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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呦跟姜泽分手的第一天晚上，就去钓凯子了。 喝醉了以后，搂着个帅哥不肯放。 被搂的男人没阻止，反而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你挺大胆。” 鹿呦呦彻底贴在了男人身上，扬起这会儿水光潋滟的眼睛，“我们上楼？” 男人这才稍微将她推开了一点，说：“我是姜泽表弟。” 鹿呦呦一顿，认真的抬起头来看着男人，那张五官分明并且有几分眼熟的脸，让她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位是她前男友的那位高材生表弟。 鹿沨。  学医的，年纪轻轻就在a市最牛逼的医院混得风生水起。是乳腺方面的专家。 上回她胸疼，他就是她的主治医生。 只不过他给她检查的那天，戴着口罩，整个人显得异常冷漠。双手在她身上某个部位检查时，眼神半分波动都没有。 检查完，也没有跟她多浪费半个字的口舌，只碍于姜泽的情面，朝她点了点头。 他像是一尊大佛，无欲无求，让人只可远观。 鹿呦呦本着对医生的敬畏之心，瞬间清醒了，站直身子说：“哦，你好。” 鹿沨扯扯领带，说：“我给姜泽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鹿呦呦如实道：“分手了。” 鹿沨的眉毛又几不可查的挑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才慢条斯理说：“那我送你回去。” 鹿呦呦觉得他这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一开始也没有多想。 直到车子停在她家楼下，他没有立刻开车门，让她回过味来。 但凡想避嫌的男人，送完人早就走了。 不走，就说明有点想法。 她余光打量了男人片刻，不得不承认，精英男跟普通富二代还是很有差别的，尤其是气质，鹿沨实在是太突出了，简直鹤立鸡群。 “陈医生。”鹿呦呦突然开口道，“要上我家坐坐么？” 鹿沨闻声侧目看了她一眼，扯了扯领带，没说话。 鹿呦呦笑了：“我看出来了，你想睡我。” 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难得的笑了一声：“对，我想，你给不给？” …… 在鹿呦呦输密码的时候，鹿沨就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他衣服上带进来的寒意让她有一瞬间的后悔，总觉得跟他沾上关系并非什么好事，可帅哥有一种魔力，能在一瞬间把人点燃，后悔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鹿沨技术也很好，两个人其实也还算愉快。 鹿呦呦在结束休息的时候想，鹿沨看着斯文禁欲，但是很有可能比浪荡公子哥姜泽会玩多了。对着一个陌生女人的身子，居然都能这么游刃有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鹿沨起身穿好了衣服。 才几分钟，她就已经想象不出他热情的模样了。 “陈医生？” 鹿沨说：“医院有事，走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他背影显得有些疏离。 鹿呦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了口：“我没这样过，今天喝多了。” “嗯。他应了声，“不过女人还是得爱惜自己，光靠美貌吸引人不是长久之计。” 鹿呦呦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美，鹿沨是有感觉，但也仅限于此了，除了睡一觉，不可能再有其他关系。 他这样的男人眼界高，身边围绕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不可能随便折在一个人身上。 …… 鹿沨赶去医院做了一台小手术。 换下白大褂的时候，同事蒋楠铎凑过来说：“我刚刚在酒吧看见你了。” 鹿沨充耳不闻。 “看见你和你表嫂亲热的抱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身体里。”准确是鹿呦呦亲他的下巴，鹿沨让她抱着没反抗。 他手上动作这才顿了顿，淡淡：“她喝醉了，没认出我，才对着我撒酒疯。” “你们一起离开以后，对着那么个大美女，什么都没做么？”蒋楠铎又一拍脑袋，“也对，除了国外那位，你还能对谁生出心思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专一……” 鹿沨道：“我们睡了。” 蒋楠铎愣住了。 “倒贴送上门的，不用负责，何乐不为。”鹿沨没什么语气说，“而且，姜泽就是玩玩她，谁都清楚。” 鹿呦呦在他们一票公子哥眼里就是玩具，也就她自己认为，她跟姜泽，是在认真恋爱。 二天鹿呦呦走路的时候，疼得要命。 她没有过经验，但昨天晚上醉后反应迟钝，好几回疼，她都没有阻止鹿沨。 鹿呦呦觉得自己没办法忍下去，跟学校请了假，去了趟医院。 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巧合，居然会跟鹿沨撞上。 他和几个同事跟她进了同一趟电梯，对她熟视无睹。 鹿呦呦站在角落不动，听他们口中时不时吐出的专业术语，鹿沨偶尔应两句，寡淡的很。 蒋楠铎是真没看见鹿呦呦，问鹿沨说：“所以你跟你女朋友怎么回事？” “分手了。” “那么优秀的女孩你也舍得分。”蒋楠铎咋舌，“你当初为了追她可是费尽心思，因为她在国外，你不喜欢异地？” 鹿呦呦竖起耳朵，可鹿沨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结果正好看见他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 只看了一眼，就没什么情绪的移开了。 鹿呦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陈医生。” 这一声，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视线在她和鹿沨身上逡巡。 鹿沨清冷的说：“来看病？” “昨天晚上……”鹿呦呦脸蛋有些红了，“就是有点小伤。” 鹿沨了然，看上去似乎在走正常询问病人流程：“被什么弄伤的？” 是他的…… 鹿呦呦无言以对，脑子空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她。 鹿沨道：“去我办公室，小问题我趁着没上班的功夫能给你解决。” 她点点头，来医院看这种事，多少有些难以启齿，鹿沨自己造的孽，就该让他自己负责。 只不过上药的时候，不管她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有那么一下他上药手法不对，鹿呦呦疼的叫唤了一声。 鹿沨动作顿住，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鹿呦呦自己都感觉到这声音有点太嗲了。连忙找话题说：“陈医生，这医药费怎么结？” “不用。”他侧身站了起来，疏离的说，“处理完了。” “哦。”本来走流程看病，得一个下午，现在一个下午时间都省出来了，她可以回去好好睡个觉。 鹿呦呦还没有走出门，又想起什么，说：“陈医生，我能不能要下你的微信？” 话音刚落，护士提着东西进来，“鹿沨师，我来给你送点水果。” 鹿沨一边跟护士道谢，一边冷淡的回复她：“我们一来不是朋友，二来也不是亲戚，医患关系而已，没有加微信的必要。” 正走出去的护士听到这回头看了鹿呦呦一眼，从上到下，最后鄙夷的收回视线，才继续往外走。 鹿呦呦理解，她要他微信也只不过是为了把药钱转他而已，她也并不想跟他有什么人情牵扯。昨晚的事情，已经够让人尴尬的了。 他俩之间隔了个姜泽，发生这种事情简直荒唐。 鹿呦呦清醒以后，后悔得不行。 … 鹿呦呦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等了她很久的张喻。 “鹿沨在这儿上班。”这是张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鹿呦呦说：“这么关注他？” “别说我了，就问有几个女人在看到他的时候不多看两眼的？”张喻说，“除了难hold住眼光高，他这个人就完美了。” 鹿呦呦表示赞同，在医院的护士，以及她跟他进办公室时女人们有意无意打量过来的眼神，他确实很惹眼，很讨女人喜欢，自己昨天也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才缠上他的么。 换个丑的，哪怕她最糊涂了，按照她这么乖的个性，也绝对不会任由昨天的事情发生的。 “不过，男人这玩意儿都是成长过来的，你别看他现在多百毒不侵，曾经也绝对无可救药过。”张喻笃定道。 鹿呦呦想起刚刚在电梯里，鹿沨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分手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平静背后，是翻腾着波涛汹涌的。 “我也这么觉得。”她说。 张喻却神神秘秘凑近她，“我觉得鹿沨应该很喜欢你这款。” 鹿呦呦没吭声。 “有一次，你跟姜泽一起参加聚会，穿了条很性感很短的裙子，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从你腿一直打量到了脸。”张喻揶揄道，“这么看兄弟的女朋友，是不是很失礼？” 这平平无奇一句话，却让鹿呦呦脑子瞬间炸了。 张喻的话乍一听，是鹿沨一开始就没把她当表嫂。可这问题归根结底，是姜泽不重视她，所以身边的人都没有把她当回事。 鹿呦呦心跳很快，突然有种念头窜出来：分手虽然是她提的，但是她被渣了。 本来她应该回去休息的，可她忍不住，折回了鹿沨的办公室。 她大概是打扰到他了，他脸上有几分明显的不悦，碍于教养，倒是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 鹿呦呦说：“陈医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姜泽是不是外头还有人?” 姜泽外头的莺莺燕燕，那是数不胜数，何止一个。 但他再怎么说，也是鹿沨表哥。他自然不会在鹿呦呦面前说姜泽的不好。 鹿沨只疏离的说：“他的私生活，我不太了解。” 鹿呦呦沉默着不说话，也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可心里头一旦有了猜测，就总是记着。张喻送她回家以后，就开始翻姜泽所有的社交平台。 结果关于姜泽本人的蛛丝马迹没翻着，倒是翻到了鹿沨的微博。 只能看见一条微博，五年前的，只有两个字。 渣女。 没带标点，也不知道指的是谁。 可光是平淡无波的两个字，就能让人感觉出浓浓的不甘，以及那种，压抑的痛苦。 鹿沨果然，也为女人要死要活过。 然后，才练就出现在这样，一个不过心的，高端玩家。 鹿呦呦因为渣女两个字，发了会儿呆。

其实她跟鹿沨，很早就认识了。

五年前，她还在上大学，跟鹿沨一个学校。学校六级帮扶小组，就是他带的她，只不过他应该不记得她了。毕竟鹿沨连她名字都没有问过。每次见面就是讲题。 讲个十分钟核心内容，就走人。 倒是鹿呦呦，暗恋过鹿沨一阵，做六级习题的时候，假装无意的说：“陈同学，我室友挺喜欢你，让我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奈何鹿沨早就洞悉一切，淡淡的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从那之后，她就不好意思再让他补习英语了，申请换了其他人。 后来听说，他有一个喜欢的姑娘，追了那姑娘挺久的，从高中一直到大二，追了几年。 不知道是不是鹿沨最近分手的这个。 …… 只能说，网络上的东西即便再小心，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鹿呦呦最终还是发现姜泽跟其他女人的暧昧痕迹，是一个女网红发的一组照片，床上那张，哪怕没露出姜泽的脸，她也认出了那是姜泽。 姜泽无缝衔接没事，乱来也没有事，可她接受不了自己被绿。 鹿呦呦当天就去找了姜泽。 姜泽看到她时，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对：“你怎么来了？” 鹿呦呦往他身后的屋子里扫了眼，说：“你家里还有其他女人吧？” 姜泽道：“关你什么事？” 之前绿她不关她的事？ 鹿呦呦气得发抖，她是个好脾气，几乎不发火，所以姜泽也没有想到，她会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他懵了半晌，骂道：“你有病吧？” “谁叫你劈腿。” 姜泽道脱口而出道：“拜托，你这不给碰的性子，还想让我为你守身如玉？我当时为了得到你花了多少代价把你爸搞破产……” 话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顿住。 鹿呦呦脸色惨白，“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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