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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茴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许至君都怕看到她拒绝的眼睛，转身就走。 未曾想被陆青茴拉住手，她不安地看了看窗外说：“你别走，我怕。” 许至君欣然答应：“好好好，我不走。” 他还是想起刚刚陆青茴后怕的眼睛，他才发现悲伤如影相随。 他张了张嘴，试探着开口道：“你还记得周霆琛吗？” “谁？”陆青茴偏过头，紧紧看着许至君。 许至君闭上眼，垂着的手紧握了瞬，良久答：“周霆琛，他是你的朋友。”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陆青茴十分痛苦地揉着脑袋。 “不要去想了！”他下意识地就像要阻止，可陆青茴仍然捂着头。 沈煦丽嘉川？ 是谁……？ 为什么……这么熟悉？ 头，好疼啊。 陆青茴眼睑一翻，晕倒在床上。 许至君这下才慌了，当初他学的时候，师傅并没有说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烟儿？！烟儿！”他轻摇着陆青茴，却发现她完全没有醒的迹象。 他连忙拿出药箱想要让陆青茴醒过来，却发现他根本无从下手。 无力的感觉席卷了许至君，他从未觉得会有自己医不了人。 陆青茴犹如掉落了无尽的漩涡。 她陷入黑暗里，她朝着黑暗里唯一的光亮走去。 刺目的白光散去以后，她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穿着歌舞裙走上舞台。 那个女孩子温和朝她一笑，接着在台上自信从容地唱着歌。 她听了片刻，却觉得这首旋律非常熟悉。 一曲结束，她看着女孩子脸上挂着欣喜的笑朝着一个人走去。 她看向那个人的脸，冷硬而瘦削的脸如白瓷一般，寒潭如墨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他是…… 周霆琛。 陆青茴只一瞬就知他就是周霆琛。 陆青茴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她看着靠在床边而眠的许至君，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许至君掳了自己，而又处处监视自己，他甚至还对自己用了什么法子。 她猛地想起那天他所说的“看你最近经常失眠，我为你催眠，这样就容易睡着了。” 然后那天后面发生䧇璍的事她就没有印象了。 原来如此！ 虽然她并不知她为什么会清醒，可她想起这些日子里的监视就心有余悸。 她盯着睡梦中的许至君的侧脸，原来以为他永远不会欺骗我，可不过如此！ 她现在在萧山，想要下山就不能打草惊蛇。 陆青茴缓缓地继续躺下，好半天才压下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孤立无援。 而另一头，周霆琛已经赶到了萧山山脚下。 他站在萧索的寒风中，仰头看着山上的某处。 陆青茴，等我。 周霆琛看着红遍了的萧山，他知道自己迟疑一秒，陆青茴就多一分的危险。 他在山脚下静静踱步，她会原谅我么？ 很快，萧山上面下来了一辆车，周霆琛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寒风滚滚，周霆琛狠狠咳嗽了声。 他的眼底有了一束光，他很快就可以见到陆青茴了。 翌日，一大早，梨园就响起了如擂鼓一般的门铃声。 陆青茴比所有人都先醒，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透过落地窗看向一楼，只一眼，她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周霆琛！ 第二十章 相视而笑 陆青茴心砰砰的跳，她想要喊出声，可她现在不能。 她的心间生出一些微末的欢喜来。 “怎么不多睡会？”许至君眯着眼睛，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肩膀。 陆青茴贝齿轻咬，才能忍住不惊叫出声。 她回过头，换上一副天真的笑容，她指了指底下的那些人：“他们吵到我了。” 许至君这才顺着陆青茴的目光看过去，他在看见周霆琛的一刹那，拉着陆青茴的手猛地一掐。 “啊！”陆青茴痛呼出声，富有特色的女高音在整座院落响起。 “你弄疼我了！”陆青茴闷闷地叫道，不料却被许至君一把捂住嘴。 陆青茴此刻心急如焚，许至君的防备心那么强，下次再有机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轻轻动了动已经笑僵了脸，陆青茴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她一把抓住许至君的手，心一横直接咬了下去。 两道声音很快吸引了周霆琛的目光。 他深究的眼睛扫过二楼的窗户，然后摆了摆手。 一群属下就已经冲了进去。 周霆琛直接穿过了前厅，直奔二楼而去。 他踏入房间，看着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气氛，良久出言打断了：“许至君，你掳了我的女人，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的女人？”许至君整理了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这才勾起一抹笑：“我看不是吧？我怎么记得，我和她已经结婚了。” 说完长臂一伸揽着陆青茴的肩：“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 他脚步有些虚浮，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怀抱撞了一下，踉跄了会才稳住身子。 陆青茴扯下别在旗袍上的手帕轻柔地拭去他唇角的血迹，“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脆弱……” “以前这样的力道你都没关系的……” 周霆琛抓住陆青茴的手，执拗地问：“和不和我走？” “走，走。”陆青茴有些吃力地扶着周霆琛，可周霆琛甩开了些，有气无力地开口：“不用你扶，我还好。” 陆青茴连忙跟着周霆琛，她没有忘记这些日子的事。 许至君脸上的血色尽褪，他知道他没有机会了，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陆青茴回过头不忍去看他暗淡的眼睛，她神情落寞地道：“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可最后你还是骗了我。” 说完不再留恋地走出了梨园。 周霆琛出了梨园，想起刚刚陆青茴所说的话，心不由得一痛，他也骗了她很多。 陆青茴举目看着这座梨园，心头的落寞挥散不去。 周霆琛伸出的手臂，很快又垂了下去，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原谅自己。 可莫柔说得对，不管如何他都应该再去争取。 “我……” “你……” 两个人一同说出口，然后相视而笑。 第二十一章 沉沦 周霆琛看得呆了，他多久没有见过陆青茴这般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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