嗦。
刚走到结界外,容烁就见一少年模样的小仙倚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听到声音,少年也下意识抬起头来。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容烁对他有些印象,是一直跟着云筝身边的人小石头。
只是今日相遇,他却莫名觉得这少年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小石头认出他是容烁,没给好脸色,冷哼一声便撇过头。
与此同时,另一边恰好经过的太白星君看见这一幕,停住脚步。
身边的司命星君跟着停下,问:“怎么了?”
太白星君使了个眼色,放低声音:“你看,那不是司战神君容烁吗?哎!那个少年是不是……”
司命星君看过去,颔首:“的确是他。”
太白星君唏嘘:“十万年前容烁神君为封印魔尊,亲手剔去自己的七情六欲化为一块灵石,不想这灵石竟化为人形,与容烁神君如此相见。”
“此灵石仙魔大战后不见踪迹,却是落在了比翼鸟族二公主的宫殿中,也是这云筝公主将他点化成人。而云筝公主与容烁神君天定姻缘,也不知是福是祸……”司命星君缓缓道。
“罢了,你这司命只是掌管人界命格,天界的事除了天帝,谁还能改变什么呢。”太白星君收回视线,“你我二人还是快些到双栖宫,莫要误了大事。”
司命星君应声:“是是。”
傍晚,双栖宫。
送走太白星君和司命星君两位,竹翎的神色阴沉下来。
凤婵幽扯着竹翎的手,哭丧着脸:“母后,这可怎么办?若是真上了战场,女儿必是有去无回!”
两位星君此次来,是因为司命星君前几日算出天界将有一大劫,恐是当年被容烁封印的魔尊将要再现于世。
若是魔尊再临,天界难逃一劫,忘川谷自然也会受波及,于是天界派人召集各方各族首领,为此劫未雨绸缪。
竹翎虽为女君,却无法再战,这重任便落到了凤婵幽身上。
然而凤婵幽从小养尊处优,被竹翎过度保护,带兵打仗根本做不到。
“母后……”凤婵幽哭哭啼啼,已然成了泪人。 竹翎沉思不语,也在想这应对之法。 倏地,她余光瞥见挂在大殿中的凤鸣铠甲与凤羽弓,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竹翎握住凤婵幽的手,轻轻拍了拍。 “婵儿别怕,该上战场的人是比翼鸟族下一任的君主。而你父君选中的君主,不是你。” 翌日,断魂牢。 云筝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很小,她的母后竹翎将她温柔地抱在怀中,轻声哄着,眉眼间满是慈爱。 而后竹翎将她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了亲手缝制的被褥。 云筝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她还是觉得温暖极了。 这一幕她渴望了几万年,哪怕是一场梦,她也觉得满足。 然而刹那间,暖意急速褪去,寒冷侵袭全身,将云筝冻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在定睛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时,她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但感受到身下粗糙杂乱的草堆,云筝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幻象。 她吃力地起身,低低喊了声:“母后。” 竹翎神色未变,冷声开口:“云筝,你勾结魔界罪不可赦,天界和忘川谷都已决定要将你处死,此事你应已知晓。” 闻言,云筝喉间一梗。 仅凭一块来历不明的玉佩就给她定了罪,不知该说是可笑还是荒唐。 竹翎凝视着她,继续道:“但是,我顾及你我两人母女之情,不忍见你落得如此下场,所以想让你以功抵罪。” “司命星君算出天界将有一大劫,你身为你父君选定的下一任君主,该在此刻率兵出征。只要你凯旋归来,便免了你的罪。” 将竹翎的话一字一句听完,云筝却手脚冰冷,百骸疼痛。 她重伤归来,伤还未好就被关进牢中,这几日她的身体更是日渐虚弱,竹翎修为深厚,就算不知道她修为受损不能再上战场,也知道她现下不适合出战。 这一番话听起来情深意重,倒真像是为了救她,可掩藏在光鲜表面下的肮脏目的,不过是换一种方式送她去死。 云筝剧烈咳嗽了一阵,语带嘶哑:“母后对我,谈何不忍?” “你说什么?”竹翎拧眉。 “母后,你若真对我有半分不忍,为何在没有确认那块玉佩的来源时,就将伤疾未愈的我关进断魂牢?” “母后若真对女儿不忍,为何在女儿重伤归来后半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为何对我视而不见?” 云筝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母后,您早早就将君主之位许给了长姐,突然提起父君选定我之事,我想,恐是要我代替长姐上战场,对吗?” 竹翎双眼微眯:“你父君选定你是事实,这是你的责任,是你的使命,你用不着在此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云筝倏地轻笑低喃,但那双水眸里满是哀伤痛苦,“三千岁,我与长姐一同落入水中,只凭长姐一句‘余光中瞥见妹妹靠近’,你就让我在圣灵殿跪了十天。” “五千岁,我大病一场,恳求母后来看望我一眼,但我等了三天,只等来婢女的一句,女君在忙。而后来我才知道,母后在忙的事,是与长姐用膳。” “长姐每一千岁的生日,母后您都会举办宴会,而我不仅没有自己的宴会,更是不能参加长姐的生日宴。” 云筝说着,眼泪流淌落下,在地面上砸碎:“母后可知,我在月寒宫的每夜都会想起您和长姐在一起的画面,我是多么希望您也能用那样的目光看看我……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母后为何对我如此残忍?难道我是母后的仇人?看着我痛苦,看着我孤寂,母后能感受到凌迟敌人的快感吗?” “够了!”竹翎喝声打断了云筝。 她怒上心头,一手指着云筝,另一只手却在广袖中轻颤:“你害死你父君,我如何不恨你?!” 云筝握着铁栏慢慢站起身:“我没有害死父君。” 竹翎顿住,瞳孔微微放大:“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你一出生你父君就死了,不是你克的还会是谁!” “您明知道生而为神,父君命由天定,不是由我。”云筝死死咬住嘴唇,“母后,您到底要怪我到什么时候?” “是你的错!”竹翎厉声向后退了几步,走到了牢门口,“是你的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言罢,她拂袖转过身,像是要走。 就在这时,云筝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愿意去。” 竹翎脚步停下。 云筝凝望着她的背影:“这一战,我愿意去,就当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竹翎攥紧手,一言不发甩上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