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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雨歌……”
方雨歌。果然。
也只有她，能够让他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说话吧？
凤烟静静的吃饭，她有自知之明，现在已经早已经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指责什么。
“雨歌那边有点事情，我过去一趟。”宁尘炎走了过来，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眼睛盯着她。
凤烟头也没有抬，也没有说话，他做什么事，并不需要征得她的同意。
“凤烟，你说句话。”
男人被她的冷淡惹怒，声音里带着薄薄的怒气。
凤烟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宁尘炎，我们两个各走各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冰凉，冷漠，毫无波澜。
这本应该是自己期望的不是吗？她能够有自知之明，不干预他的生活，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她给雨歌生下一个孩子，然后一年之后，他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
如今一年之约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他的心里却似乎有了不该有的东西。
他一向冷静，自持，情不外泄，却总是能轻易被她带起各种情绪，生气的，愤怒的，愧疚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走过去，她倔强地抬头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他厌恶这冷漠。
“你很想我走？你很想我和雨歌在一起，你很讨厌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眉头皱着，似乎她一点头，他就会把她的下巴捏碎一样。
“是。”她点头站起来，“我很想你走，和你呆在一起的没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我很想你和方雨歌在一起，因为你们同样无情、自私、肮脏得可怕；我很恨你，因为曾经的那个凤烟被一个叫宁尘炎的男人狠狠的、无情的杀气了！”
她高傲地仰起头，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明明他眼里的怒气越来越明显，她的机智不允许她说这样的话，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
她受过太多的苦难，压在她心里太难受，没有地方发泄，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突然，男人把桌上地碗碟扫再地上，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音，汤汁洒了一地。
他把她压在桌上，欺身而下，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似惩罚一般。
凤烟无声地承受，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现在这个局面，不正是他所希翼的吗，她再也不会缠着他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满意。
他总是只知道欺负她！
?凤烟你记住，游戏规则，只能由我来定，我可以打破规则，也可以选择继续。你的自由，和你的方氏，和你身边的人，你永远只能选择一个。
???空旷的别墅里，没有一点声音，凤烟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他的车如一道闪电一样飞驰出去，脑海里还回响着他的话。
???宁尘炎，你就是个魔鬼。
???清冷的医院，到处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高跟鞋踩在地上，在走廊里的声音格外响亮。
???病房里，凤烟轻轻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回过头来，凤烟轻轻地把手挡在嘴唇上。
???“李叔，张妈，爸爸怎么样了？”她压低了声音。
???李叔看着她来，苍老的脸上满是笑容满面，“病情得到控制了，医生嘱咐今后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凤烟搬了条凳子坐下来，握住父亲满是皱纹的手，不知不觉，记忆中无所不能，高大强壮的父亲已经年近垂暮，小时候是爸爸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现在是她来保护父亲的时候了。
???“李叔，张妈，辛苦你们了，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凤烟眼睛里面瞩着泪花，不是不感谢的，人人都愿意做锦上添花的事情，没人愿意雪中送炭，当年方氏集团在c氏叱诧风雨的时候，多少人跑上来巴结，现在方氏集团遭遇财务危机，那些得了好处的人避他们如蛇蝎，没有一个人愿意拉他们一把，而那些唯利是图的亲人，不提也罢。
???唯独李叔和张妈两个人，无论贫困富贵，一直守在方家。
???“可怜的孩子，你说什么傻瓜？”张拿爱怜的摸摸她的头，眼里是母亲一样的关怀，“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在着方家呆了一辈子，还说什么感谢的话？”
???“是……是妍儿来了吗？”突然，病床上的人眼睛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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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迷雾重重
凤烟一下抓住父亲的手，靠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爸爸，是我，是妍儿。”
床上的方流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病床旁边正激动地看着他的女儿。
记忆中，妍儿从小就活泼好动，总是爱恶作剧，后来长大了些，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在学校受欢迎得很，来公司实习也做出了一番成绩，不知道多少人抢着上门想要联姻。
“妍儿，别哭，是爸爸对不起你……”
如果他现在不是这个样子，宝贝女儿就不用再受委屈了。
凤烟边流泪边摇头，“爸爸，千万不要这么说，只要你能好好的养好身体，”
两个人并没有说多久的话，方流云便因为太过劳累而睡了过去。
看着父亲沉沉的睡过去的样子，凤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不可以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有些事情，总是要弄清楚地。
即使命运对她再次捉弄，她也不能服输，如今，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坚强。
“李叔。”
凤烟轻声的叫唤着他，“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问问李叔？”
李正看到她严肃的样子，扬扬手，小声地把她叫了出去。
医院走廊上，一片冷清，来来往往的，只有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
“妍妍，你有什么颜问李叔的？”
凤烟垂了垂眸，艰难的开口，“当年，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李叔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场景吗？”
李正惊诧，复而又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小姐的意思是……你怀疑夫人的死跟大小姐有关？”
凤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昨天晚上，方雨歌应该是在情绪激动之下才会说出那些话，可是也正是她的那一番话，暴露了当年那件事情的疑点。
“我一直觉得，母亲当年的死太突然，母亲的确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可是那么多年来，吃了药，一直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没有理由突然就去了，而且……”
凤烟眼里闪过阴霾，“那天，只有方雨歌和我母亲两个人在家。”
她在学校，父亲出差，全家所有的佣人都放假回家，偌大的方氏别墅，只剩下母亲和方雨歌两个人，那个时候她还不觉得奇怪，只因为，当年的方雨歌，还没有认识宁尘炎，还不是现在这个心肠狠毒的方雨歌。
可是，如今在反过头去看当年发生的事情，才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可疑。
李正摇摇头，“二小姐，时间过得太久，我也想不起什么细节来了，只是……”李正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了，明明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以前的方雨歌，温柔，善良，乖巧，懂事，是那么多人心目当中的温柔女神，曾经一度，别人总说她是假小子，怎么不学学姐姐。
凤烟此时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情，你永远也不要因为一个人的外表去评判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在生活，也许你一辈子也不会发现，她的面具下，藏着什么样的一副面孔。
比如说，方雨歌。
“二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我去看看你父亲”。
凤烟点点头，没有说话，看着李叔蹒跚的背影，他也老了，每个人都在老去，不知不觉，当年那个会背着她，哄着他的李叔也不再年轻力壮了。
可是李叔，你有什么瞒着我呢？
你的眼神里，分明有闪躲和犹豫。
当年之事已经，过去太久远，她那个时候年龄太小，八岁时候的记忆现在早已经所剩无几，那些在家里工作的佣人也换了许多。
迷雾重重。
现在再要去找母亲去世的真相，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可是即使这样，她也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已经够悲惨了，即使真相残酷，她也要咬牙接受。
医院门口，却罕见地碰上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她并不愿意见到的人。
“妍妍……”
盛默然明显瘦了很多，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渣，原本一个风度翩翩俊美男子，却变成了这个落魄的样子。
都是因为自己。
凤烟闭了闭眼，从他面前径直走了过去，盛默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盛默然，放开我。”
她冷静道，急急地想要挣扎开，可是他的手握得紧紧地，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两个人挣扎间，凤烟衬衣袖口的扣子掉落，露出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一片，有被撞击的，手腕上有昨天宁尘炎抓住她的受留下的，也有密密麻麻的……吻痕。
凤烟的脸骤然一红，狠狠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妍妍，那个混蛋又对你做了什么！”盛默然眼睛里面满是猩红，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受伤了。
凤烟拉起袖口，“默然，我是你的嫂子，你知道吗？你以后不要叫我妍妍，这样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自从那次在酒吧遇到他的告白之后，他眼里的炽热越来越明显，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再也没有丝毫掩饰。
“误会便误会，我不怕！”盛默然走到她的面前，眼睛里面满是坚决，“宁尘炎对你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还要呆在他的身边呢？”
你不怕，可是我怕。
盛默然，这些我不能跟你说。
有些事情，注定是要我一个人承担的，你们每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麻烦，我并不想把我身上已经承受的痛苦在加诸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盛默然，你难道忘记了上次，你和念念帮助我出逃，结果我们三个最后的下场吗？”她终于大吼出来。
宁尘炎就是个魔鬼，难道他不知道吗？
上次她失败的出逃，让宁尘炎对着她狠狠地折磨了她一个晚上，让她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而念念和盛默然两个人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盛默然是他的弟弟，即使是同父异母，他还是留了点情面，只是在公司的事情上惩罚了他一下，可是念念呢，方氏呢？
念念的父母双双被解雇，念念被炒鱿鱼，方家遭到财政危机，都是盛默然所为！虽然那个男人没有说，可是这件事要已经是心知肚明，他在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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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你行你上啊
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对于她，他一向是不择手段，她哪里还敢做什么触怒他的事情？
听到这里的宁尘炎气势一下子就没了，为什么，为什么上次没有逃出去呢？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
如果逃出去，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嫂子，对不起……”他缓缓的低下头，如同认命一般。
凤烟看到他的样子，想着他应该是知难而退了，也没有多在责怪他。
“嫂子，我们以后，能当朋友吗？很好的那种朋友，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那种朋友。”
他微微眨着眼睛，像是天真的少年，仿佛刚刚那个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样。
凤烟点点头，朝他伸出了手，“我们当然是朋友。”
盛默然对她好，她当然知道，甚至上次出逃的计划都是他在暗地里帮忙'可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把他拖下水。
也许是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凤烟也不知道今天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了，接二连三地遇到那些讨厌的人。
现在坐在她面前满脸鄙视地看着她的，不是宁尘炎的那个母亲又是谁？
年近五十的女人因为保养得体，还是风韵犹存，典型的豪门贵妇，可是凤烟现在看她，只觉得倒胃口。
现在她看盛家的人都倒胃口。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凤烟没好气地问。
张美娟一听到这话气的直伸手指着她，“你这个贱人，你这是在和谁说话的语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