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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那晚,我让老婆秃了头

分类: 美文  时间: 2025-10-17 11:59:01  作者: 酷酷的菲洛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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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淮捧着杨絮的毕业照,听她细数青春往事。“周呈?就是那个初恋?

”靳淮指着照片里清瘦的男生。杨絮笑着亲他一口:“早翻篇啦,

我现在心里只有我家靳先生。”两周后,杨絮参加同学会彻夜未归。

第一章阳光斜斜地打进客厅,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扶手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带。

靳淮陷在沙发里,手里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张边角有点磨损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十几张年轻得近乎稚气的脸庞,挤在镜头前,笑容灿烂,

背景是爬满藤蔓的教学楼一角。一股淡淡的、属于旧纸张和遥远时光的气息,

随着照片上的灰尘颗粒,在光柱里轻轻浮沉。“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杨絮的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清爽水汽,从浴室门口飘过来。她裹着浴巾,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几步就蹭到了靳淮身边。靳淮没抬头,

手指点了点照片上一个站在角落的男生。男生很瘦,穿着洗得发白的宽大校服,

对着镜头笑得有点拘谨,眼神却意外的清亮。“这个,”靳淮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

“就是你提过的那个,周呈?”杨絮挨着他坐下,柔软的身体带着沐浴后的温热和淡淡香气,

自然地靠在他肩头。她凑近照片看了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带着点轻快的、追忆往事的味道。“对,是他。瘦得跟竹竿似的,那时候。”她侧过头,

飞快地在靳淮脸颊上印了一个响亮的吻,像盖章一样,

语气轻松又笃定:“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啦,酸什么酸?

我家靳先生现在才是我心里的头一份,谁也挤不走!”她伸出手臂,环住靳淮的脖子,

把脸贴在他颈窝蹭了蹭,湿发的水珠蹭到他衬衫领口,留下小小的深色印记。“好啦,

别研究古董了。帮我吹头发去?”靳淮放下照片,照片滑落在沙发垫上。

他抬手揉了揉杨絮湿漉漉的发顶,动作带着习惯性的亲昵。“好。”他应着,

眼神却在那张滑落的照片上又停留了一瞬。照片里的清瘦少年,笑容拘谨而干净。

靳淮抱着杨絮起身,稳稳地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汽混合着沐浴露的甜香扑面而来。

两周后的那个周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前的闷热,窗外的天色阴沉沉的,压得人胸口发沉。

“真不去啊?”杨絮站在玄关的全身镜前,最后一次整理着新买的连衣裙裙摆,

那是一种很衬她肤色的正红。她侧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靳淮。

靳淮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落在妻子身上。红色很耀眼,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精心描画的眉眼带着一种即将赴会的雀跃。“不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都是你老同学,我去反而别扭。你们玩得开心点。”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结束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杨絮涂着口红,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满意地弯起嘴角。

“知道啦!啰嗦。估计要晚点,他们肯定闹得凶。”她弯腰换上细跟高跟鞋,动作利落,

“别等太晚,困了就睡。我这么大个人了,丢不了。”她拿起小巧的手包,走到靳淮面前,

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留下一点淡淡的玫瑰香气。“走啦!”门“咔哒”一声关上,

高跟鞋的声音在楼道里清脆地响了几下,很快消失在电梯的方向。

靳淮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了一会儿。窗外,天色彻底沉了下来,像一块厚重的铅板压在头顶,

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刚才还残留着杨絮的香水味和笑语,

此刻迅速被一种空旷的寂静取代。那份寂静,沉甸甸地压了下来。时间一点点滑过。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一点,然后是零点。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玻璃上,

发出单调而持续的声响。靳淮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四五个烟头,

扭曲的烟灰散落在缸底。手机屏幕一直安静地躺在茶几上,像个冰冷的死物。他站起身,

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被雨水淋湿的城市。

霓虹灯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模糊的光带,扭曲变形。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混合着窗外涌入的湿冷空气,无声无息地包裹了他。凌晨一点四十七分。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惨白的光在昏暗的客厅里异常刺眼。不是电话,是一串本地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靳淮拿起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行字,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他的视网膜:“你老婆被人灌醉,

跟周呈在枫林酒店810房间。”第二章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又像是彻底凝固了,

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机械地搏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靳淮冲下楼。

冰冷的雨点立刻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前襟。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被强行压抑过的平稳。车内没有开灯,

只有仪表盘幽幽的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他猛地踩下油门,车轮碾过湿漉漉的地面,

发出尖锐的摩擦声,黑色的车身像一柄出鞘的利刃,撕裂雨幕,朝着枫林酒店的方向射去。

枫林酒店的前台亮着昏昏欲睡的灯光。值班的年轻服务员正支着脑袋打盹儿,

被深夜闯入的脚步声惊得猛地一颤。“810房。”靳淮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梢滴落,滑过高挺的鼻梁,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面上,

发出轻微的“嗒”声。前台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厉气息慑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

又飞快地瞥了一眼靳淮,嘴唇嗫嚅着:“先生,

我们…按规定不能……”靳淮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锋,钉在她脸上。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从湿透的裤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卡片,“啪”地一声拍在台面上。

那是一张印着XX医药集团销售总监头衔的名片。“我是靳淮。810房住客杨絮,

是我太太。”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现在,开房卡。

”前台女孩的脸刷一下白了,眼神在名片和靳淮那张毫无表情却令人胆寒的脸上来回扫视。

她手指有些哆嗦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拿起一张备用的通用门卡,犹豫着递了过去。

“靳…靳先生,您…您别冲动……”靳淮没接话,一把抓过门卡,转身就向电梯间走去。

他的步伐并不快,甚至有些沉重,但每一步都踏在空旷走廊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敲打着死寂的深夜。8楼。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一干二净,

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靳淮停在810房门前。门缝底下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

他掏出那张冰冷的门卡,贴在感应区。“嘀——”一声短促的轻响,

在寂静的走廊里异常清晰。绿色的指示灯亮起。靳淮的手按在门把上,微微停顿了一秒。

然后,用力压下。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一股浓烈得几乎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刺鼻的、混合着劣质香水、浓烈酒精、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糜烂的味道,

猛烈地灌进鼻腔,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房间没有开主灯,

只有角落里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暧昧昏黄的光线。光线微弱,

却足以勾勒出房间中央那张大床上,令人心脏骤停的景象。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

男人的西装裤、皮带,女人的红色连衣裙、内衣,像被撕碎的破布,

胡乱丢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床上,白色的羽绒被皱成一团,胡乱堆在床脚。

床单更是狼藉一片,布满了混乱的褶皱和可疑的深色湿痕。杨絮侧身躺在床沿,

身上只裹着一条薄薄的浴巾,大半边肩膀和小腿都露在外面,

肌肤在昏暗中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的头发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颈窝,

平日里精心描画的妆容早已糊成一团,浓重的眼线晕开,像两团肮脏的黑影。呼吸又沉又浊。

而就在她身后,一个同样赤着上身的男人背对着门口躺着,只露出半张侧脸,头发凌乱。

靳淮的目光像是被烫伤,猛地移开,落在杨絮露出的锁骨上——那里,

一个清晰的、带着暗紫色淤痕的吻印,如同一个丑陋的烙印,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死寂。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单调的送风声,以及床上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靳淮站在门口,

如同一座突兀而冰冷的雕像。他脸上的肌肉似乎完全僵死了,没有任何表情,

连眼神都是空洞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映着眼前这片肮脏的狼藉。所有的血液,

所有的怒吼,所有的疯狂,都在看到那个吻痕的瞬间,

被一股绝对零度的寒流冻结在了胸腔深处。他没有上前质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甚至没有再看床上那个男人一眼。他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他无声地退出了房间,反手,将房门轻轻带上。“咔哒。

”门锁咬合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彻底隔绝了里面那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走廊昏黄的光线里,靳淮独自站着,背对着810的房门。湿透的衬衫紧紧贴着他的脊背,

冰冷刺骨。他微微仰起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

有什么东西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种凝固的、令人胆寒的沉寂。他迈开脚步,沿着来时的路,

一步一步,消失在电梯口。每一步,都像踩在铺满碎玻璃的地面上。

第三章清晨的天色是惨淡的灰白,雨已经停了,但湿冷的空气依然无孔不入。

靳淮坐在书房宽大的黑色皮椅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

映着他雕塑般冷硬的侧脸。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屏幕上打开的是一份标准的离婚协议书模板。鼠标点击,光标移动。在财产分割栏,

他删除了模板里默认的“各自名下财产归各自所有”那一行字,

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车辆、存款、股票、基金、理财及婚后购置的所有动产、不动产),

均归男方靳淮所有。”他的指尖冰冷,落在键盘上,动作却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在最后的空白处,他敲入:“女方杨絮放弃对上述财产的追索权及分割权。

”“自双方签字之日起生效。”打印机在角落发出轻微的嗡鸣,

吐出一张还带着温度的A4纸。靳淮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

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靳淮”。墨迹很快干涸,

像一道黑色的、无法愈合的伤口。他拿起协议书,走出书房。客厅里一片狼藉,

昨夜的杯子和烟灰缸还摆在茶几上。卫生间的门紧闭着,

里面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呕吐声和水流的哗哗声。靳淮径直走到卫生间门口,没有敲门,

直接拧开了门把手。杨絮正趴在盥洗池边,脸色惨白如纸,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几缕发丝还黏着呕吐物的残留。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

锁骨处那个暗紫色的吻痕在惨白的灯光下异常刺眼。看到靳淮,她浑身猛地一哆嗦,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眼睛里瞬间涌上巨大的惊恐和慌乱。

“靳…靳淮……”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像个破旧的风箱,

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灌我酒…我喝多了…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

混合着脸上的水渍和污迹,狼狈不堪。靳淮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掠过那刺眼的吻痕,

然后落到她因恐惧而睁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痛苦,

甚至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冰冷和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寒。“啪。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轻轻拍在了盥洗池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纸张平整地摊开,黑色的条款清晰可见。

杨絮的目光落在纸上,当看清“财产归男方靳淮所有”那几行字时,她瞳孔骤然收缩,

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不…靳淮!你不能这样!我错了!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喝多了!是他…是周呈他趁人之危!还有那些同学!他们起哄逼我的!

”她语无伦次,带着哭腔,伸手想去抓靳淮的胳膊,“你听我解释!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靳淮的手臂在她触碰到之前就避开了。他的动作快而干脆,

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恶。他依旧没有看她,眼神落在虚空中某个点,

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签了它。”语气没有半分波澜。“靳淮!

”杨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绝望的尖利,“房子是我爸妈出了钱的!我的存款!那些股票!

你不能全拿走!你这是要逼死我!”“逼死你?”靳淮终于缓缓转过头,

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冰冷地落在她的脸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那绝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道裂开的冰缝,“昨晚,你和周呈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

想过我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冰锥一样,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狠狠扎进杨絮的耳膜。“签了。或者,我让你身败名裂,再净身出户。选一个。

”杨絮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靠着冰冷的瓷砖墙才没有滑倒。

她死死地盯着靳淮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又低头看向那份冰冷的、白纸黑字的协议。

她看到他签下的名字,像一道宣判。巨大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此刻陌生得像一块万年寒冰。

她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颤抖着伸出手,

拿起盥洗池边上那支靳淮刚刚用过的黑色签字笔。冰凉的笔杆硌着她的掌心。

她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笔尖悬在甲方签名栏的上方,悬了足有十几秒。最终,

在那片死寂和靳淮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她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在那片空白处,

歪歪扭扭地、极不情愿地,划下了自己的名字——“杨絮”。笔迹潦草无力,

像垂死的虫子留下的痕迹。最后一笔落下,笔“啪嗒”一声从她脱力的手中滑落,

掉在冰冷的地砖上。靳淮伸出手,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一丝留恋,

将那页签着两人名字的协议书从台面上抽走。纸张发出一声清脆的摩擦声。他转身,

没再看靠在墙上失魂落魄、摇摇欲坠的杨絮一眼,径直走出了卫生间,走向书房。

厚重的书房门在他身后关上。靳淮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猛地拉开厚重的窗帘。

外面灰白的天光骤然涌入,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他掏出手机,

屏幕冰冷的蓝光映着他同样冰冷的眼眸。他拨通了第一个号码。“喂?老赵。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刚刚处理完一场人生剧变的痕迹,“帮我个忙。

我记得你是做医药原料批发的?弄点东西……对,

是那种长期服用会导致毛囊损伤、严重脱发的原料提取物……粉末或者无色溶剂最好……嗯,

要足够稳定,混进复合维生素里检测不出来那种……剂量?慢慢来的那种……好,

弄到了联系我,急用。”挂了电话,屏幕上还残留着通话记录。他的指尖没有停顿,

迅速又拨通了第二个号码。“张律师。”这次的声音更冷,更硬,

“之前让你查周呈的资料,

尤其是他去年发表那篇《微创技术在心脏支架植入中的新应用》那篇核心期刊论文……对,

现在把证据链整理齐全。他剽窃国外论文数据,

实验记录造假……还有他收受医疗器械公司回扣的银行流水和私下协议……全部复印三份。

一份寄给市医学伦理审查委员会,一份寄给省医学会***部门,

一份寄到他就职的市中心医院***。匿名寄,今天下午五点前,必须发出。

”通话结束。屏幕暗下去一秒,又被点亮。靳淮翻出一个标注着“王鹏”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浓浓睡意和宿醉后不耐烦的男人声音:“谁啊?

大清早的……”“王哥,是我,靳淮。”靳淮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点笑意,很浅,

但清晰地透过话筒传了过去,“这么早打扰,不好意思。有笔‘小业务’跟你谈谈。

”“靳……靳总?”对面的声音立刻清醒了不少,带着点惊讶和谄媚,“您说您说!

”“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你们公司那个会计,叫钱莉的?

她老公是在城西那片搞土方工程的吧?”靳淮的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城市,

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听说最近他们在投标一个**安置房项目?挺关键的?

”“呃…是有这么回事,靳总您消息真灵通……”“你帮我带个话,”靳淮打断他,

声音里的那点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命令,

“就说市建委那边的朋友透了个风,他们那份关键的资质审核材料,有点‘小瑕疵’,

卡住了。短时间内,批文是下不来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和靳淮的态度震慑住了。“靳总…这…钱莉她们两口子得罪您了?

”“得罪?”靳淮轻轻反问了一句,嘴角又扯出那个毫无温度、如同冰裂的弧度,“没有。

只是游戏规则,有些人玩不起,还非要上桌。”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你告诉她,

让她和她那几个昨晚在同学会上‘特别热情’、‘特别会起哄’的好姐妹、好兄弟,

都管好自己的嘴。昨晚枫林酒店的事,如果外面听到半点风声……”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让对方充分体会那份无声的威胁,“那就不止是工程批文的问题了。明白?”“明…明白!

靳总您放心!一个字都漏不出去!我这就给她打电话!”王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保证。

“很好。”靳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挂断了电话。手机屏幕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灰白的光线无声流淌。靳淮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背影挺拔而孤绝。他脸上的肌肉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牵动,像一块精心雕琢过的寒冰。

只有眼底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凝聚、沉淀,淬炼成一种冰冷而坚硬的东西,

带着毁灭一切的、玉石俱焚般的决心。他低头,

看了一眼手中那份还带着杨絮指尖温度的离婚协议书。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距离那场不堪回首的同学会,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初夏的阳光变得有些灼人,

透过落地玻璃窗,在精装修的客厅里投下明晃晃的光块。杨絮坐在这片刺眼的光亮边缘,

手里捧着一面小巧的化妆镜。镜子里映出她的脸,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

但这都不是她此刻关注的焦点。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额前,

几缕松散的发丝被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指尖轻轻一捋,几根细细长长的黑发,

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缠绕在了她的手指上。杨絮的呼吸猛地一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一个多礼拜以来,每次洗头,脸盆里漂浮的头发似乎越来越多。

梳子齿缝里也总是缠绕着好些。起初她以为是换季,

或者那晚之后巨大的情绪冲击带来的影响。

可现在……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明显变宽了许多的发缝线,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慢慢爬了上来。

她烦躁地把那几根脱落的头发甩掉,

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放在电视柜角落里的那个大号透明分装药盒。

那是靳淮“好心”给她准备的。巨大的药盒分成七个格子,对应一周七天。

每个格子里都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花花绿绿的药片和胶囊,

大部分是她自己要求补充的维生素、胶原蛋白,

有一小部分是靳淮说她“最近气色差、精神不好”硬塞给她的所谓“进口复合营养补充剂”。

靳淮……杨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尖锐的痛楚和屈辱。离婚协议签了,

她几乎被彻底扫地出门,只带着几箱自己的衣物搬进了这套租来的、狭小的单身公寓。

靳淮的动作快得惊人,房产过户、存款冻结、股票清仓……他用一种冷酷到令人绝望的效率,

彻底抹去了她在这个家中存在过的一切痕迹。而给她这些“营养品”,在她看来,

不过是胜利者居高临下的、虚伪的施舍,或者更恶毒一点,是提醒她失去一切的嘲讽。

她恨恨地收回目光,不想再看那个刺眼的药盒。一定是精神压力太大了,一定是这样。

几天后。市中心一家装修考究的美发沙龙。“杨**,

您这发际线……最近是不是掉得有点厉害?

”年轻的发型师Tony用梳子小心翼翼地挑起杨絮前额的头发,眉头拧成了疙瘩。

强烈的灯光下,杨絮头顶那片原本浓密的区域,肉眼可见地变得稀疏了许多,

头皮隐隐显露出来。杨絮坐在宽大的美发椅上,看着镜子里Tony那毫不掩饰的惊讶表情,

一股强烈的难堪和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强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紧:“有…有吗?

可能是最近太忙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忙能解释的。”Tony放下梳子,

表情严肃起来,“您看这里,还有这里,”他用手指点着杨絮头顶几个区域,

“毛囊看起来有点萎缩的迹象了。我建议您赶紧去三甲医院的皮肤科看一下,做个毛囊检测。

这脱发程度,不太对劲。”“毛囊…萎缩?”杨絮的声音带上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她猛地想起这段时间每天早上梳妆台上越来越多的落发,

想起那个装满药片的、靳淮“特意准备”的分装药盒……一个冰冷而可怕的念头,

如同毒蛇般猛地窜进她的脑海!她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不会的……不可能……他怎么敢?!但那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第五章市中心医院,心外科住院部。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的气息。

周呈刚刚结束一台长达五个小时的心脏搭桥手术,疲惫像潮水一样席卷全身。他换下手术服,

***酸痛的脖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路过护士站时,

平日里和他相熟的几个小护士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交头接耳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周呈心里咯噔一下,一丝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推开办公室的门,

气氛更是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科室主任老李靠在他的办公桌边,

脸色铁青得像刷了一层灰浆。另外两个年资高的副主任医师也在场,看着他的眼神复杂,

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主任?张老师?王老师?

你们这是……”周呈强扯出一个笑容,心里那股不安迅速扩大。“啪!”老李没说话,

直接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摔在了周呈的办公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周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那个毫无标识的文件袋,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自己看!”老李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周呈啊周呈,我真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周呈的手指有些发颤,拆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打印得密密麻麻的材料,

还有几张复印的银行流水单。最上面一份文件,

标题是《关于举报周呈医生学术不端及收受商业贿赂行为的调查质询函》,

落款赫然是省医学会***委员会和市医学伦理审查委员会!“这…这是诬告!

”周呈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声音都变了调,“我……”“诬告?”老李猛地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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