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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官一共有四个，都是律所的资深律师，三男一女。
南栀以为这场面试会非常严肃，但没有想到面试官都显得很随和。
她发挥得不错，看得出来面试官对她很满意。
尤其那个叫做Helen的女律师，非常看好她。
“我们律所女律师并不多，我看了一下你的学习成绩，你好像一直都是一等奖学金，绩点很漂亮……”
旁边一个男律师翻了翻南栀的简历，皱了一下眉头，接话道：“不过你好像不是科班出身？”
南栀点了点头，诚挚地回答道：“我是转专业读的法律。”
这让其他几个律师都变了脸色，对视了一眼。
像金禾律所这种地方，对科班出身要求是很高的。
最后还是那个女律师打圆场，“我们最看重人的能力和潜力，原则上来说，我们可能更倾向于科班出身，但是既然你有那个能力，转专业也达到了要求，说明你还是有这个潜能去胜任我们的职位的。”
另外一个男律师笑了笑，突然看着南栀，问道：“交男朋友了没有？”
南栀一愣，抿着嘴角，“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问一下。”
男人对她问道：“像你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应该是有很多追求者才对。”
南栀始终是不卑不亢的态度，“我希望将自己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学业上，各位老师应该也看到了，我并不是科班出身，跟其他的同学比起来处于弱势，所以我想尽量弥补自己的短板……”
看得出来，其他三个律师对南栀很满意，这个男律师始终对她不依不饶，“你用春秋笔法解释了这么多，但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为什么要回答你？”
另外一个女律师突然有些没好气地说：“之前还面试了那么多男同学，你怎么都没问他们这个问题？”
“我只是问一问她的婚育状况……”
“我也结婚了，我也生了小孩，不如你来问问我？”
气氛一时有些火药味。
她都这么说了，那个男律师也没再说什么。
其余人打圆场道：“好了，我们也已经了解你的基本情况，你可以先回去等结果。”
南栀点点头，便起身离开。
她走出考场，旁边马上就有人迎上来问她，“怎么样？面试官严格吗？”
南栀摇摇头，“应该是因人而异。”
“哦……”那个女生闻言，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过了一会，又对她说：“你好像也是A大的对吧？”
“对。”
“面试结束之后，我们组了一个局，你要不要过来？都是A大的同学。”
南栀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她连面试官严不严格都不愿意告诉你，你还指望她来？”
南栀扭头一看，程七月已经走到她面前。
她应该也是来面试的，所以穿着跟大家类似的正式套装，妆容素淡。
不知道是不是南栀的错觉，程七月的打扮风格，似乎跟自己越来越像了。
“七月，你们两个认识吗？”身旁的女生有些疑惑地问。
程七月走到南栀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然认识了，还很熟呢！”
南栀淡淡看了她一眼，不打算给她眼神。
她越过她要走，程七月却不依不饶地拉住她的胳膊，“这么急着去哪？该不会是有什么约会吧？”
南栀皱起眉头，有些厌恶地甩开她的手，“放开！”
一旁的女生见状，忍不住问道：“七七……你们不是认识吗？”
程七月耸了耸肩，“是啊，她就是我的姐姐，南栀。”
听到南栀这个名字，女生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天程七月生日，她也在场。
还好不容易见到了传闻中的盛浮川盛总！
但那天南栀竟然躲在杂物间里，之后还装病，就是为了让盛总送她去医院！
想着，她看南栀的眼神带了几分鄙夷，“你就是七七那个很有心机的姐姐？竟然连妹妹的男人都要抢，也太恶心了吧……”
南栀瞬间顿住脚步。
她冷冷地看向这个女生，“你凭什么说我抢程七月的男人？”
她的气场突然变强，女生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天大家都看到了！你偷偷藏在KTV的储物间，就是为了引起盛总的注意力……”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大声道：“要不是你，盛总那天晚上就会一直陪着七七，而不是抱着你去医院！”
南栀冷笑了一声，“不愧是程七月的朋友，跟她一样的没脑子。”
“你说什么？！”
“你觉得是我故意引起盛浮川的注意，那就算是我故意好了，在场的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就是他送我去医院？”
“那是因为盛总善良！”
听了这话，南栀都忍不住笑了，“善良，你觉得他跟这个词沾边吗？”
那个女生被怼得无话可说，只能支支吾吾看向程七月。
程七月握紧拳头，想了想，随即道：“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所以盛先生他才对你格外照顾一些……”
女生立刻附和道：“是啊！盛总不过是看重七七，所以爱屋及乌罢了，不过你这么有心机的女人，不配做七七的姐姐！”
南栀觉得可笑极了，“那天之前，你们都不知道程七月她还有个姐姐吧？程七月巴不得我出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盛浮川是因为程七月才送我去医院，他大可直接叫救护车，或者让KTV的管理人员来处理，是我逼着他送我的吗？”
“你……”
这下，就连程七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她满脸愤怒，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不远处台阶上正款款走来的男人，连忙跑了过去，“盛先生……”
她的怒火一下就变成了撒娇的委屈，“你分明是好心送南栀，南栀她却……不识好人心！要是知道她会这样，我才不会让你送她去医院呢！”
她这么一说，就好像盛浮川当时抱着南栀去医院，真的只是看她的面子。
南栀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脸色微变。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微微蹙眉。
盛浮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们刚才的对话，他听去了多少。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就是视线的中心。
南栀往他的方向看去。
男人微微靠在一旁的石柱上，长身玉立，细碎的黑发投下淡淡的剪影，显得他眉眼越发深邃。
本就五官英俊出众，再加上模特般高挑的身材，惹得不少来面试的人频频侧目。
男的女的都有。
盛浮川对那些视线都已经习惯加免疫了，只微微朝南栀投过来视线。
没有什么波澜，也没有什么温度。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看不清谁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