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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斯越死死盯着那只黑色骨灰盒，眼睛里血丝暴涨。
他声音发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沈念欢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她不可能……”
老首长看着他，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
“军人遗骨岂容你这样侮辱？”
“你以为军队是什么地方，谁都有权质疑？！”
空气凝结成冰。
许母愣了几秒，忽然高跟鞋一跺，上前一步挡在儿子身前。
“我说，你们是不是沈念欢请来的演员？”
“因为她嫉妒若瑾的身份，嫉妒若瑾有斯越的宠爱，所以想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搅乱他们的订婚宴？”
“我早就看透她了，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妒妇！”
她扫了一圈面前的军人，不屑地抬起下巴：“还真当我们许家好欺负吗？一个个演得倒挺像！”
雪狼突击队员脸色瞬间铁青，有人上前一步，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闭嘴！”有队员忍不住低吼：“你凭什么——”

老首长头也没回，抬手一拦，那士兵只得硬生生钉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
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许母见没人理会自己，更加恼火，一把拽过身旁都成筛糠的沈若瑾。
“若瑾，你来！”
她把沈若瑾用力往前一推。
“你才是雪狼的队长，你才是烈士的女儿！你亲口告诉大家，拆穿这群骗子！”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沈若瑾身上，头顶的水晶灯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和颤抖的睫毛。
她攥紧高定礼服的裙摆，下唇咬出一道血痕，却迟迟没敢开口。
许斯越也转过头，那双失神的眼里终于有了焦聚。
疑惑、审视、甚至隐约的不信任，全写在眼底。
他静静看着她，等她开口。
宾客们窃窃私语，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偷偷录像。
她硬着头皮，像踩在刀尖上一样，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叩、叩’的声响让她思绪混乱。
突然，她停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猛地捂住脸，肩膀剧烈耸动起来。
“对不起……爸妈，对不起……你们都是烈士，我却这么没用，总是被别人欺负，被冤枉……”
她哭得声嘶力竭，就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一软，直挺挺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若瑾！”
许母冲过去抱住沈若瑾，回头冲还在原地无动于衷的儿子喊：
“斯越，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送你未婚妻去医院啊！”
老首长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地上脸装晕都不太像样的沈若瑾身上，嘴角动了动，只觉得可笑。
他想起军医室里的沈念欢，那张平静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
“以后，沈若瑾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不在乎了。我的东西，她想要的话就尽管拿去。”
“换了身份之后，和许斯越有关的一切人和事，就再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语气全然没了感情，淡得像一阵轻烟。
大厅中灯光刺眼，人群还没回过神。
老首长收回视线，对许斯越开口：“沈念欢的遗物，你尽快清出来，全部烧掉。这是她最后向你交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