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老公说他嫌你碍眼
婚礼前夜,我发现未婚夫和他的白月光在试衣间偷情。“她只是联姻工具,你才是我真爱。
”他搂着她说。我安静地关上门,取消婚礼,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年后,他翻遍全国找到我,
红着眼问:“怎样才肯回来?”我晃了晃手上的钻戒:“顾总,我老公嫌你碍眼呢。
”(一)婚纱店的灯光打得极亮,柔和的暖色调,试图营造出属于准新娘梦幻般的氛围。
我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身上穿着明天就要属于我的主婚纱。层层叠叠的洁白纱缎,
上面手工缝缀着细碎的水晶,在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很美,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导购**在一旁笑着恭维:“沈**,您穿这身真是太好看了,顾总见了肯定移不开眼。
”顾沉舟。我的未婚夫。明天婚礼的男主角。我微微弯起唇角,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或许是因为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无关风月,
只是沈、顾两家利益版图精心计算后的一次精准对接。我是沈家推出来的棋子,
他是顾家选中的执棋人,仅此而已。“沉舟呢?”我侧头问身边的伴娘,也是我多年的好友,
唐笑笑。“刚好像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唐笑笑帮我整理着头纱,随口答道,
“说是公司有点急事。”急事?婚礼前夜,还有什么急事能比试穿最终版礼服更重要?
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疑虑,但很快被压了下去。我不爱他,自然也不太在意他的行踪。
只要明天婚礼顺利,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便算完成任务。“沈**,
头纱这里可能需要再微调一下,您跟我来里面的工作间吧?”设计师走过来说。我点了点头,
提着繁复的裙摆,跟着设计师往工作间走。经过通往后方仓库的狭长走廊时,
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进了尽头的VIP试衣间。是顾沉舟?
他不是有急事走了吗?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脚步。对设计师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放轻脚步走了过去。试衣间的隔音很好,但门似乎没有完全关严,泄出一线光亮,
还有……里面压抑的人声。“……别,沉舟,外面有人……”一个女人的声音,
带着娇喘和刻意的推拒。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这个声音,我不陌生。白薇薇,
顾沉舟那位公认的、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年初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紧接着,
是顾沉舟那把我听过无数次的、此刻却浸满了我不熟悉的温柔与欲望的嗓音:“怕什么?
人都走光了。薇薇,让我好好看看你……”透过那条门缝,我看见了两道交叠的身影。
顾沉舟背对着门,将白薇薇紧紧搂在怀里,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急切而贪婪。
白薇薇的脸靠在他肩头,眼神迷离,脸颊酡红,嘴角却勾着一抹清晰可见的、胜利者的弧度。
“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她软软地推着他的胸膛,语气却更像是引诱。顾沉舟低笑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对我而言全然陌生的宠溺和……不屑:“结婚?不过是一场戏。沈清辞算什么?
不过是个听话的、适合摆在家里的联姻工具。薇薇,你才是我一直想要的人,从以前到现在,
从来只有你。”轰——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联姻工具”、“听话的”、“一场戏”……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我的心口,然后狠狠搅动。原来如此。原来我兢兢业业扮演的“完美未婚妻”,
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原来那些看似体贴周到的安排,
背后都藏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原来这场盛大的婚礼,只是他用来遮掩真爱的幌子,而我,
是那个被蒙在鼓里,即将站在台上接受所有人“祝福”的小丑。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呼吸都变得困难。我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预想中的天崩地裂,
没有冲进去撕打的冲动。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过后,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迅速席卷了全身。
我看着里面那对忘情拥吻的男女,他们的世界仿佛只有彼此,丝毫察觉不到门外有一双眼睛,
正将他们的丑态和盘踞在我人生上的污秽,看得一清二楚。
我慢慢地、轻轻地将那扇虚掩的门,彻底关严。“咔哒”一声微响,
隔绝了里面令人作呕的画面和声音。也彻底切断了我对这段关系,对顾沉舟,
最后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未婚妻”的义务感。
唐笑笑和设计师找了过来,担忧地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清辞,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封。“没事,
”我的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笑笑,帮我个忙。”“什么?”“联系律师,
立刻起草解除婚约的声明。通知所有媒体,明天的婚礼取消。联系酒店、婚庆、所有供应商,
违约金照付,一切终止。”我一连串地吩咐下去,条理清晰,
语气冷静得像在处理一桩与己无关的商业案件。唐笑笑惊呆了,张大了嘴:“清辞!
你……你说什么?取消婚礼?为什么?!”为什么?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极淡的、带着血腥气的笑:“因为,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而我,不想收垃圾了。
”没有理会唐笑笑的震惊和追问,我径直走进工作间,
动作利落地脱下了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婚纱。洁白的纱缎堆叠在脚下,
像一场骤然落幕的、虚伪的童话。我换上来时的简单衣物,拿出手机,
第一个拨给了我的父亲。电话接通,我没有丝毫迂回:“爸,我和顾沉舟的婚礼取消。
原因您很快就会知道,是顾家单方面、原则性的错误。沈氏和顾氏的所有合作,
即刻起全面终止,启动应急预案,不惜一切代价,将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父亲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但他了解我,
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更不会拿这种事情胡闹。“……知道了。”最终,
父亲只沉声回了三个字,“家里支持你的决定。”挂了电话,
我拉黑了顾沉舟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我看向仍处于懵圈状态的唐笑笑,
将一张银行卡和一把车钥匙塞到她手里。“帮我处理后续,所有的花费从这里出。
我的车停在楼下,暂时放你那儿。”“清辞,你要去哪里?”唐笑笑抓住我的手臂,
眼里满是焦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拍了拍她的手背,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别担心,等我安顿好,联系你。”说完,
我拎起随手放在店里的背包,里面只有简单的证件、钱包和一部备用手机,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家承载了我片刻幻灭的婚纱店。夜色初临,华灯初上。
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模糊成一片冰冷的光晕。我没有回头,拦了一辆出租车,
报了一个地址——城郊的私人机场。在那里,沈家的一架私人飞机已经待命起飞,目的地,
一个远离北城千里之外的南方海滨小城。飞机冲上云霄,透过舷窗,
能看到脚下那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灯火璀璨,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华丽棋盘。而我,
曾是这棋盘上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如今,棋手掀翻了棋盘,棋子也要自己决定落点。
顾沉舟,你以为我只是个听话的工具?那就让你看看,工具反噬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这场追妻戏码,你和你那位白月光,自己唱下去吧。我,杀青了。(二)北城的上流圈子,
因为一场仓促取消的婚礼,掀起了轩然**。婚礼当天清晨,
各大媒体和受邀宾客几乎同时收到了沈氏集团发布的官方声明,言简意赅,
态度强硬——因顾沉舟先生个人原因,严重违背婚约忠诚原则,经沈清辞**决定,
即日起解除与顾沉舟先生的婚约,婚礼取消。沈氏集团同时宣布,
终止与顾氏集团一切商业合作。一石激起千层浪。“个人原因”、“违背婚约忠诚原则”,
这些字眼在圈子里无异于直接扇了顾家一记响亮的耳光。各种猜测、流言蜚语瞬间甚嚣尘上。
顾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顾沉舟的父亲,顾氏集团的掌门人顾宏远,
气得当场砸了书房最喜欢的古董花瓶,电话打到顾沉舟那里,
暴怒的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混账东西!你到底干了什么?!立刻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
”顾沉舟是在酒店套房里,从宿醉般的混乱中被电话吵醒的。
昨晚白薇薇的柔情蜜意似乎还在眼前,可一睁眼,面对的就是天翻地覆的世界。
他看着手机里沈氏发布的声明,
看着无数个来自父母、朋友、合作伙伴的未接来电和质问信息,大脑一片空白。
沈清辞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她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猛地想起昨晚在婚纱店,
那个接着白薇薇匆匆离去的电话,那个……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片刻欢愉。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试图拨打沈清辞的电话,
传来的只有冰冷而制式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发信息,微信提示需要好友验证。
他被拉黑了,彻彻底底。他疯了一样冲出酒店,开车直奔沈家别墅,
却被保镖客气而强硬地拦在门外。“沈**吩咐,不见客。
”保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他又去找唐笑笑,
唐笑笑只隔着门冷冰冰地丢给他一句:“顾沉舟,你真是让人恶心。清辞不想见你,
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任何与她有关的人面前。”甚至连白薇薇,
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和躲避,她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仿佛一夜之间从北城蒸发。
顾沉舟第一次尝到了众叛亲离、被人唾弃的滋味。而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
沈氏集团的撤资和合作终止,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顾氏集团的股价开盘即暴跌,
多个正在进行中的重大项目陷入停滞,银行催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原本稳固的商业联盟瞬间岌岌可危。顾宏远不得不亲自出面,四处灭火,
低声下气地寻求其他家族的援手,但效果甚微。沈家在北城根基深厚,
沈清辞是沈氏夫妇的掌上明珠,顾沉舟做出这等丑事,
等于同时打了沈家和所有与沈家交好势力的脸。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蹚这趟浑水。
短短数日,顾氏集团损失惨重,声誉一落千丈。顾沉舟被剥夺了在集团内的所有职务,
被顾宏远勒令闭门思过。他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看着网络上对他和白薇薇的口诛笔伐,
看着财经新闻里对顾氏前景的悲观预测,看着朋友发来的、带着同情或嘲讽的“问候”,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后悔。他后悔的不是对白薇薇的感情,
他始终认为那才是他的真爱。他后悔的是,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为什么要在婚礼前夜,
为什么偏偏被沈清辞发现?他从未想过,
那个一向温顺、安静、仿佛没有脾气的“联姻工具”,一旦被触逆鳞,
反击起来竟是如此的狠绝、果决,不留丝毫余地。
她甚至没有给他一个解释、道歉、或者说挽回的机会。她就那样干脆利落地抽身离去,
顺手还将他和他背后的顾家,推入了深渊。这种失控的感觉,
比任何指责和***都让他难以忍受。(三)三年。时光足以冲刷掉很多痕迹,
比如一场仓促收场的婚礼闹剧,比如一个曾经在北城名流圈昙花一现的名字。
顾氏集团在经历了最初的动荡后,凭借深厚的底子和顾宏远的力挽狂澜,勉强稳住了阵脚,
但早已不复昔日风光,跌出了一线豪门的行列。顾沉舟在沉寂一年后,重新回到了集团,
但手中的权力和影响力已大不如前。那场丑闻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失败。他尝试过寻找沈清辞。动用过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资源,
聘请过最顶尖的**。但沈清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切断了与北城所有旧识的联系,没有使用任何能被追踪到的身份信息,
银行卡消费记录停留在她离开的那天晚上。她走得那样决绝,
仿佛要将过去的人生连同他这个人,彻底从生命里剥离。随着时间的推移,寻找一次次无果,
那份最初混杂着愤怒、不甘和些许愧疚的执念,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在心底发酵、滋长,
变成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深入骨髓的偏执。他开始频繁地梦见她。
梦见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安静地站在镜前,回过头对他浅淡地笑,那笑容疏离又遥远。
梦见她最后一次,轻轻关上试衣间的那扇门,那声轻微的“咔哒”声,
成了他无数个夜晚惊醒的梦魇。他后悔了。是真真正正的后悔。
不是后悔失去了沈家这座靠山,不是后悔让顾氏蒙受损失,而是后悔……失去了她。
失去了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视为“工具”的未婚妻。他开始回忆起她的好。
她总是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将他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会在应酬后为他准备醒酒汤,
温度永远恰到好处;她学识渊博,谈吐优雅,在商业场合从不怯场,
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他的话,维护他的体面……他曾经以为那是她作为“联姻工具”的本分,
是沈家精心教养出的、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直到失去后,他才恍然惊觉,那不是木偶,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自己傲骨和锋芒的沈清辞。她只是……不爱他而已。
所以才能那样冷静、得体,所以才能在发现背叛时,毫不犹豫地转身,
并且给予最致命的反击。这个认知,比任何报复都让他痛苦。相比之下,
白薇薇在那场风波后不久,见他失势,顾家前景黯淡,便迅速接受了家里安排的另一桩婚事,
嫁给了海外的一个富商,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所谓的“真爱”,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这更成了对他的巨大讽刺。(四)南海市。这是一座充满活力的海滨都市,
与北城的厚重肃穆截然不同。空气里常年弥漫着咸湿的海风气息,街道两旁是高大的棕榈树,
节奏轻快而明媚。三年前,我来到这里,用早已准备好的新身份——沈墨,
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我没有依靠沈家一分一毫。出国留学时,我曾用积攒的零用钱和奖学金,
秘密投资过几个科技项目和互联网初创公司,凭借超越时代的眼光和一点运气,
获得了惊人的回报。这笔庞大的、完全属于我个人的资金,成了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在南海市最繁华的CBD,成立了一家名为“启明”的风险投资公司。
我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依附任何家族,只凭借自己的判断和资本,
在这个充满机遇的城市里开疆拓土。工作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药。
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事业中,看项目,做尽调,谈判,签约。启明资本很快在业内崭露头角,
投资了几个现象级的独角兽企业,回报率惊人。“沈墨”这个名字,