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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她不明所以。
“回国。”他的声音崩得死死的，很冷漠，火气还足。
沈明楹沉默了半晌，说：“我的初恋是你，你不也比我小么。”
他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回到视频前坐下，只不过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她也不说话，等着他自己慢慢平复心情。
一时半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沈明楹今天折腾到半夜，不太想继续浪费时间，开口道：“既然没什么可说的，我就先挂了。”
“等会儿。”沈明楹看见那条狗又往他面前凑了，在舔他的手，他这会儿没耐心，敷衍的把狗子给挥开了，说，“别挂，我也要补个觉，我们连麦。”
沈明楹随他去。
“你说，最近你招了些什么男人？”回到床上，傅怀砚那边还是揪着这件事。
“没人要的。”沈明楹说，“年轻那会儿也没有，就招了你一个。”
“上学那会儿的学弟我都知道好几个，还有顾越，行情好的很。”傅怀砚冷哼，今天电话那头的那位，这笔账他也还是会跟他算的，“沈明楹，你结婚了，安分守己点。”
沈明楹随口“嗯”了一声。
傅怀砚不满意道：“你可不可以走心点？你快说，你只会有我一个。”
“我不会出-轨。”沈明楹说。
傅怀砚显然不太满意，却没说话，睡着了，沈明楹很快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透过平板，在她耳边一下下回荡，明明挺吵，但她居然也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七点钟，她就被傅怀砚给吵醒了。他在那头说：“老婆，醒了没？起床了。”
沈明楹刚刚起床，声音格外干涩，“嗯”了一声：“醒这么早？”
国外这会儿，时间应该还是凌晨。
傅怀砚道：“没办法，要赚钱养你，得起来开会。”
沈明楹起了床，他依旧没挂语音，她换衣服时，都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只是某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沈明楹不会知道，在他声音戛然而止的这一刻，远在国外的傅怀砚身边，温湉的腿，在桌子底下碰到了他的，大腿往上，挺敏感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温湉是被她的主管，带来开会的。
当然，主管也是听说了傅怀砚跟温湉之前那些事，才会对她格外关照。
此刻傅怀砚扫了她的腿一眼，看见她脚上穿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傅怀砚对温湉的印象，更多是她学生那会儿，她总是穿着运动鞋，看上去青春有活力，现在却逐渐向女强人靠拢。
少女是不适合穿高跟鞋的。
沈明楹更白，腿更细更长，更适合穿这种红底高跟鞋。她长得也更欲，只是明明有一张勾人的脸，表情却要不就是假笑，要不就是平淡。
对他吝啬得很，都不肯多给他露几个表情。
只有他故意弄得狠，他才能看见不一样点的。
傅怀砚想着想着，又想起早些年的沈明楹。
上学那会儿，她同样穿运动鞋，只是他却很难想起她还是少女的模样，仔细想，也只有她寡淡的脸，挺无趣的。
“抱歉，不是故意的。”温湉道歉说。
傅怀砚回过神，抬眼看她，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他微微晃神，很快偏开头，继续讲解事宜。
温湉则是他看了他片刻，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眼神。
一旁的主管将他俩的互动看在眼底，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
103
沈明楹在傅怀砚声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就切断了语音。
她在赶去学校的路上，挂断了蒋文哲的一个电话，以及收到了温湉的感谢。
【宋老师，谢谢你帮忙打印证明。】
沈明楹也就顺道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比赛。
温湉说了个时间，又聊起自己的情况，说最近在实习。
沈明楹问：在哪实习？
温湉说：司氏。
沈明楹就没有说话了。但仔细一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傅怀砚口中的偶尔跟她见面，恐怕是天天见面。
沈明楹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告诉傅怀砚，是我怂恿你出的国？我记得我只是说，不要把感情看得比个人发展还要重要，并没有说过半个叫你出国的字。
温湉道：那是我理解错了，你说个人发展重要，我就以为是，你让我出国。
沈明楹也没有点破她的心思，她只不过是自己不要傅怀砚，分手了却依然见不得他跟其他女人好。
温湉说：傅怀砚那边，我去替您解释，不会让您白白受了这份冤枉。现在我在开会，开完会我就跟他解释。只不过，他的下属问过我，有没有跟他旧情复燃的打算。
这个开会时间太过巧合。
沈明楹有种猜测，傅怀砚大概跟她是一起的，两个人开的是同一场会议。
几分钟后，她看见温湉发了条朋友圈：庆祝今天的会议圆满结束。
沈明楹的视线很快被照片吸引，其中一张是温湉和行业内某个大佬的合影，照片上的温湉，一身职业装，而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原来她就是傅怀砚说的，那个崴了脚，把高跟鞋留在他家里的女同事。
也不知道傅怀砚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温湉的名字，她也认识她，光明正大总好过遮遮掩掩。
另外一张，是她拍了文件，照片的角落里拍进了一个男人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沈明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傅怀砚，婚戒太过明显了。
他能入镜，显然他就坐在温湉的边上。一个实习生，有那个资格坐在老板的身边么？
她几乎是立刻串联起了前因后果，怪不得有人要喊温湉老板娘。
沈明楹是个女人，几乎是立刻就体会出了，小女孩那种不算明显的挑衅的味道。
温湉说的不会再对傅怀砚有任何想法，自然不会是真的。
她想的是，大概是坐实老板娘的身份。只是现在的人，都爱面子，温湉一面有着不轨的想法，一面还扯着一块道德的遮羞布，想做的直接，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
会议开的时间点实在是太早。
凌晨时间，会议一散，傅怀砚决定请大家吃个饭。
十几个人，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走着走着，温湉走到了傅怀砚身边，其他人反而离他们好远。
傅怀砚脚步一顿，看了眼旁边的温湉，她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个项目，你好好干。做好了毕业找工作，会方便许多。”他随口说了一句。
温湉弯起嘴角，视线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小声哼了一句：“说的像是你会特殊照顾我似的。”
傅怀砚扯了个笑，却没有接话。
“要是我没有记错，明天是你的生日。”温湉突然又说了一句。
傅怀砚随口“嗯”了一声，带着大伙进了包厢，他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温湉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时，只有他旁边的位置空着，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故意把这个位置留给她的，她也只能坐这里了。
一开始，大伙还算客气，温湉身为在场唯一一个女性，被灌了几杯酒。在她微醺时，傅怀砚就皱起眉，让人别灌了。
公司里面，关于温湉和傅怀砚的流言蜚语，那是满天飞，傅怀砚的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不过没有人点破。
毕竟傅怀砚结了婚的，很多事情就不好声张了，但是有几个男人，外面没些花花草草。
温湉喝的头晕，整个人东倒西歪，最后直直撞进傅怀砚的怀里，小声的喊了一句，说：“傅怀砚，我不行了。”
这个动作，让气氛瞬间炸了。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在一起的，到后来所有的人都喊他们在一起，旁边包厢的人都被吵到了，纷纷过来围观，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求婚现场。
“在一起！”
“……”
温湉似乎是醉了，闭着眼睛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脸色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的声音，还是因为酒。
傅怀砚皱了皱眉。
他冷淡的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可是我现在，有老婆的。你别忘了，当时是你非要走的。”
温湉顿了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旁边的声音太吵了，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傅怀砚推开了温湉，直接喊来经理，把外头来的那些人给赶了出去。
气氛这才渐渐冷却了下来。
“小司总，温小姐也算是个优秀的女生了，你真不考虑考虑？”几个老股东开玩笑道，说是开玩笑，其实也是有意撮合。
傅怀砚的表情让人有些看不透，说：“是挺好的，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听说那个是出了意外，家里让娶的？”一个跟他熟的大胆问道。
“哦，的确是这么回事。”傅怀砚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但是婚结都结了，又不是说想换就换的。温湉当初跟我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我这人不太喜欢旧情复燃，对现在的
生活也挺满意，以后这种玩笑，别再开了。她自己说的分手，也不是我渣了她，两个人当当普通朋友就行了。”
温湉一直没说话，等到他送她回去，才醉醺醺的揉了揉眼睛，哽咽道：“傅怀砚，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没有珍惜你？”
傅怀砚低头看着手机，疏离的说：“没。”
温湉不相信，她感觉他就是在记仇，可是越是在意，才会记得越深刻不是吗？
她不想放弃傅怀砚，一点也不想。
犹豫了好一会儿，温湉放下面子，鼓起勇气说：“其实我来司氏，不是为了什么工作，我就是想，挽回你。”
104
温湉这会儿的姿态，真的摆的挺低的。
傅怀砚今天一句“我是有老婆的”，到底是让她有些心慌。她原本是不肯服软的，可是她害怕傅怀砚真的把心给送出去了。
温湉看不得傅怀砚爱上别人。
“我说我来司氏实习，都是骗你的，外资那么多企业，我怎么偏偏选择一个在国外刚刚起步的司氏？”温湉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整个人颤抖得厉害，说，“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女孩子，不能主动，女生都是要男人哄的，哄一哄就好了。”
傅怀砚点了一支烟，没有说话。
“我爸说，女孩子一旦主动了，就会显得很掉价，会不被珍惜。”温湉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说，“阿屹，那会儿刚刚分手，我一个人在国外，就特别想你。我经常因为想你，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分手是我提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一个罪人，怎么好意思跟你说我有多苦。”
傅怀砚冷淡的抽出手，说：“你喝多了。”
“我没有，我只喝了一点。”温湉柔声说，“阿屹，陪着你陪着这边分公司成长，我很高兴。我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我了，什么压力我都能陪你一起扛。”
傅怀砚没什么情绪的反问道：“你是觉得，我结婚这件事情是在开玩笑？”
“婚姻当然不是玩笑。”
“那你说这些，把沈明楹放在什么位置？”
温湉顿了顿，说：“你不喜欢她，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只不过总是用她来气我。”
傅怀砚回头看着温湉一脸笃定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冷的道：“你错了，我没有不喜欢她，反而是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温湉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几乎肯定傅怀砚是跟自己赌气，她咬咬牙，说：“阿屹，这回我会主动并且好好的追求你。之前是我错了，我一定会把你给追回来的。这次换我来主动，好不好？”
“如果你是为了旧情复燃来公司的，那么公司你不用待了。”他说话的时候还挺无情。
温湉诚恳道：“哪怕你要赶我走，我也要追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那你滚蛋吧。”傅怀砚懒洋洋的留下一句话，驱车扬长而去。
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好哄就奇了怪了。温湉知道他指不定要傲娇一阵子。
司氏第二天她就没有去了，这天是傅怀砚的生日，她一大早就去整理为他准备的礼物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昨天有人起哄让傅怀砚跟温湉在一起的事情，被人给拍了下来。小范围内传播了一圈。
丁业敏虽然去了宋氏，但作为司氏的老员工，还是跟不少司氏的人有联系。她是从傅怀砚的私人秘书小林那得到的视频，第一反应就把视频发给了沈明楹。
视频里，除了要温湉傅怀砚在一起，温湉更是抱着傅怀砚，整个人闭着眼睛，应该是有点醉了，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沈明楹看完视频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宋小姐，温湉挺绿茶的。”丁业敏道，“又是小司总旧情人，你真的要多提防她一点。我看到这段视频，不是当事人，都已经气炸了。怎么会有女人当小、三还理直气壮的。”
沈明楹心道，在温湉心里，指不定还理直气壮的认为，她才是那个小、三。
只是沈明楹原以为，傅怀砚应该不至于当众接受温湉的拥抱，怎么样也应该在表面上给她留一分面子。
丁业敏道：“不过宋小姐，你背后还有宋家，跟温湉到底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沈明楹挑了下眉，淡淡说，“我跟宋横山关系并不好。”
“但应该，也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差，不然你也不至于把我从司氏挖过来。”丁业敏迟疑了会儿，小心翼翼了一点，“反而司家……”
“司叔叔其实有点防着我，从来不让我知道任何司氏的内部消息。”沈明楹直接道，“对他而言，我到底还是个外人。”
丁业敏猜想沈明楹应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好，她并没有多问。
这段视频，沈明楹并没有外传，也没有提起过。可既然能传到她的手里，自然也能传到司母手里。
司母看到这段视频，那是思绪万千，脸色复杂，手上的牌也没心思继续打了，最后都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阿屹跟温湉这孩子，之间的关系真的是怎么也理不清楚。”
司家这点事，蒋文媛也是清楚的，两姐妹聊天的时候也没有少说，道：“宋英芝跟温湉父亲那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也的确是宋英芝先拦了人家的生意先，后来被温湉父亲报复说实话也是活该，但她毕竟算是你亲家。”
司母这可就有点为难了：“温湉父亲这边，我也得帮，这以后万一也是亲家……”
她当然是希望沈明楹和傅怀砚不离婚，但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天天有温湉陪着，司母在心里其实已经不太看好这一段感情了。
而且沈明楹对傅怀砚，不算积极主动，甚至很少主动去维护两个人的感情，她更加觉得这段感情，恐怕凶多吉少。
“宋英芝那个性，你要是不帮忙，肯定会心生怨怼。”蒋文媛道。
司母长叹一口气。
她到最后，到底是冷处理了这件事情。
今天是傅怀砚的生日，她不想被其他事情影响了心思。这生日，她自然是打算出国去给他过的，司母提前几天就把签证办好了，至于沈明楹，她猜她大概不肯去，也就没有喊她，只问她有没有准备礼物。
沈明楹便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司母，笑着说：“劳烦您给我送过去吧，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寄的。”
司母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南初，真的不打算过去吗？”
沈明楹依旧笑道：“我就不过去了，还要上班。”
“你也是一点不担心温湉。“司母叹气道。
沈明楹说：“傅怀砚要真喜欢她，我担不担心，其实是没用的。我也管不住他。”
“说到底，还是阿屹对不起你，万一你们之后……妈会多给你点补偿，起码会让你后面的日子好过。”司母跟她保证道。
105
沈明楹没有拒绝，只是浅笑着没说话。
“那妈先走了。”司母道。
沈明楹说：“我送您去机场吧。”
……
傅怀砚是知道司母要来的消息的，让助理去他的别墅先把房间准备着，想了想，又说：“把我房间的也给换了。”
“小司总，你的昨天才换。”助理纳闷道。
“我老婆可能也要过来，她这人很爱干净，到时候又得嫌弃这嫌弃那的，我懒得跟她吵，换了吧，图个耳朵清净。”傅怀砚心不在焉的说。
接机也是他自己亲自去接的，下午的工作全部往后挪，现在空是空了，后续不知道要加多久的班。
司母下了飞机，老远就看见了傅怀砚，不由得笑了笑：“儿子。”
傅怀砚的视线却往她身后看了无数遍，也没有看到沈明楹的影子。
“怎么还亲自来接机？”
“刚好有空。”傅怀砚随口问，“沈明楹呢？”
司母道：“她没有来，礼物让我转交给你。”
傅怀砚沉默了一会儿，说：“她为什么不来，今天不是正好周末，也不耽误工作。”
“这么想她来？”司母看了看他，眼底积分探究。
“你不是最爱撮合我们一起，我以为你会把她喊来。”傅怀砚说。
司母叹口气，说：“我也累了，以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懒得再管你。只要你过得高兴就行。”
傅怀砚多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司母这句话着实有些意味深长了。
他没有做声，走到一边给沈明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有接。
等到了别墅，他就看到了司母送给他的礼物，是一艘游艇的钥匙，大概几千万。
他看了一眼，视线很快扫到旁边的礼盒上，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沈明楹送他的生日礼物。
傅怀砚找来剪刀动手拆，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脸色先是一变，再是感觉到了几分燥热，耳根子红了一点，然后慢慢的把纸箱子给收了起来。
司母见他脸色古怪，道：“沈明楹给你送什么了？”
“没什么。”他随意的应着，却不肯再打开箱子，他把箱子搬进了房间，几乎是立刻给沈明楹发信息。
【老婆，下次穿给我看。】
沈明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有点不明所以。她是怎么着也不会想到生日礼物上头去，礼物她是随机选的礼物盲盒，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更加猜不到那是情侣间的特殊用品。
她回：【生日
快乐。】
【嗯，礼物我很喜欢。】就是没想到，沈明楹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子的一面，让他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沈明楹不撩他他都忍不住，更何况这么主动的撩他。
傅怀砚本来想再给她回两句消息的，司母却敲了敲房间的门，她订好了包厢，应该去吃饭了。
他只得收起手机，换了身衣服。
傅怀砚不说话的时候，由于五官太过立体，会显得有点冷冰冰，再加上对外人实在算不上一个温和的人，服务员也不敢太靠近他。
以至于温湉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疏离的跟服务员说，他这边不需要服务。
服务员尴尬的走了。
温湉直接走到了司母的旁边，傅怀砚看见她，脸色更冷了：“你来做什么？”
“是我让她来的。”司母道，“很久没见面，她父亲惦记她，让我顺道来看看，代替她父亲跟她问声好。”
温湉则是把为他准备的礼物放在了他面前，说：“阿屹，这是我特地给你挑的领带，是我用我所有兼职的钱买的。”
他冷淡而又疏远的说，“不用了，我家里的领带都戴不完。”
“那你放着也行。”温湉也不生气，反而耐心的陪司母聊着天，这个过程中傅怀砚一直低头玩着手机，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说饱了，找借口离开了。
司母皱眉道：“他不是昨天还抱着你，今天怎么又这么冷漠？”
温湉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姨怎么知道的？”
“有人拍了视频，给我看了。”
她解释说：“昨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主动靠近他怀里的。而且，他到现在还在生我当时不要他的气，心里估计还矛盾着，所以才对我时冷时热。”
说到最后，她有点无奈，也挺难过。
司母也就象征性的安慰了她两句，只跟她说了她父亲跟宋英芝的冲突，希望她能劝她父亲收敛一点。
温湉有些不安道：“宋英芝会不会找我父亲麻烦？阿姨，你替我护着我父亲点行不行？”
司母已经帮了，如果不是她在后边护着，宋英芝早就对温父动手了。
“南初姑姑，这会儿怕是已经对我非常不满了。”司母说起这事，也是心烦。可这事，要做到两全不容易，温父是她一手捧起来的，她自然不想看到他功亏一篑。
温湉道：“她姑姑挺凶的，我第一次碰上她的时候，就被她给吓到了。那会儿阿屹跟宋老师明明已经分手了，她还觉得阿屹是宋老师的所有物呢。”
司母道：“这倒是怪不了她姑姑，我当时也这么以为。”
温湉顿了顿，没有吱声了。
……
106
宋英芝那边，确实火气很足。
沈明楹看到她的时候，她半边脸都是肿的，整个人很是狼狈。
她上去替她擦脸，宋英芝很恨道：“你那个好婆婆，到现在还护着人家！我看你不是她家媳妇，那个姓温的才是！”
沈明楹差不多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无非就是宋英芝拿下了生意，温父怀恨在心，找人教训了宋英芝一顿。温父自然算不上什么东西，可司母那边护着，宋英芝能怎么办？
但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沈明楹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晚上离开之前，她听见宋英芝不知道给哪个朋友打电话，说的无非是抱怨司母的话。
沈明楹本来要走了，却听见宋英芝怅然若失的说了一句：“我把南初嫁过去，是想她过好日子。可我后悔了，我觉得南初在他们家，肯定过得不好。”
这句话让她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
“我一生也没个孩子，这辈子也过得不
幸福，我总归是希望我们家南初幸福的。”宋英芝道，“我气得也不是自己受伤，就是觉得他们司家不重视南初。”
沈明楹站了半天，最后冷静的擦了擦眼睛。
第二天，司母回来，沈明楹自己去接的机，稍微晚了一点。
看到她的一刻，她下意识的把温湉送的礼物给藏了藏，道：“怎么来晚了？”
沈明楹笑道：“刚从医院照顾完我姑姑。”
提起宋英芝，司母到底是有点愧疚，便问了一句：“你姑姑怎么样了？”
沈明楹盯着她继续笑说：“伤的挺严重，正准备起诉温远辉。妈，这件事情，您不会在背后干涉的，对么？”
司母皱眉道：“南初，是你姑姑有错在先，先抢人家生意，不然人家也不会动手。”
“抢生意那个是合理竞争，动手打人却是犯法。”沈明楹道，“何况，我姑姑去抢温远辉的生意，是我的主意。妈，有什么事情，就让法律来解决，这样才公平。”
司母低声喝道：“南初，你怎么也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了？你不要学你姑姑，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也清楚你姑姑的性子，温远辉我不帮一把，落在你姑姑手里，那就完了。”
沈明楹看了她一会儿，到底是心灰意冷的收回了视线，她弯着嘴角：“阿姨，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我姑姑。”
从“妈”变成“阿姨”，司母的眉心控制不住用力的跳了跳。
沈明楹道：“您大概认为我跟傅怀砚走不远，其实心里头，还是更把温湉当你媳妇，温远辉当你亲家。既然你心里有这种想法，您不妨直说，我可以理解。不然，一边说我是您媳妇，一边让我眼睁睁看着您帮外人，更加伤人。”
她温和的说：“当然，不管您帮谁，温远辉宋家都会告的。”
沈明楹的几句话，让司母的眉心死死的拧着，她低声道：“温远辉确实做得不对，只是真的不能落在你姑姑手里。温湉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还在上学，要父亲出了事，哪有心思学习？这事关人家的前途。”
“您忘了，我也没有父亲，我连母亲也没有，身边唯一有血脉关系的，只有我姑姑。”她淡淡说。
沈明楹这话一说，让司母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南初，妈不是那个意思。妈也是疼你的，只是温湉父亲跟你不是一回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
沈明楹道：“那您能不能不要那么倔呢？温远辉有您的照拂，少了一单生意不会愁没生意做。他自己不也经常拿不下生意最后来靠您？偏偏到我姑姑这里，他就要动手报复，什么道理？”
“温远辉比起你姑姑，是处在弱势的一方。”
“这要看怎么比，要论性别比较，我姑姑才是身处弱势的一方。”沈明楹说，“而且您应该也清楚，宋横山对她没什么感情，并不会怎么管她。她进医院，他也没有看过她，身边也就只有我而已。”
司母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车上的气氛就此变得沉默起来，沈明楹无言的开着车。
司母无意还是心疼南初的，但骨子里到底还是强势，不太听得下去忤逆自己的话，几次想开口，最终又想到自己不会妥协，温远辉她肯定得保下来，就并没有开口。
沈明楹也不会妥协，往后没几天，就联系了律师，开始搜集温远辉的证据。
温远辉来a市发展，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是司母的意思，沈明楹这坚决的态度，无异于打了司母的脸。
司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这有人跟她反着来，还是自己心疼的孩子，气是更加不顺，但碍于她在自己儿子身上吃了很多苦，到底是亏欠了她，倒是没有太为难她。
只不过，两个人也算是这么闹上了。
见面的次数几乎没有，但沈明楹也听说，司母那边也暗暗叫了律师。不过为了不让她心寒，叫律师的事情，对外说是温远辉自己认识的朋友帮忙找的。
司国山也出面劝了司母几次，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司母道：“温湉以后指不定要进我们家的门，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把温家弄过来做生意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是怪南初，只是这件事情没办法，我这边就得帮。”
司国山道：“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南初毕竟才是咱们家媳妇。”
“你一个做生意的，未雨绸缪这个道理你怎么会不懂？”司母冷着脸色反问道。
“你怎么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我看阿屹最近跟南初不挺好的么？”司国山说。
“好什么好？”司母道，“你以为我不盼着南初跟阿屹好么，但是你儿子就是惦记人家温湉，在国外天天朝夕相处，还在一个公司上班呢。”
107
司国山的脸色忍不住变了，到底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宋英芝的事，温远辉也知道自己做过头了，上门求过很多次。
沈明楹有一回撞到他，他连招呼都没有打，趾高气昂的从她身边路过。
消息传到宋英芝那儿，她真的是被气笑了，说：“南初，看见没，你那婆婆虚伪得要命，明明不向着你，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在意你情绪的模样，现在我算是把她看透了，你跟傅怀砚还没离呢，她就一心向着新媳妇了！在这里膈应谁呢？”
她向来心直口快，有什么想法都往直里说，跟司母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宋英芝也不算彻底死心，在能下地走路那天，就问沈明楹说：“你有没有问过阿屹那孩子，他向不向着你？”
沈明楹如实说：“没联系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国内的事情，想着父母那边的压力没有了，也就不需要跟她维系婚姻关系了。
宋英芝脸色难看，却也只是叹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似乎是在后悔什么。
不过当天晚上，傅怀砚倒是联系她了。那会儿她刚从医院回来，还在往家里赶，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沈明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那头傅怀砚的声音很淡，不太分辨得出来喜怒，说：“你跟我妈吵架了？”
沈明楹“嗯”了一声，说：“我并没有道歉的打算，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你要是是来给你妈讨回公道的话，没那个必要。”
傅怀砚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笑了一声：“我这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来给我妈讨回公道的了？”
他的态度倒是让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们再闹什么矛盾，就听我爸提了一嘴，我妈这个人倔的慌，按我小时候的经验，你最近在咱自己家里待着就成，别去她家里。”
一个“咱家”，一个“她家”，让沈明楹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自己吃好喝好就行，反正婆媳关系哪家都有，又不是咱一家的问题。”傅怀砚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说，“这两天忙坏了，老婆，你什么时候来见见我吧，生日你都没有来。”
顿一顿，又不太高兴的说：“我同事他们生日，都有老婆陪。”
沈明楹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来，迟疑了片刻，问：“所以你是打算向着我？”
傅怀砚“啧”了一声，说：“也不是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没有那么不讲理……不对，好像你有的时候确实也挺不讲理的……”最后随口说道，“算了……嗯，就当我向着你吧。”
红灯绿了，她发动车子，却没有说话。
傅怀砚那头有人喊他了，说：“老婆，我忙去了。”
“嗯。”
沈明楹挂了电话，却思绪万千。
她本来以为，他是顺势来提离婚的事情的，毕竟他远在国外，跟温湉搂搂抱抱，或许也在床上有滋有味翻云覆雨，肯定受不了枕边风的吹拂。
沈明楹有点心不在焉，回到家她漫无目的的玩着手机，某一刻回神时，却发现自己点进了出行软件。
她顿了顿，把软件给关上了。
沈明楹心里却很好奇，傅怀砚在国外的生活。比如他跟温湉走到了哪一步，再比如他工作到底是真忙还是假忙。
其实旅游签证，她很早就办下来了，只不过一直觉得没必要去，这下倒是合适了。
沈明楹最后跟学校请了两天假，飞行路程不短，她一个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因为来的突然，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接她，沈明楹最后是一个人先坐了地铁，然后打车，才到了傅怀砚公司楼下。
公司国外的大楼也没有国内那么宏伟壮观，看得出来公司规模还是比较小的。
沈明楹往公司里走的时候，前台还拦住她，非要问她有没有预约。
沈明楹想了想，用英文说：“我是来见傅怀砚的，也就是你们老板。”
傅怀砚在国外通常用Ian这个英文名，她说的是中文，才特地补了后面一句话。
前台照例问：“您跟他什么关系？朋友？”
沈明楹说：“我跟他领过证，算夫妻。”
前台微微惊讶，噤声了，放沈明楹上了楼。
这边她不太熟悉，问了好几回路，才找到傅怀砚的办公室，一进去，傅怀砚的助理就看见她了，忙上前问：“太太怎么突然过来了？”
沈明楹笑了笑，问：“我不可以过来吗？”
“怎么会？”助理连忙说。
沈明楹说：“是不是我来，会打扰到温湉？听说她也在这里上班。”
“没……”助理被她问的冷汗直冒，沈明楹是突然过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家老板突然看到她会是什么心情。助理这会儿只想赶紧去跟自家老板禀告。
沈明楹说：“叶助理，你坐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他在开会？”
这是绝了他去打小报告的后路。
助理勉强的笑着坐下了，一时半会儿，如坐针毡。
沈明楹问：“会议室在哪？”
“b307。”叶助理说。
沈明楹走过去，在门口站着，透过窗户，看见傅怀砚正认真的听着下属的报告，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不太满意，像是要发火的前兆。
他在工作上面向来很凶，不太好说话。
今天穿的西装还是黑色的，看起来就更加严肃了。
大概是沈明楹今天穿的酒红色吊带裙太显眼，有开小差的注意到她了，频频朝她看过来。
傅怀砚本来正在气头上，再加上又看见开小差的，那股子火气几乎是立刻就要爆发了，只是他乍一眼往窗边看去，觉得那姑娘有点眼熟。
再仔细一看，那不是沈明楹又是谁？
沈明楹见他看见自己了，弯了弯嘴角，朝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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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砚愣了一下，就开口说：“会议上提到的问题先改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这场会议到现在甚至没到二十分钟。
就在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傅怀砚已经抬脚往外走了。他一步一步的朝窗外那个女人走去，然后很自然的搭上了女人的肩膀，带着女人朝着他办公室去了。
“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是谁开口问了一句。
没有人认识沈明楹，也就没有人回答。
……
傅怀砚刚进办公室，就飞速的关上门，把沈明楹抵在墙角，亲了她一会儿，轻声的喘气，有点埋怨，说：“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可以去接你，大老远的奔波，太阳又大，多累啊。”
沈明楹说：“不是你要我来的么？”
傅怀砚没答。
“那我回去？”
“想得美。”傅怀砚的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流连忘返，“既然来了，总得让我吃顿饭。”
沈明楹阻止道：“办公室不行。”
傅怀砚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做什么，家里可是有她的生日礼物没用呢。难得见面，当然得玩些有趣的。
沈明楹这几天因为司母的事情，其实心很累，温远辉嚣张的姿态，也让她心不太顺，她任由他抱着，说：“我跟你妈的事情，你真的向着我？”
“当然向着你。”傅怀砚笑说，“现在给我奶喝的，又不是我妈。”
“那你知道我跟她因为什么原因，才闹的么？”
“什么？”
沈明楹盯着他说：“我要告温湉父亲。”
傅怀砚听了沈明楹的话以后，皱了下眉，随后才“嗯”了一声。
他太平淡了，沈明楹也不知道他是事先知道才这么冷淡，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温远辉的事情。
“阿姨护着他，而我想给我姑姑讨一个公道。”沈明楹淡淡说，“矛盾的点就在这。”
傅怀砚道：“先别聊他了，你奔波了一天，我带你去吃饭。”
他替她理了下头发，揽着她往外头走，外头的人都听叶助理说了，知道了面前这位是谁，一时之间难免好奇她，沈明楹就成了焦点的中心。
这位传闻中，随时会被温湉取代的太太。
沈明楹只点头朝大家温和的笑了笑。
她在人群中看了几眼，倒是没有看到温湉的人影，随口问了一句：“温湉不在这个部门？”
傅怀砚张口就想说不在，不过旁边的人开口比他快，说：“在的，只不过她今天学校里面有事情，就没有过来了。”
傅怀砚皱了皱眉，倒是也没有再否认。
沈明楹瞧了眼被他握着的手，抬眼看他：“她一直留在你身边吧？”
“人不是我招进来的，实习也有期限，不能无缘无故给人换岗，让人家走。”傅怀砚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说，“我私下都没怎么跟她接触过。”
沈明楹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她过来的目的，也不在温湉身上。
傅怀砚带着她去了一家五星级餐厅，虽然是高段餐厅，可两个人吃饭都不是很上心，一个心里有事，一个想着回去办事。
沈明楹只感觉到，他的腿在桌子底下，有意无意的蹭着她，像是在故意撩拨她。
两个人短短半个小时，就回去了。
沈明楹是第一次来傅怀砚国外这栋别墅，屋子里的生活气息倒是没有国内那栋别墅足，有点冷冰冰的。
她站在客厅里四处打量，傅怀砚则是从她身后搂住她。
傅怀砚咬了咬她的耳朵，然后把她打横抱起。
沈明楹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自己给傅怀砚送了一份怎样的生日礼物。
不太好描述，说出口简直有伤风化。
傅怀砚用鼻尖蹭蹭她，说：“老婆，你去换给我看吧。”
沈明楹只觉得他浑身热度灼人。
“我想了。”他沙哑的说，“咱们都好久没有那个了。”
他根本就没打算征求她的同意，说话的时候已经自己动手开始给她换了了，沈明楹被他抵着换衣服，在他扯她衣服时紧紧拽着领口，说：“傅怀砚。”
他闻声抬头看了看她。
“你对我什么感觉？”她问。
傅怀砚眉梢微抬，继续动着手，反问说：“你觉得呢？”
他给她换完，随手拿起手机，拍照。
沈明楹被手机闪光灯晃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是被他欺在身下。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求稳，说：“既然我跟你妈之间，你向着我，温远辉的事情你帮不帮我？”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怎么帮？”
“我姑姑应该很快会告温远辉。”
傅怀砚见她额头上起了汗，只觉得她这副状态异常妖媚，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
其实，他就猜到，她来找他，目的不纯。什么时候不提，偏偏这会儿提，是知道他这会儿的思绪薄弱得厉害。
“我姑姑会告温远辉，我希望她，能胜诉。”沈明楹继续说。
傅怀砚说：“你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我还能不答应？会让你姑姑胜诉的。”
沈明楹其实有些惊讶，他可以答应得这么爽快。作为补偿，她也更加配合他。
这一次闹得极其凶，沈明楹很快睡着了。
傅怀砚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他又提前醒来。
旷了半个月，显然不是一次能够结束的。
沈明楹半睡半醒间醒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醒了？”傅怀砚撑在她身上看着她。
“嗯。”她开口时，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顿了顿，起身给她拿了杯水，看她喝完，接过杯子放到一边，又覆身而上。
沈明楹往床边一看，她送的生日礼物，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反正她以后，绝对不会再买盲盒。
等到结束，倒是还在上班点之前，傅怀砚很快起身上衣服，西装革履。
他把沈明楹也带去了公司，两个人下车的时候，正好和温湉撞上了。
傅怀砚对温湉很冷淡，看都不看她，就带着沈明楹进了办公楼。
沈明楹大部分时候都在傅怀砚办公室待着，一直到上洗手间的时候，才跟温湉撞上。
温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两眼，“宋老师。”
“嗯。”她冷冷淡淡。
“我打算重新追求傅怀砚了。”她说。
沈明楹说：“是吗？”
“我很奇怪，你一在，他就半点不搭理我。”温湉似笑非笑说，“可是你不在的时候，他会对着我摆黑脸，却不会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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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楹说：“那说明在他眼里，起码知道，我才是合法的那位。”
温湉说：“可是我有种感觉，他是在故意气我。宋老师，如果有一天，他跟你分手，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感情罢了。”
属于她的？
沈明楹抬抬眼皮，语调微冷：“没必要把当小-三，说到为爱奋不顾身的地步。”
温湉笑了笑，说：“我每天都想得到他，想到发疯，是不是小-三的身份，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他的心，他的钱和地位，我通通不在乎。而你，霸着他分明是因为那些身外物。”
沈明楹听不得这些矫情的东西，傅怀砚明明有钱有地位，她说不在乎难道就会没有了么？显然不会，她只不过是说的好听。
“我认识傅怀砚的时候，你是不知道他多可怜，他不跟任何人交流，酗酒严重，宋老师，我费了很大的功夫让他慢慢不自闭了，所以你没有资格霸占我的位置。”
沈明楹顿了好一会儿，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身就走。
温湉心不在焉的说：“听说你最近，忙着请律师搜集证据，起诉我爸？”
“有这么回事。”沈明楹说。
温湉说：“宋老师，我爸说，叫我别担心，他有人护着，出不了什么事的。”
沈明楹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走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傅怀砚已经回来了，说：“上个洗手间怎么要那么久？”
沈明楹直接道：“在洗手间碰到温湉了，跟她聊了一会儿。她说，她打算重新追求你。”
傅怀砚顿了一下，不太耐烦道：“你别理她，都分手多久了。”
沈明楹心不在焉的问：“温远辉的事情，你真的会帮我吧？”
傅怀砚道：“已经给我爸打过电话了，司家的律师团队不会出手，你让你姑姑找你们自家律师就行。司家不出手，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沈明楹觉得自己这一趟不算白来，不管怎么样，宋英芝这口气她都得帮忙出的。
即便回国又是将近十个小时的路程，她也觉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沈明楹把傅怀砚帮忙的事情告诉了宋英芝。
后者到这会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点担心，“你婆婆向着温湉，肯定跟阿屹那边有点牵扯的，他真这么干脆答应你了？”
“反正他是这么说。”
宋英芝道：“那他还算清醒，还知道谁是他老婆。要是连他也向着外人，这婚倒不如离了算了。”
沈明楹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把离婚的事情给说出口。毕竟之前，她嫁给傅怀砚，也是她在当中推波助澜的。
“你是觉得，当时傅怀砚有女朋友，我也要想让你嫁给他，很奇怪是不是？”宋英芝叹口气说，“那是姑姑有种直觉，他们走不远的。既然走不远，倒不如让你去拼一把，毕竟司家条件好，你婆婆那会儿对你也不错，没婆媳矛盾的生活很难得的。姑姑是势利眼，但也不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她顿一顿，自嘲道，“姑姑没孩子，也不会做人，才让你觉得姑姑都是为了利益才做的这一切。可是南初……你是我哥哥的孩子，咱们血脉相连，我又怎么可能不在意你？”
沈明楹复杂的看了她两眼，最后到底是把她搂进怀里，宋英芝有点僵硬，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明楹说：“怎么不想方设法要个孩子呢？”
“你姑父不愿意。”宋英芝叹口气，“结婚你姑父就是不愿意的，其实他没爱过我，也从来没有碰过我。他年轻那会儿，冷得很，姑姑偏偏喜欢这一款，非要嫁给他。”
“后悔么？”
宋英芝笑了笑，无所谓的说：“没什么可后悔的，这就是命。但是你的婚姻不幸福，姑姑还是希望你，重新找一个。我不后悔是不后悔，但苦也很苦，不想你也这么苦。”
她又说，“不过暂时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差。”
沈明楹这边证据和律师都找的差不多了，就动手准备起起诉温远辉的事情。
官司的事情还没有真正开始，宋英芝倒是跟司母在奢侈品店里撞上过一回。宋英芝对司母是各种阴阳怪气，司母忍耐几番，也忍不住当场变了脸，冷笑着说：“和你这样的人当亲家，你以为我愿意？”
宋英芝道：“大家都知道你不愿意了，谁不知道你如今一直在扶持阿屹的前女友的父亲，我们家南初有你这样的婆婆才委屈呢，一副多心疼她的样子，背地里却净是搞些帮小-三的事情。”
司母这会儿是火气上身，刹也刹不住车了，说：“说到底还不是南初笼络不了阿屹的心，不然我还会帮着外人？”
这事情听到的人不少，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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