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小说江稚沈律言-主角是江稚沈律言的小说叫什么名字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10-18 10:37:00
作者: 十三叔
沈律言确实没额外加过菜,老夫人自然也没话说,况且上次撬她私库,里面也确实没什么东西了。
“老大家和老二家,你们今日就把银票交到账房,别给我使什么小心眼,除非不想在侯府待了。”
薛氏气道:“我们可以拿钱,但三妹不能白吃吧?”
沈律言瞪大眼睛,“二嫂这话什么意思?”
老夫人也看向薛氏,“你有话就直说!”
薛氏抿了一下嘴,“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这府上的窟窿也会越来越大,不如分家吧,各顾各的。”
大夫人没表态,继续耷拉着眼皮子。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靖安侯府荣光三十载,竟走到了这一步。既然大家心不齐,那就分家吧。只是我老太婆活不了几年了,大房还有长孙,往后只能依附你二房了。”
“这……”
“怎么,你不愿意?”
薛氏看向老夫人,见她使了个眼色,当下了然,于是道:“能孝顺母亲,我二房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三房分出去了,而三弟妹有一个人,是不是该把西院腾出来,毕竟文晴大了,还没有自己的院呢。”
“二嫂,你这什么意思,单独把我分出去,还要霸占我的院子?”沈律言气道。
薛氏不理她,看向老夫人,问:“母亲意下如何?”
老夫人点头,“卫氏,你当长辈的,谦让小辈也是应该的,便搬到后院西南角的院子里吧。”
分家正如沈律言的意,但搬出西院,倒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还要说什么,老夫人已经拍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老夫人强令她搬出西院,而且明天就要腾干净。
谨烟气得发抖,一边收拾一边骂道:“什么簪缨世家,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内里都烂了臭了,这根本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子衿站在一旁,一向淡漠的脸上也有些怒气。
“我可以喂他们……”
“什么?”谨烟问。
“喂他们吃屎。”
谨烟扑哧笑了出来,“你个小丫头,脑子里装的什么,这种损招也能想出来。”
子衿抿了抿嘴:“在善念营的时候,我经常往那些看管我们的人喝水的瓮里放屎尿。”
谨烟做干呕状,“以后可别干这事了。”
子衿哼了哼,在沈律言坐的罗汉床对面坐下,“我饿了。”
沈律言也饿了,让谨烟拿来今日在街上买的点心。
一主二仆吃着,十分香甜。
“唔,等往后,我让你们俩顿顿有肉吃,想吃什么吃多少。”沈律言豪言壮语道。
谨烟给沈律言倒了一杯茶,“夫人,咱不说大话,小心噎着。”
子衿重重点头,“我信。”
这时院门被敲响,沈律言让谨烟去开门。
不多一会儿,她领着小五进来了。
“你这是?”沈律言扫了一眼小五背着的两大包细软。
小五抽噎一声,哇的就哭了,将包袱扔到地上,扑到沈律言怀里。
“母亲在屋里一直骂三娘,还说您是自作自受,活该被赶出西院,以后她有的是法子折磨你。我气不过,跟她吵,她打了我一巴掌,说既然我跟三娘亲,那以后就跟着三娘好了。”
沈律言捧起小五的头,见小丫头左脸都肿起来了,一个大巴掌印十分明显。她心疼的吹了吹,让谨烟赶紧去拿消肿的药膏。
小五含着眼泪问:“三娘,你要我吗?”
沈律言抱住小五,“三娘怎么舍得不要你。”
小五是二房的庶女,不得主母薛氏的喜欢,还经常受四姑娘欺负,她本来就不放心这小丫头,如今她肯跟她,她自然是愿意的。
小五一听这话,擦了一把泪不哭了,站直身子就解衣服。
“五姑娘,您这是做什么?”谨烟一脸迷惑的问。
沈律言也不解的看着小五,见她利落的脱下外裳,再解开中衣,中衣里面竟然有个口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对玉镯,一个金锁,还有几块碎银子。
“这玉镯是三娘给我的,金锁是我姨娘留给我的,银子是我赞的月钱,四姐总偷我的东西,我藏到衣服里面才没有被她偷走。”小五说着将东西都放到沈律言手里,“三娘,母亲说你没钱了,早晚要饿死,我这些都给你,不要你饿死。”
沈律言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把搂住小五,“三娘有钱,不会饿死,也不会让小五跟着三娘受苦的。”
谨烟擦了一把眼泪,“这阖府上下,也就咱们五姑娘是个有心的。”
第五十四章要被送去当尼姑了
翌日,主仆四人搬到了西南角那座废弃许久的院子。
这院子原是有主人的,主人是老侯爷的一个妾室,不知怎的被打发到这里住,三年前老侯爷牺牲,这位妾室就出家了,这院子也就闲置了下来。
沈律言嫁进侯府后,并没有见过这位妾室,她一直在这院里,院门紧锁,不许人打扰。
这院子西边掏开一个暗门,过了暗门就是侯府后面的巷子了。
所以这座院子更像是从侯府独立出来的一个院子,有这个暗门,那位妾室就可以完全不往前院走。
倒是清净得很。
院中杂草很高,走到屋里,家具也很破旧,但透着一股清幽。
青纱帐,拔步床,菩萨像前三炷香。
谨烟带着子衿和小五清扫,沈律言被安置在外面晒太阳。等日头西落,差不多也收拾好了。
刚要缓口气,管家带着两个护院走了进来。
“李管家,你这般气势汹汹的做什么?”
管家看到沈律言,先干咳一声,再道:“厨房昨晚进贼了。”
“哦?”
“偷走了一袋大米。”
沈律言眯眼:“你抓贼抓到我这院里来了,而且只是为了一袋大米?”
“二夫人说了,既然分了家,那三夫人别想从侯府再拿走一粒米。即便哪日穷得当乞丐,也别往侯府门前讨饭。”
“她是借这袋米敲打我呢,不过这话也送给她,哪日她落魄了,也别想上门讨我一碗饭。这话你给老夫人和二位夫人都带去,我沈律言不论将来如何,定求不到她们面前!”
只有她们求她的份儿!
管家一挥手,让两个护院进去搜。
子衿拿剑挡在门前,谨烟和小五也张开胳膊挡着。
“让他们搜!”沈律言道。
“夫人,他们太欺负人了!”谨烟都气哭了。
“别哭,这口气忍着。”
沈律言下话了,子衿她们只能让开。李管家带两个护院进去搜了一番,将她们刚整理好的屋子又给翻乱了,但没翻出一粒米。
“三夫人,得罪了。”李管家说完,又笑了笑,“不过放了防贼,咱们得在您院门口垒一堵高墙,您没意见吧?”
沈律言摇头失笑,“你们要是不怕麻烦,那就随便吧。”
垒了墙,她就清净了。
当晚,李管家带着府上下人就开始垒墙了。
眼看那墙拔出地面,高出院墙,还在往上垒。
等到第二天早上,再看那堵墙,高的都望不见角楼,望不见远处的树,望不见侯府一丝丝风景了。
“我去把墙推了!”谨烟气道。
沈律言望着这堵高墙,心情却十分好,“谨烟,中午烤羊排吧,我想吃好久了。”
“啊?”
“咱吃什么,他们那边也只能闻味儿,所以这堵墙多好。”
谨烟想想那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咱们中午就吃烤羊排,奴婢在厨房做过几年,手艺还是不错的。一定烤的香喷喷的,馋死他们。”
沈律言将一袋银子给谨烟,“你还要多买一些肉菜回来,肉不能保存就晒成肉干,腌成咸肉,菜买一些能放久的。我估摸着要一个月,盛京才能渡过这次饥荒。”
谨烟点头,“奴婢知道了,您放心就是。”
饥荒来临之前,沈律言看着院子前这堵高墙很安心,看着米瓮里满满的米很安心,看着晒好的肉干以及一罐腌肉很安心,看着柴火垛成小山也安心,看着身边三个丫头很安心。
但安心没两天,一道懿旨下来,让她及几位官眷陪太后去紫云庵吃斋祈福,她一下傻了。
上一世可没这这一遭!
可懿旨送到侯府,指名道姓要她去,她不得不接旨。
那二夫人薛氏看着这懿旨有些嫉妒,“其他几位官眷不是王妃就是受封过诰命的,可见陪太后去祈福是多大的尊荣,若说从咱靖安侯府选一位夫人,怎么也不该是她吧。”
其实沈律言也觉得挺奇怪的,怎么就选了她。
老夫人洞察一切,抬眸扫了沈律言一眼,道:“这雨缠磨着下了好几日了,也不见晴,听说进京的大道都冲毁了,恐酿成天灾。太后信佛,每逢天有异象,她就会去紫云庵祈福。但佛祖常在,她老人家却不能时常侍奉在佛前,为表心诚,太后每次祈福都会带一名官眷,这个官眷一般是寡妇,没有儿女牵绊的,等太后回京后,她要继续留在庵里,终其一生侍奉佛祖。”
薛氏一惊,“莫不像晏姨娘那样……”
沈律言愣住。
这是要送她去当尼姑啊!
第五十五章东厂诏狱
这一下薛氏不羡慕了,紧着拍胸口,同时又幸灾乐祸的瞅着沈律言。
“三弟妹,太后让你代替她侍奉佛祖,可是高看你了,你别不识抬举,明日要高高兴兴去府门前候着。”
薛氏说完又看向老夫人,“三年前,晏姨娘被送进尼姑庵,太后赏了侯府百两金,不知这一次……”
“闭嘴!”老夫人瞪了薛氏一眼。
沈律言已经没心思去计较这些了,撇下老夫人她们,急匆匆回了偏院。
院门关上,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只能活五个月,她不怕,因为这点时间也可以她筹谋很多,毕竟事在人为。
但突然被送到尼姑庵,最后死在尼姑庵,那她所有的筹谋都白费了。
重回一世,她可不是为了换个死法!
“夫人……”谨烟也慌神儿了,“您有孕这事,到了尼姑庵,早晚是瞒不住的。”
到时夫人会被安上淫荡的罪名,太后若降罪,定逃不过一个死。
“要不咱们回侍郎府找夫人找老爷帮忙?哎呀,不行啊,依老爷那脾气,只怕会活活打死您,夫人又恨你,定不会拦着,这可怎么办?谁能帮您呢?”
“谁能帮我……谁……”
沈律言猛地想起江稚,忙让谨烟扶她起身,“我们去找他!”
来到兰园,木槿说江稚已经好几日不回来了,即便等一晚,怕也是等不到人。
“他在哪儿?”
“东厂。”
东厂那种地方,以诏狱最是臭名昭著,活人进白骨出,大家提起都脊背发寒。
沈律言等不得,只能带谨烟来到东厂,但守卫森严,根本进不去,而且也无人给传话。
这一等,等到了天黑。
正在沈律言焦急不已的时候,一辆马车从里面出来。车里坐的是谁,沈律言不知道,但怕错过江稚,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问:“车上可是容寺卿?”
马车停下,片刻后,一个太监打扮的少年从车上下来。
“您找七爷?”
沈律言微怔,随即忙点头,“是。”
在东厂,除了督公外,还能被唤做‘爷’,江稚怕是独一份了。
“您随我来。”
说着那小太监就往前走了,而马车也离开了。风吹动车帘,沈律言只瞥见一抹绛色。
“夫人,这可是东厂。”谨烟抓紧沈律言的胳膊,冲她摇了摇头,“咱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沈律言拍了拍谨烟的手,让她安心,“不怕,这里吃不了人。”
她们跟着小太监进了东厂衙门,并没有往里走,而是拐上一个游廊,经过一幽黑狭窄的巷子,来到了诏狱外。
四下点着火把,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夫人,请吧。”
“他在里面?”
小太监点头,“在。”
沈律言鼓起一口气,让谨烟在外面等着,而后随那太监进去了。扑一进里面,一股腥臭气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诏狱在地下,沿着台阶往下走,越走越冷,越走越暗,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耳边也不知是风声还是什么,叫得凄厉,让人闻之心惧。
那小太监在前面张灯,等到最后一阶,沈律言踩到地上,却觉得黏糊糊的,地上像是有什么。
这里面布局如何,多大,她都看不清,只能看到黑暗里,恍恍惚惚的几点亮光。
平常的大牢,她是去过的,这里与那些牢房都不一样,倒像是进了十八层地狱。
这时突然一声惨叫,让沈律言打了个冷颤。
那小太监回头看了她一眼,似有不忍,但还是没说什么,继续在前带路。
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沈律言稳住心神,步步紧跟着那小太监,终于来到一间有亮光的屋前。
首先见屋当间一个很大的火炉,炉中炭火赤红,照的里面也红彤彤的。她跟着亮光,猛地看到一男人被绑在木架上,头发披散,上身赤裸,已被抽打的血肉模糊。
一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手中拿着烧红的烙铁,在那男人眼前晃着:“你主子到底是谁,说不说?”
男人轻嗤,“你们东厂十八般酷刑,也就这点东西?”
那锦衣卫一怒之下,猛地将烙铁按到男人胸口。
滚烫的烙铁发出烧焦皮肉滋滋的声音,让人听着头皮发麻。沈律言哪见识过这些,当下往后退了一步,本想转个视线,却瞥见刑室外堆着好几具尸体,一个个死相惨烈,血流到地上,汇集到一起,往沈律言落脚的地方流过来。
她吓得忙又退了几步,再定睛一看,脚下全是血,有的干了,黏在地上,黑紫的一层,有的还没干透,腻腻乎乎的。
她用帕子捂住嘴,强忍着没吐出来。
这时,那锦衣卫走到角落里,沈律言这才看到那里竟摆着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一人翘腿坐在上面,一身玄色锦袍,正闭门养神。
正是江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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