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瑶祁言全文小说-(旬瑶祁言)全章节最新阅读
分类: 美文
时间: 2023-04-09 21:42:22
作者: 雨哥
祁言坐在沙发上,双臂抵住膝盖,前倾,沉默捻着眉心和眼窝。
许久,他说,“没这回事。”
旬瑶不是较真的女人,她有度量,可这回,她死磕,“没包庇,还是倪影没害我?”
祁言没出声。
她看着他,非要个答案。
“我担负你和吕玮全部医药费,额外的补偿,你尽管提。”
这个男人,真擅长蛇打七寸。
将一个独身女人处于被勒索的脆弱绝望心理,拿捏得死死地。
就像在床上,在情场。
他永远占据上风,主导一场又一场的“战役”。
既理智,又无情。
“旬瑶。”祁言手从眉间移开,“你考虑。六点之前,给我答复。”
离开时,路过病床,他替她掖了掖被角。
“我认了。”旬瑶嘶哑开口,“不全为了钱。”
祁言停下,侧头,注视她。
“我多多少少,对你有过好感。”
她没说下去,祁言也明白了。
这次,轮到旬瑶划清界限,用那点好感,做祭奠。
走出病房,祁言直奔天台,打倪影的电话,她没接。
他补了一条短信:安分些,我先招惹她的,她无辜。
倪影在浴室冲完凉,看到这条,很不高兴。
他可从来不会为其他女人说情,尤其在她面前。
她回拨,祁言摁掉。
再拨,关机了。
她举起手机,一松手,四分五裂。
陈智云推门,电池滚到他脚下,“你发什么疯。”
倪影平复了情绪,翻出烟盒。
“打完胎,少抽烟。”
她神情一滞,转移话题,“你出门?”
陈智云这身打扮,有几分香港天王风流那味儿。
陈家的男人基因都不错,头发很密,又黑又亮,上年纪也不显老。
“去会所。”言简意赅。
倪影余光瞟他西裤,“注意点。”
“你管得真宽。”
“替陈太太管喽,她很快回国。”她换个姿势,倚着墙,“你了解祁言吗?”
陈智云挑眉,“他不是你前男友吗。”
“我问你,不行?”
“不了解,从小养在外面。”
关于祁言,虽然相好挺长时间,倪影基本一无所知。
“他母亲呢?”
“在青华路的别墅。”
她点头,“原来还活着。”
陈智云扶正皮带扣,“又要换目标,傍他父亲吗。”
陈政有钱,有地位,行业内的顶尖大牛,可麻烦是,他有一个铁腕凌厉的长子。
“死了这条心,陈渊吃人不吐骨头。”
没多久,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响,倪影在空荡的卧室,焚上一支烟。
她有预感,陈家这潭水,深不见底。
不是一般的豪门。
那头,祁言开始接诊,一下午心神不定。
直到晚上,护士给旬瑶输液,问起这茬,她笑了笑,“也许误伤。”
检查完最后一名病人,祁言解了扣子,失神。
他对旬瑶渐渐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算不上爱,接近于喜欢。
在倪影垄断他情感需求的阶段,他没想过会有第二个女人杀出重围。
精通各种花样的资深玩咖,接触多了,确实腻人。
天真带有破碎感,娇软的小白花,无声无息激起了祁言压抑已久的保护欲。
黄梦从晟和辞职后,去旬瑶的公司了。
她接连挖了老东家四五个骨干,复苏了一蹶不振的市场部。
别小觑女人的因爱生恨,真豁出玩狠的,够男人喝一壶。
倒是陈渊,没太搁心上,毕竟对黄梦有愧意,只要不过分,都由她。
老总出于忌惮晟和的势力,主动约陈渊吃饭,实际上,是服软谢罪。
陈渊是非常精明圆滑的商人,这面子,他不会驳。于是到场象征性喝了一杯酒,便告辞。
在饭店门口,他提起旬瑶,“贵公司的沈组长,我们有来往。”
老总挺诧异,“没听小沈讲啊。”
陈渊低笑一声,“是吗。”
这女人,很有意思。
在职场上,认识一尊大佛,巴不得张扬炫耀,自己身价也水涨船高。
她却将他藏得很深。
陈渊莫名有一股,近乎地下情的悬念和刺激感。已经很多年,他没有在男女之情上如此冲动了。
车驶过市人民医院路口,陈渊吩咐安桥靠边停。
但他并未急于下车,漫不经心支着下颌,琢磨事儿。
安桥从后视镜盯着他。
陈渊是这座两千万人口的城市,几乎最性感的男人,没有之一。
那种,介于沉淀和勃发之间的雄性魅力。
“男性”不足以形容他,必须是“雄性”,他具有更深度的吸引力,窒息的性感,令女人过目不忘。
安桥知道,那栋住院部有一位姓沈的小姐,很受陈渊关注。
她听过那女人的声音,天赐的勾魂嗓子,娇滴滴的简直要了人命。
难怪黄梦败在她手上,哪有男人逃得过。
隔了一会儿,陈渊忽然问,“安秘书,女人喜欢什么。”
安桥回过神,“您追沈小姐吗?”
他沉思了一下,“挺有好感。”
陈渊这岁数,无论商场亦或风月,他都摸爬滚打逢场作戏过。
唯独旬瑶,在一段不幸的婚姻里剥皮抽筋,奄奄一息,她戒备心太强,他没碰过这种女人,完全无从下手。
“送花,看电影,亲手烧她爱吃的菜,多约她见面。”
“就这些?”
“陈总,女人最懂女人,越是传统的套路越管用,太新颖出奇,像浪子钓鱼,我猜沈小姐会跑掉。”
陈渊笑出来,“有道理。”
“您记得,电影要午夜场。”
他笑声愈发大,“有讲究吗。”
“那么晚了,不就顺理成章在酒店过夜吗?”
陈渊缄默片刻,“我不愿轻贱了她。”
以他的资本,要一个女人,太简单。
可没劲。
陈渊在街角的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送病人不太合适,可他觉得旬瑶像极了纯洁无瑕的白玫瑰。
半点不轻浮,一副清新脱俗的皮骨,诱惑人到极致。
陈渊进入病房,旬瑶正在睡觉。
他摆好花束,目光无意识掠过她的脸,乌黑柔顺的长发,幽幽的兰花香。
她猝不及防的,惊了他心脏最深处。
陈渊停住。
昏沉,而情不自禁。
其实,旬瑶没睡着,她刚要睁眼,迷离中,脸颊落下一点湿热,浓厚的,致命的男人味和酒香。
陈渊有个习惯,只饮白酒,那些红酒,洋酒,他喝不惯。
而白酒,更沉,更烈。
融合于他的吻,就算不缠绵,也暗含疯狂。
那触感在旬瑶的肌肤间,偏强硬,类似胡茬、唇纹和一切来自男人的坚毅与英挺,安全性的味道。
有温度,有棱角。
旬瑶躺着一动不动,她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这一幕。
陈渊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和那双成熟蓄满波涛的眼睛。
负责输液的高护士这时敲门进来,“陈先生,您也在。”
陈渊直起腰,“你认得我?”
“当然了,您在我们护士站相当有名,沈小姐的未婚夫。”
他看向沉睡的女人,“她说什么了。”
“沈小姐很少出病房。”
高护士叫醒旬瑶,挂上水,等她走了,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好半晌,旬瑶问,“来多久了。”
“才到。”
“你喝酒了?”
陈渊淡淡回,“有应酬。”
一番对话,反而加重了微妙。
旬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自己开车吗。”
“秘书。”
“黄秘书...辞职了?”
陈渊看了她一眼,“是。”
她没说话。
“怎么不问为什么。”
他语调深沉,很高级的低音炮,蛊惑得旬瑶鬼使神差顺从了他,“为什么?”
“怕你误会。”
她顿感局促,“我能误会什么。”
“我和她,没睡过。”
这句太直白,旬瑶更无所适从,“嗯。”
陈渊笑着,“嗯是什么。”
“就是已阅。”
这样的老干部风,逗得陈渊喉咙溢出笑,“不恶心了?”
旬瑶回避他眼神,“那是你的自由,不关我事。”
话里话外,在撇清,疏远。
她这股劲儿,陈渊很上头。
他伸手帮旬瑶挽起垂下的一缕发丝,她身体一僵,偏头躲。
陈渊手扑了空,停在那,从摊开到缓缓虚握住,“抱歉,我醉意太重。”
她摇头,“我没怪你。”
“周海乔那边,江律师一直跟进。”
没等她应声,陈渊问,“你喜欢看电影吗。”
旬瑶没忍住笑,“现在?”
陈渊手心有潮潮的汗渍,倒不是紧张,他也算情场老手,是病房里太热。
一听她笑,他也随着笑,“那出院,好吗?”
旬瑶不言语。
陈渊略弯腰,挨近她,整个人的神韵格外温柔,“就这么定了。”
周五,旬瑶出院,祁言临时添了一台手术,一个七岁小男孩被开水烫伤下-体,有残废的风险。
原本他不打算主刀,心思没在这,但顾院长点名,非祁言不可。
那小男孩背景太硬,容不得分毫差错。
中午,廖坤从隔壁手术室出来,正好和祁言碰上,他脱掉湿透的手术服,顾不上休息,风风火火往外走。
“你去哪?”
“办正事。
廖坤瞧对面的住院部,女人的事,的确属于正事。
乔丽今天盯梢一位软饭男,老婆是女企业家,名气蛮大,要收拾软饭男,因此,她腾不出空到医院,旬瑶找了宋黎。
而祁言那辆捷豹,直接横在了中间。
他身上,浓稠的汗,消毒水味,似有若无的血腥,以及清冽的玫瑰木男香。
捉奸何娅那天,也是这款香水。
祁言念旧,长情。
割舍不下过去。
他的气息,像疏离的冰,和克制的枪。
宋黎很识趣,“我差点忘了,待会儿接我男友下课。”
说完,拉车门要撤。
旬瑶拽住她,“下课?”
“土木工程系的,二十岁。”
“老牛吃嫩草?”
宋黎不乐意听,扒开旬瑶手,“新闻上,大十六岁还结婚呢,如今流行姐弟恋。”
“那我呢?”
“有护花使者,你浪费我的油干嘛。”
宋黎一踩油门,放了她鸽子。
旬瑶立在原地,没动。
祁言点燃一根烟,单手插兜,不吭声,和她耗。
同事进进出出,朝他打招呼,顺势也打量旬瑶。
他叼着烟,挨个回应,镇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